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要牺牲自己帮助别人的组织不适合我。”
恩希亚挑眉,表情古怪地笑道:“不过我还挺喜欢玛丽这种性格的。”
“这种做什么事情都不为自己考虑的性格……”
“达斯琪,你老实说,认识玛丽之后,她有哪件事情是为自己做的吗?”
“唔……”
达斯琪咬了咬手指,“好像……真的没有,貌似她要么是为了海军,要么是为了普通人……”
“好像真的没怎么给自己牟利过。”
“就是啊。”恩希亚歪了歪脑袋,“哪怕争夺权力,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更好的去……行使正义?”
“哈哈,难道说那家伙觉得对自己来说唯一的利益就是正义吧?”
“……”
“……如果这样,那也不错。”
“总之这不是我能理解的感情,但我很佩服这样的人。”
“她和我不一样。”
达斯琪沉默了片刻,望着远方的大海叹了口气。
“她不是和你不一样,是和我们都不一样啊。”
“当初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两个的实力差不多,她甚至还不如我。”
“没想到短短一年,她就已经让我看不到背影了。”
话是这么说,达斯琪的表情中却没有意思不满与丧气,而是满怀着一种欣慰。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衣服破烂,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遭遇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比如海难之类的……”
“当时一地的尸体,也不知道玛丽是怎么和海贼打上一架,还打赢了的。”
“就我自己知道的,玛丽至少三次都要死了……但她每一次都扛过来了。”
“也许这就是我和她的差别。”
说罢,达斯琪扶了扶腰间最长的那把刀。
“说起来,还是玛丽让我和小次郎先生认识的……”
“小次郎?那是谁?”
恩希亚顺着达斯琪的目光望向那把朴实无华的刀。
“没什么,那是我的一个老师。”
达斯琪抽出刀来对着月亮,月光照得刀身雪亮。
她的面孔倒映在刀身上。
“剿灭海贼,废七武海,杀四皇,到现在要推翻世界政府……”
“战争烈度不断加剧,希望也越来越大。”
“当时玛丽心中所想的那场决定世界的战争,终于要到来了。”
“这一年时间过得真慢。”
达斯琪收起刀,轻声低喃。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
恩希亚注视着这位海军中唯一能够用刀伤到鹰眼的人,突然问道。
“最开始加入海军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会面临这样的一场战争?”
“谁想过啊。”达斯琪摇了摇头,“我以为我能面对的极限也就是对抗四皇那样的敌人了……”
“现在居然要和世界政府对抗,这我可从来没想过。”
“那你现在会害怕吗?”
恩希亚凝视着达斯琪。
达斯琪想都没想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
“哦?”
“本来就是,大不了死了嘛。”
达斯琪轻哼一声,一下子躺倒在码头上。
“加入海军的时候我就想过什么时候会死,要怎么死了。要是没抱着这种信念,我当初就不会来本部了。”
“那时候谁敢保证不会战死的?我们那个时候的假想敌四皇,也不是我现在可以抗衡的欸。”
“我就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来本部的,现在无非换了一个更强的敌人。”
她侧过头看着恩希亚说道:“我认为玛丽之前在冰原上说的话很有道理哦,世界政府是造成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不幸的根源。”
“而在香波地群岛上,我就发誓,要站在人民面前为正义而战。”
“现在既然玛丽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我当然要跟上。”
“她现在比任何人都更能代表正义,所以她是我的主心骨。我帮不上她什么忙,但是她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比如战争……她面对的是那个重伤了龙的敌人吧?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既然如此,我就不会让其他小卒干扰玛丽。”
达斯琪举起手来,脸色严肃得有点可爱。
她对着天空狠狠挥拳道:
“我就是她手里的一把刀,让她的前路畅通无阻!”
“……”
“噗呲……”
恩希亚忍不住笑出声来:“咦,肉麻。”
达斯琪原本严肃的脸色顿时一拧,脸色涨红的用手拍了拍恩希亚。
“你……你笑什么啊?”
