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穿了一件翠色连衣裙,裙边垂在纤细的大腿中间,白色蓬松的裙摆花边与膝盖上方的白色长筒袜口勾勒出一片极佳的观景区。
夏秋毫不掩饰的目光,让文乃蓉感觉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掌在抚摸,她很不自在的后退一步,拉拉裙子。
“不是说白丝的吗,为什么变成了这么厚的长筒袜?”夏秋疑惑地问。
“会被冻死。”文乃蓉回答。
天气还未温暖起来,文乃蓉的连衣裙外披了一件长外套,进房间的时候,她把长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别人明星都能穿晚礼服冬天出门,你一个秘书穿个白丝都不行?理由不充分,扣分!”夏秋评委严格批评,开心观赏。
连衣裙是小孩子的服装。在大街上,可以看见穿各种小裙子的成年女性,但是穿连衣裙的,基本只有牵着父母手的女孩们。洛丽塔除外。
仔细瞧,这件翠色的连衣裙也有几分洛丽塔的风格。
本就矮矮瘦瘦,眼大大胸小小的女孩,穿了这件连衣裙,更显得小巧可爱了。
她那霓虹人偶般带婴儿肥的小脸,白皙纤细惹人担忧的臂和腿,还有因为不习惯裙子而有些扭捏的神情,无一不让夏秋心动。
这种心动有别于对庄玉倩的几乎完全的色欲,有别于对伊依依的七分亲近与三分情欲的混合物,这是几乎九成九的对艺术品般的欣赏。
他两手伸到文乃蓉的腋下。
文乃蓉还没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色变化,高度上升。
“你在干什么。”文乃蓉低头看夏秋。她的声音平静,心中也一样平静。
从现在的角度,她可以见到夏秋的头顶,可以俯视少年。她甚至感觉不坏。
不过,少年放在她肩膀下方,支撑她身体的两只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的身子有些热。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大叫放我下来,或者大叫我不是小孩子了吗?”
“少看一点儿霓虹动画片。”
“哇,真是毫不客气、异常尖锐、直戳红心的话。要是初中时候的我,听到这话就要哭了啊!”
夏秋将小秘书放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这话太不可爱了,扣十分!”
文乃蓉拉拉裙边,拍拍身侧,驱散夏秋遗留在衣服上的手掌温度。
夏秋继续说:“白丝变成了白色长筒袜,扣三十分,说话再扣十分,你只剩下六十分了。我可是说过,可爱值低于90的话,我就罢工了!”
文乃蓉原以为可爱值只是一个玩笑话,没想到夏秋居然真的严肃审查,她抬头看夏秋。
“不过,你的可爱可以加五十分,最终得分一百一十分,恭喜你。”夏秋笑嘻嘻着握住她的手,上下摇晃,作贺喜样。
这转折方式实在很老套,文乃蓉一边嘀咕,一边开心。就好像小时候不很喜欢猫,但是猫咪同她亲近,她依旧感到愉悦。比作猫的是转折方式,不是夏秋。
“员工已经在等着了。”小秘书提醒夏秋,该做正事了。
“让他们进来吧。”夏秋往里面走,坐在靠窗的办公桌后。
这里是文乃蓉租的办公楼里的,夏秋的办公室。
今天招聘的是俱乐部员工。
“这是资料。”文乃蓉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从档案袋里取出,递给夏秋。
“太长不看。”夏秋一挥手,躺在老板椅上。
“这一张是简略版。”文乃蓉早知道会这样,特意做了一份十分简短的资料。
夏秋接过,简单扫一眼。
保安十人,业务员五人,男秘书一人。
再看简短的介绍,全是各自行业的精英,介绍下面,是对方的渴求。
十二个是患病,三个是残疾,还有一个是……女儿患病?
夏秋指着中间两人说:“我哪来的肢体给他们,你付吗?”
“那就划除。”
“把他们放进下一批吧,下次的典当你安排一些常用部位来储存着。”
“好。”
夏秋再看另外十二个病人,还好,都是绝症,不是缺了什么坏了什么。
是病的话,夏秋可以直接把病拿走,但如果是缺了什么坏了什么,夏秋只能对那个部位进行更换,就如同文乃蓉的父亲。
先让那十二个自己患了病的员工预备役进来,夏秋拿走了他们身上各式各样的疾病。
他的典当物空间里,可以和精神病人以及哲学院师生交换的东西又增加了。
再然后是注入忠心和诚实。
诚实是必要的,忠心并不代表不会隐瞒。
好心办坏事,大概说的都是不够诚实,一意孤行的蠢人。
不过,诚实也有坏处,对己方诚实了,在外也诚实了。夏秋反思,下次还得收购一些自律,有了自律,这些员工才能严格对外闭上嘴。
就算这些员工还是不小心,透露了一些也没有关系,夏秋剥离了自己的个性,这些员工根本认不出他。
往最坏处想,暴露了也无碍。
第一轮招聘会完成,姜若萤走进来,她带走这十二个惊喜于自己的恢复,震惊于面前不可名状存在的伟力,迷茫于自己未来的新员工。
在会议室,姜若萤向员工们介绍她的爷爷,他们所效忠之人,俱乐部存在的理由,奇迹在人世间的显现,——夏秋。
当然不能用夏秋的真名,关于对他的称谓,文乃蓉、姜飞鸿和姜若萤达成了一致,便用当铺掌柜这一说法,称作“掌柜的”。
负责具体的业务,脑子灵活的业务员们,很快弄明白了情况,剩下负责安保的几位还有些迷糊。
姜若萤打开投影仪,开始播放一部电视剧——《第八号当铺》。
另一边,夏秋同文乃蓉一起,见了最后一位员工预备役,被文乃蓉定位为男秘书的池玉成。
走进办公室,池玉成没看办公桌后的夏秋,直接跪伏在地上。
“抬起头。”夏秋说。
池玉成抬起头,看声音的方向,第一眼什么也没看到,第二眼见到一个人影轮廓,第三眼又什么都瞧不见。
在这样的反复中,人影慢慢清晰。如同二十多年前信号不好的老电视,黑与白的光线颤动,从雪花屏渐渐显露出画面。
他死死地盯着人影瞧,忘了说话,忘了低头,甚至连这八年里从未从脑海中离开的女儿的身影,也差点儿忘了。
办公桌后的少年如同磁石,牢牢吸住了池玉成的注意力。
少年是热烈的阳,少年是哀愁的月,少年是美梦的星空,少年是行走人间的阿多尼斯,一切在少年面前黯然失色。
短暂抽回精神的一瞬,他感到恐惧,他爱女儿,爱妻子,可他感觉他所爱的一切,都不如面前刚见面的少年。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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