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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乔梁和安哲吃过早饭,走出餐厅。道友阁 www.daoyouge.com
按计划,安哲准备接着回江州。
走到贵宾楼前,安哲对乔梁道:“小乔,我在楼前散散步,你去收拾行李。”
乔梁答应着,接过安哲的房卡进了楼,收拾好自己和安哲的东西,提着行李出了楼,楼前没看到安哲。
乔梁看看车前的赵强,赵强往旁边的小花园指了下,乔梁顺着赵强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怔,安哲正和关新民在那里,关新民背着手不紧不慢走着,安哲跟在旁边说着什么。
赵强小声道:“安书记在楼前散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大领导,大领导说要和安书记随便聊聊,然后他们就去了那边。”
乔梁点点头,看着正在边走边谈的关新民和安哲,心里琢磨,关新民可不会和安哲随便聊聊,不知关新民会问安哲什么,又不知安哲会怎么回答。
乔梁把行李放进车里,站在车旁边抽烟边不时看一眼小花园那边,关新民和安哲还在继续边走边聊,关新民脸上的神情似乎比较轻松,一副悠闲的样子,而安哲则显得有些谨慎。
半天之后,安哲回来了,关新民继续在小花园散步。
安哲直接上车,乔梁也上了车,赵强启动车子,离开黄原宾馆,直奔江州。
路上,安哲坐在车后座默不作声,眉头微微皱着。
乔梁从后视镜看着安哲,也不说话。
半天,安哲轻轻呼了口气,自语道:“都没闲着”
从安哲这话里,乔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有些模糊。
接着安哲道:“小乔,中午到阳山吃饭。”
乔梁一听,接着就摸出手机,准备给任泉打电话。
安哲接着又道:“告诉任泉,不要惊动县里其他人,让他自己陪我吃饭就可以。”
乔梁点点头,接着拨通任泉的电话,把安哲的话告诉了他,任泉忙答应着。
接着安哲道:“打开江州日报电子版,我看看今天的报道。”
乔梁知道安哲要看什么报道,接着打开江州日报电子版,递给安哲。
安哲看了一会,点点头:“不错,邵冰雨安排的不错,评论也写的不错,深化了我的讲话精神嗯,还有个新闻特写,关于你的”
说完安哲把手机递给乔梁,乔梁接过来看了下,昨天的结业典礼安排在头版头条,重点突出了安哲关于消除景、唐遗毒的谈话,而且配发了邵冰雨亲自写的评论,评论观点鲜明,紧密配合了安哲的讲话精神。在一版右下角,还有一篇新闻特写,是结业典礼上冯运明和自己搞的那个小插曲,写的很生动。
乔梁不由佩服邵冰雨做新闻的敏感性和文采,在这方面,她丝毫不亚于叶心仪。
乔梁知道,这新闻发出来后,安哲发出的要清除景、唐遗毒的信号,必定会引起江州高层的关注。
当然,除了高层,中下层也会有不少人会很留心,特别是暂时没有受到牵扯的唐树森的老部下,他们必定会惴惴不安。
这些人中,应该也包括任泉,虽然他后期和唐树森疏远拉开了距离,但之前呢?之前他和唐树森之间有什么事,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在这样的时候,安哲突然要去阳山,让任泉单独陪他吃饭,想来不仅仅只是吃一顿饭的问题,或许另有深意。
想到这里,乔梁暗暗点头,安哲去阳山有自己的用意,而任泉,此时最盼望的应该是安哲大驾光临阳山。
快中午的时候,车子在阳山出口下了高速,直奔阳山县委招待所。
进了招待所,任泉正在迎宾楼前等着。
车子停稳,任泉忙迎上来。
乔梁下了车,冲任泉点点头,礼貌招呼道:“任书记”
任泉冲乔梁笑笑,接着拉开后车门,安哲下了车,和任泉简单一握手,干脆道:“直接去吃饭。”
“安书记请——”任泉忙头前带路。
进了餐厅的单间,安哲往中间一坐,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对任泉道:“上酒上菜。”
任泉忙安排服务员,酒菜很快上来,一个大桌就只有安哲、任泉和乔梁三个人,乔梁让服务员出去,亲自给安哲和任泉倒酒。
“安书记,欢迎你来阳山视察”任泉举起杯子,话还没说完,安哲已经自顾端起酒杯,呲溜,一口喝了。
任泉也忙喝了。
乔梁没有干,喝了一小口。
然后安哲放下酒杯,看着任泉:“任书记,我这次从黄原回江州,途径阳山,是要专门和你谈谈”
任泉点点头。
“先把阳山最近的情况和我说一下。”安哲道。
任泉于是开始汇报,边汇报大家边吃喝,乔梁不停给他们倒茶倒酒。
等任泉汇报完,安哲点点头,看着任泉:“今天的江州日报看了没有?”
“看了。”任泉忙点头。
“看了有什么感想?”安哲接着道。
“这个”任泉的神情微微不安,“我认为安书记的讲话十分必要十分及时,对稳定江州目前的态势具有重要的现实作用和指导意义。”
“就只有这些吗?”安哲道。
“这个”任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有没有结合到自身?”安哲不动声色道。
“有,有!”任泉忙点头,脸上的不安神情更明显了。
“其实不光你,每个人都要结合自身,也包括我。”安哲道。
任泉又点头。
安哲接着道:“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就是想听听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一定如实给安书记汇报。”任泉道。
安哲点点头,接着看着乔梁:“小乔,你先吃饭。”
乔梁明白安哲这话的意思,他要单独听任泉汇报。
乔梁三两口吃完,然后抹抹嘴:“我吃好了,二位领导慢慢吃。”
说完乔梁出了房间,关好门,走出餐厅。
乔梁知道,接下来,安哲和任泉的单独谈话,对任泉来说无比重要,甚至能决定他的官场生死。
乔梁在餐厅附近溜达,边琢磨安哲会问任泉什么,任泉会如何给安哲汇报,汇报的内容会不会让安哲满意。
乔梁此时不由感慨,任泉作为阳山老大,在阳山可以呼风唤雨,但在安哲面前,他却不过是一只羔羊,丝毫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任泉是如此,相对安哲来说,他在黄原那些大佬面前,又何尝不是呢?
如此,在等级森严的体制内,终归来说是一物降一物,下级的命运和前途,始终掌握在上级手里,似乎这是下级的一种必然,又似乎是一种悲哀。
正感慨着,一辆轿车进了招待所,接着在乔梁身边停下。
乔梁一看车号,刘本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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