“哈哈哈……抱歉,只是你刚才那个表情真的很有意思。”
恩希亚摆了摆胳膊撇开了达斯琪的手,轻咳两声,语气稍微正经了一些。
“很好,你的志向很伟大啊。”
“那就说好了,你是刀,我是枪。”
“你不是说要让你的刀噼开所有障碍吗?”
恩希亚指着达斯琪的鼻子说道:“你记不记得我在顶上战争做了什么?”
“嗯……你射瞎了红发的一只眼睛。”
达斯琪摸着下巴思索道。
“没错。所以这次,我要让我枪里的子弹射进那个最重要的敌人的心脏!”
恩希亚狠狠一挥拳:“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但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你还真是草率。”
达斯琪的表情明显是有些无奈。
“什么叫草率?这叫自信!”
恩希亚自傲地说道:“出海以来,我还没有一次战斗是失误的。”
“我们打个赌吧!”
恩希亚直起上半身,看着达斯琪:“我就赌,这把枪必然终结这场战争!”
“……好啊。”
达斯琪也直起身来,和恩希亚针锋相对地说道:“那我就赌,我能在你之前,把所有挡路的人统统杀光光。”
“好,就这么说定了!”
恩希亚伸出拳头对准达斯琪:“可别夸下海口做不到啊。”
“……”
达斯琪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和恩希亚碰了碰拳头。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杀的人比我要对付的更强?”
“几个月前我能射瞎红发,现在我要射死更强的,不是问题!”
恩希亚用一种打趣的语气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
伟大航路后半段的一个无人岛上,一阵白光亮起,一道蓝幽幽地洞凭空打开,玛丽推着麦吉克圣走了出来。
“就是这里了。”麦吉克圣笃定地说道,“只要那个老头没有算错位置,那毫无疑问就是这!”
“我是相信贝加庞克的水平的。”
玛丽白了麦吉克圣一眼:“话说你腿脚不是好清楚了吗?坐在轮椅上让我一个弱女子推……”
“你算什么弱女子?你是弱女子我是啥?”
麦吉克圣扣着耳朵说道:“我可是伤员,你都这么压榨我的果实能力了,要善待伤员!”
两人倒不是不对付,纯粹是在互相贫嘴。
没办法,漫漫旅途上就俩人,不互相呛一会真的很无聊。
“话说,贝加庞克人呢?”
麦吉克圣左右张望到:“不会要到岛里面去找吧?”
“谁知道,也许还没到。”
玛丽抬了抬手:“你可是空间传送,速度应该是比贝加庞克快一点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麦吉克圣点了点头,“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该先传送去玛丽乔亚附近买点东西吃?”
“……爱去你去。”
玛丽嘴角微微抽搐。
两人还在对呛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一阵破风声。
“休——”
玛丽和麦吉克圣都相当敏锐,在声音传来的第一时间就停下了争吵,齐齐看向天空。
一个鸟状的黑影越来越大。
随后,一个滑翔机一样的装置载着一个人以一种俯冲撞地的刹车方式狠狠砸在了沙滩上。
激起的大量沙尘让玛丽和麦吉克圣两人的眼皮狂跳,生怕对方直接落地就死了。
烟尘散去后,一个头戴头盔一样的高大身影从滑翔机的残片下钻了出来。
他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喃喃道:
“计算失误,这具身体的力量还不足以在高空乱流中维持滑翔机方向。”
“应当在阿尔法节点处进行优化……”
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了一下,勐地转身看向玛丽两人。
这时玛丽才看到,对方的头盔上写着一个巨大的01。
“啊,你们就是玛丽和麦吉克圣是吧。”
“初次见面,我是贝加庞克·释迦,请多指教。”
“哦,哦……”
麦吉克圣有些茫然,看着释迦伸出的手,有些懵圈地和他握手。
“我是麦吉克圣……呃,冒昧问一句,你们几个贝加庞克之间记忆不互通的吗?”
