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个多月内,寸草进步不少。
虽然没体现在境界提升上,可她感觉得到,她就像一条干涸许久的小溪,在等待了许久之后终于得到了甘霖和小溪,又变的后继有力了。
寸草真想让她娘也试一试。
不过,她娘是天才。
她娘这些天在修行上也颇有领悟,知道她娘不用欺负陈深也能提升修为。
奈何,有些人喜欢过河拆桥。
他们在江都呆最后一晚。
一阵窸窣后,白烟悠悠的站起身,系衣服,“云中君既然要活捉你,肯定不会取你性命的。”
陈深觉得白烟这话就是在安慰自个儿。
云中君活捉他是为了给他娘子治病,这治病肯定不可能让他睡他娘子。
那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就一目了然了。
陈深即便能出来,不少个肾都是轻的,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陈深长叹一口气,“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最毒妇人心,你没听书过?”
白烟冷笑一声,若不毒,她现在还领着女儿比武招亲招摇撞骗呢,“就我那傻女儿,我若不狠,早让人吃干抹净割脖子了。”
陈深能说什么呢,陈深什么也不想说,只是说:“麻烦把我洗干净。”
白烟动作一听,回过身蹲在床边,“这是补偿你的!”
翌日,清晨。
浓雾。
白烟领陈深等在码头,在太阳升起,成为蛋黄色时,一艘船靠了岸。
云中君亲自站在船头。
相比前段时间见时,云中君又苍老一些。
他须发皆白,眉毛也变白了。
他脸上掩藏不住的憔悴。
可这老帅哥的一身儒雅不曾丢,依旧潇洒,依旧有着属于老男人的帅气和味道。
白烟把陈深推上甲板,“人,我们七步杀给你带来了,东西呢?”
云中君拍了拍手。
一群人弟子抬三大箱子过来。
他们在码头打开验货,刚打开,五光十色的灵石密密麻麻的堆了一大箱子。
至于余下两个箱子,全是灵草和丹药。
白烟另外雇了一艘小船,寸草早在上面等着了。
在得到她的消息后,寸草把船划过来,白烟让人把箱子抬到船上后,拱手向陈深和云中君告辞。
她在看陈深时,眼波温柔如春月,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雾中。
云中君转过身,“你骗的我好苦!”
陈深这就不懂了,“我骗你什么了?”
说起来,当初云尘子能放过他,还是陈深在其中劝解,当然,主要是酒葫芦误打正着的功劳。
云中君现在这么对他,未免太忘恩负义了。
更不用说萧梧桐还曾拖住了他娘子的性命。
云中君并不辩驳。
他对他所有的错并不辩驳,可为了娘子,即便犯下更大的错,他也不会眨眼。
“你是废灵根,却修行到了结丹期。”
云中君绕着陈深转一圈,他娘子要是能得到他的修行之法,恐怕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陈深很无辜。
他修行的时候,云中君的娘子早让他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云中君不否认。
他站在船边,望着太阳将雾气消散,“我还听到你一个传说,凡是同你成亲的女子,无不天纵之资,修行突飞勐进。”
云中君觉得陈深一个废灵根能够修行到结丹期,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他希望陈深能坦诚相告。
“只要你帮我把娘子病情稳住,减少天灵根对她身体的排斥,让她能够修行,我放了你不说,比刚才更多的灵石、丹药和法宝,我都可以给你。”
云中君慨然允诺。
相比前些见时,云中君现在同陈深的对话,少了那股高冷的味儿。
陈深觉得这有意思了,“你是说让我跟你娘子成亲?”
云中君望着船行的前方,告诉陈深,他们要去的地方,有人善于占卜。
若陈深命格真这么邪性的话,他可以让他们成亲。
陈深挑衅的问:“要是必须入洞房呢?”
云中君澹澹的瞥了他一眼,“你会死。”
陈深回过头,望着滔滔波浪和无尽的海,“你可真是个疯子!”
可既然云中君都这么说了,陈深为了不死,只能死不开口。
若不然以云中君的疯劲儿,他估计会跟白烟那疯子一样取药,然后把他杀掉。
陈深不止要闭口不言,还得以防云中君有白烟那样的疯子想法。
云中君要是也有当初白烟给他设套同样的念头,陈深估计自己也活不长。
好在云中君先入为主,以为陈深能够以废灵根修行到结丹期,同他的夫人们都是天才,用的是同一个法子。
既然是同一个法子就不可能跟那事儿沾边儿,毕竟陈深不能自个儿对自个儿。
他由此暂时没想到这层。
船行了五六天后。
陈深他们到了一座岛。
陈深一直不开口,云中君心里很着急。
可看在萧梧桐和云尘子的面子上,云中君还是给陈深十天时间。
若是十天时间一到,陈深还不开口,他就要让人割陈深血肉给他娘子下酒了。
云中君夫人因为灵根同身子相斥,现在本就要大量的喝血。
喝陈深的血,指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陈深他们登岛。
这座岛屿不大,遍布怪石,还有一座光秃秃的高山,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可岛上的人很多,处处是破土动工的敲打和呼喝声,一派热火朝天。
陈深诧异,“这是什么岛?”
“无名岛。”
云中君的弟子谢飞冷冷的说,口音中依旧一股海蛎子味儿。
陈深又问,“你们建的?”
若是如此,看起来云中君挺有钱啊、
谢飞不说话了。
待他们走到已经建好的石建筑群时,他们穿过一个大广场,在广场中央有一个高处广场平整石面的土堆,土堆上刚移栽了一棵树。
现在几个工匠正围着土堆砌石花坛,好把这棵本就高处地面许多的树护住。
这棵树生机盎然。
在阳光的照耀下,叶子反射出翠绿的光芒。
不知道为何,当陈深靠近这棵树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亲切之感,隐隐约约听见有清雅之音在耳畔响起,“咦?”
陈深左右看了看,还问谢飞,“你听到女人的声音没有?”
谢飞莫名其妙。
陈深目光又回到那棵树上,他看见树叶无风自动,在向他这边翻飞。
陈深想要靠近去看,谢飞怕他整什么幺蛾子,把他拉回来。
忽然!
一片叶子脱离了树枝的束缚。
它向陈深飘过来,擦着陈深的脸颊落向地面,就好像情人在摩挲他的脸。
“这是什么树?”
陈深饶有兴趣的问。
“大椿!”
谢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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