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的人很快就在一个旧仓库外头找到岳清雅用来撞肖湘的那辆车子,可车子里头,除了后座上一大滩血迹,什么都没有。
找不到任何有利的线索,甚至连一个有怀疑价值的指纹都找不到,她做事小心翼翼,早就预谋好这一切。
可是,开车的人到底去了哪里?是谁在开车?
那个黑衣黑裤,连头上都戴着黑帽子的人,看身形像是个女人,但,从那点点监控录像里,模模糊糊的,根本分辨不出她的长相。
她不是连城队长,她没有那么高超的技术可以从一张模糊的照片里头,分析出来那么多东西,甚至,把它拼凑出几张极有可能完整的原画面。
她真的做不到。
对着电脑屏幕,一种被称之为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岳清雅弄了那么多障眼法,也不过是为了扰乱她的视线,她手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人?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有人在为她卖命?她现在到底藏在哪里?
所有出入境的记录她都已经看过了,根本没找到可疑的人,如果她是驾驶直升机离开的,那么,除非她能躲得过系统的监控,要不然不可能不被发现。
来的时候把系统躲过去就算了,出事之后夜澈和苏叶他们已经立即让人发动所有力量,密切监控所有出入境,包括所有海陆空的记录。
在这么严密的监视下,她不可能离开的,岳清雅一定还在东方国际,她一定还没有离开,可她现在到底藏身在哪里?
连城他究竟怎么样了?如果他还是自由的,不可能不给她打电话。
他一定是被岳清雅给禁锢住了,那个疯狂的女人到底会对他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想到肖湘身上所遭受的,名可心里便慌得很,岳清雅那么喜欢连城,是不是可以对连城手下留情?
可是,爱的另一面便是恨,极致的爱若是变了质,也许会染生出极致的恨,如果得不到,她会不会宁愿亲手毁了他?
不!连城,他一定不能有事!岳清雅一定不可以碰他,她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苏叶,苏叶!”依旧查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名可忍不住又往外头喊了几声。
苏叶立即赶了进来,盯着她问道:“可可,我在呢,还需要些什么?”
“百合呢?有没有她的消息?找到了没有?飞鹰基地那边有没有关于她的信息送回来?”名可抬头迎上她的目光,急问道。
苏叶摇了摇头:“关于百合这个人的资料之前已经跟你说过,这次在基地里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很有可能她并没有参加这一战。”
见她脸色沉了下去,苏叶立即道:“我们和夜澈那边的人一直在找,可可,你累了一晚上还是先歇一会吧,我怕你熬不住。”
“我刚睡过了,你帮我让婉儿姑姑弄点吃的来,我有点饿了,我还要继续看点资料,你先出去吧。”
苏叶想劝她,但见她态度如此坚定,她也没好劝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退出房门,让她继续忙去了。
这个时候,劝真是一件多余的事情,因为谁都清楚,根本没有人能将她劝下来,谁都一样。
岳清雅和北冥连城现在在哪里?
其实如同名可所猜测的,他们现在就在东方国际,一个很显眼的地方,巫军的家。
只不过,他们所待的是那个密室,岳清雅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里头什么都有,就算人在里面住一头半个月也不会缺什么。
唯一缺的是,阳光。
是,永无天日的昏暗,如同没有尽头的黑夜,阳光似乎已经离他很远,远到有一种无法触及的错觉。
三天了,被这个疯狂的女人锁在这里三天,除了每天接受她注入的针剂,用自己剩余的意志力去抵挡,其余的事似乎已经离他很远很远。
名可又一次猜对了,能让北冥连城中计的,一定是和她或他老大相关的人。
那道几乎要被车撞上的身影,他也曾怀疑甚至肯定过是假的,但,万一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是真的呢?
在理智和情感的撕扯之下,在最后一秒,他还是奋不顾身冲了过去,救了那个女人,也在第一时间将她控制下来,不给她任何伤到自己的机会。
只是这次他怎么都没想到,要伤他的不是百合手里那把短刀,短刀不过是障眼法,在他有心理准备过去救她的时候,早已经将她接下来有可能会做出的举动摸了个透彻。
所以,那把短刀完全伤不了他,真正让他倒下的,是她衣服上的药粉。
他不是个善于用药的人,对药剂也没有任何研究,药粉碰到皮肤,当晕眩的感觉袭来,他已经在最快的速度退开,迅速远离。
可他终究还是着了岳清雅的道,哪怕意志力比一般人要强悍太多,哪怕出乎岳清雅预料地逃出好几公里路,但始终逃不过那片海域,抗不过药力,最终倒在离凌海海域码头至少有几十公里的另一片海滩上。
视线里,那个将自己整张脸包扎起来的女人再一次靠近,被烧得几乎不成形的两片唇瓣依旧蓄着点点柔和的笑意。
她手里拿着针剂,这三天,类似的针剂一次又一次被推进他的体内,每一次,都让他在极度痛苦中挣扎着熬过去,这次,是不是还能一样熬下去?
北冥连城闭上眼,没有惊慌害怕,只是有点厌烦。
每日的每日,重复再重复,除了用这样的方式折磨他的,这女人还能做什么?
“这次,我在针剂里加了三倍的药剂。”岳清雅走到他面前,熟练地挽起他的衣袖:“我真的喜欢你,也疼你,连城,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厌恶了去看这张不管是美是丑,都让他失去所有耐性的脸孔。
“告诉我你有多爱我,只要你说,我就不再给你打针,好不好?”他不说,所以她手中细长的针,一如过去每一次,一下扎入他的皮肉中:“乖乖的,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连城,听话,听话就不疼了,乖。”
针筒里的药剂,迅速推入他的血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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