“理论上,记忆可以互通。但因为一些磁场干扰,因此实际无法实现。”
释迦一本正经地说道:“贝加庞克·爱迪生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们来得早了。”
“不过放心,虽然记忆不互通,但贝加庞克·达芬奇已经和我说清楚了你们的事情,所以无需担心。”
“贝加庞克·达芬奇,是那个海底基地里的贝加庞克?”
玛丽试探着问道。
释迦点了点头。
“他是想法最天马行空也最孤僻的一个贝加庞克,同时也比较谨慎。他最适合去应付尹姆了。”
“好了,不说闲话了,马上说正事。”
眼看着玛丽又想问什么,释迦义正言辞地直接打断。
释迦身上那股学者气质和一股子死板劲让玛丽下意识地闭嘴,她在这家伙身上感觉到了当年面对班主任的感觉。
“那个,我看看……”
释迦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小得可怜的笔记本,用指尖拨动。
“对付尹姆的办法和与乔拉可尔·米霍克的关系,是吧?”
“嗯,你要先听哪一个?”
玛丽和麦吉克圣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开口说道:“对付尹姆的办法。”
虽然他们都很好奇米霍克和贝加庞克之间的往事,但显然正事更重要一些。
“好,我不知道。”
释迦抬头说道。
玛丽和麦吉克圣的表情立刻僵硬了。
半晌后,玛丽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东海俚语是在耍我玩吗?”
眼看着鬼气从玛丽身上溢出,麦吉克圣连忙扯了扯玛丽的袖子。
“等等等等……冷静,冷静。”
“没错,冷静。”
释迦也平静地说道。
麦吉克圣顿时转头骂道:“你说这话!?”
“我不知道对付尹姆的办法,不代表我没有对付尹姆的办法。”
释迦十分澹定,云澹风轻地看着玛丽和麦吉克圣。
两人被狠狠的噎了一下。
最后,玛丽还是抽动着脸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您继续说。”
释迦倒也不在意,他打开了自己的胸口。
是的,打开。
在玛丽和麦吉克圣肃然起敬的目光中,释迦展现出了自己的胸膛内部结构。
血管、肺脏、内脏都在,一种透明的机械代替了血肉,使机体正常运行的同时其中出现了不少的空腔。
】
空腔中摆着足足四本笔记本。
释迦将笔记本拿出后,合上胸膛,好像无事发生地跟玛丽介绍到:
“这四本笔记本,三本是历史正文,一本是尹姆的信息。”
“这本记录尹姆的笔记本,我和尹姆合作了很多年,也了解了尹姆很多。他的能力、性格、优缺点等以及我为了防止他强行干涉我而准备的方案都有记载。”
“这个也许对你们很有用。”
玛丽闻言,立刻郑重神色地从释迦手中接过了这本笔记本。
贝加庞克办正事确实正经,这本笔记本对于情报战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
随后,释迦说到另外三本笔记本。
“众所周知,历史正文刻在石碑上。但很多人认为历史正文只刻录在石碑上。”
“其实这并不正确,石碑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记录不了多少东西。石碑上的历史正文基本都是关于拉夫德鲁、古代兵器这些东西的记录。”
“但历史远不止这些。”
“当年的奥哈拉是历史研究学的圣地,其中有很多人在研究历史,而那里一样有很多历史正文撰写的书籍。”
“后来奥哈拉毁灭的时候,我去到了那边的遗迹,收集了很多还没有毁掉的书籍,其中不乏记录历史的书籍。”
“我看不懂历史正文,但我还是把这些历史全部记了下来,以防知识的消亡。”
“现在它也的确起到作用了。”
“了解历史、了解过去发生的事情,了解世界政府的来源和被隐瞒的事情,相比也对你们有所帮助。”
“我不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人可以解读历史正文,但我现在把我所记下的历史,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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