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初阙摔得一脸血。
云姒未曾回头看她一眼。
封辞跟云姒对峙,冷哼了一声:“女君心够冷够狠,舍得孩子,也舍得旁人,更舍得自己。”
“有舍才有得,这两条命,我能不能要?”云姒看向了昆仑。
昆仑大惊:“殿下,别信她的啊!咱们快到了,到时候陛下会收拾她的,别听她迷惑!我为殿下这么多年奔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封辞抬手,落在了昆仑的肩膀上:“我只能做昆仑的主。”
昆仑的脸色骤然惨白:“殿下!”
“你知道的,我跟我皇兄都看不上被美色耽误事儿的人,你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上次的南绛,这次的东陵公主。昆仑,我给过你机会的。”封辞抬手,又落在自己腿上,意义分明。
照溪这会儿也有些慌张,但是她还是觉得云令政不会拿她命出去的,封辞比不得她家大人,大人英明睿智,能保得住她。
但是云姒看了过来。
云令政问:“你觉得可能吗?”
照溪心下安定了,鄙夷的看着云姒。
她就知道,大人不会舍弃她,封辞也是个废物,这样就被威胁了。
不就是命吗,让东陵这两个死了又能如何?
云姒带回去跟驯马一样的,总能驯服的!
看着照溪眼底胜利的光,云姒笑了笑:“照溪,你觉得南绛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照溪的笑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云姒当即开口:“照溪死,南绛活。云令政,你应该也知道,南绛有多恨你,不,南绛都不恨你,她直接选择忘记你这个人。如果让她醒来知道你又来了,哪怕是噬心蛊跟忘忧蛊,也要催着她死了罢了。谁叫,落在你这种人手里呢。”
照溪不死,南绛不活。
云令政第一次重新的打量着云姒,他印象里,云姒不会拿这些人的命搏。
可是现在,她真的不一样了,她被权力改变了,她被这个世道同化了。
是,不这样,不改变,怎么活得好活的下去。
“你真让我意外。”云令政眼底淬着寒意。
照溪已经听出了话外之音:“大人!你不要照溪了!”
兄妹决裂,亲人挥刀。
封辞看的很快乐,也没什么可疑惑怀疑的了。
照溪看着云令政转身离开,她激动的大喊:“不要,大人不要!”
云姒:“慢着,我要你亲手了解照溪跟昆仑,如果做得不好,不能让我满意,南绛,我选择亲手送她一场。死在我手上,也总比落在你手里强。”
云令政骤然回眸,眼底厉色闪现:“你试试?”
“你在用什么保南绛的命我不知,现在应该已经又过去一个多月了,我醒来未曾问过南绛安好,就是没有在顾及她的性命,你看我敢不敢送她去跟她家人团聚。云令政,你现在赌不起了。”
云姒的话才说完,航船忽然摇晃了一下。
是靠航了。
云令政的目光渐渐落下,看向了跪着的照溪。
照溪心爱云令政,如今云令政要为了南绛取她的命。
“照溪,所谓诛心,如此才叫诛心,你心心念念云令政,为他疯癫为她不顾别人的喜乐生死,如今这些也是你应该受着的。”云姒看着照溪被带下去,最后用言语捅了她一刀。
照溪痛的哭不出声。
直到被蒙眼下船,行了许久。
照溪被推到在马房旁边的柴房里面,她依旧存着一丝幻想,云令政会想办法把她换出去。
昆仑先被扯开了头套,他第一眼看见云令政就在求饶:“云大人你帮我去说说情,那个云姒分明有不轨之心,是故意的,如今您已经成了南汉的人,我若是能活着,将来必定为您赴汤蹈火!”
云令政寡淡一笑,喜怒难分,只抬手从侍从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昆仑面前,打开之后,是一些小菜:“先吃些,慢慢说。”
至此,昆仑对云令政还是存着一些希望的,哪怕是照溪也是如此,所以他们都不挣扎,也是饿了几天,吃了起来。
看着海吃的昆仑,云令政忽然凑近,低低开口:“先前你不是总是问,‘云大人为何总这样看着我不说话’吗?”
他抬起手,因为蛊王的原因,再加上他吃那上瘾的药,如今消瘦得厉害。
只是那一双眼,从始至终未曾改变。
昆仑愣住,看向了云令政。
云令政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在其耳边说:“那时我都在想,用什么办法送你去死比较好。”
昆仑瞬间想起自己曾经对南绛的折磨,断手脚筋,还差一点扒了她的衣服,他以为云令政把这件事情翻篇了,他以为
“你”吃进去的东西,感觉上来了,昆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船上被憋坏了吧,没有弱小给你发泄你很不痛快是吗?把昆仑带去马厩那头,那里有些牲口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跟牲口无异,牲口当然跟牲口更加配。昆仑,你吃过药了,好好尽兴吧。”云令政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昆仑,看着未曾染一点血便已经一石三鸟的手,眼底弥漫笑意。
第一只鸟,便是将计就计除昆仑。
至于第二第三
云令政的目光看向了照溪。
蠢人的结局,是成垫脚石,是被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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