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成都,已经是夜色静悄。燃武阁 www.ranwuge.cc
连着几天的时间,徐牧都在和赵棣,以及伍正,商谈接下来的结盟事宜。
“蜀王,我等的意思是,西蜀和南海之间,需要有一条通道,能运粮行军,方位上佳。”
这句话,是伍正说的。
徐牧抬起头,对面前的这位古稀老人,又多了一份欣赏。
西蜀和南海,若是没有通道。哪怕是结盟,都没有任何意义。两者之间,不能互相驰援,亦不能迅速往来,结盟之说,相当于画蛇添足。
“还请两位放心,南林山脉外的通道,已经在准备了。到时候,西蜀和南海能频繁往来,便是一家人了。”徐牧笑道。
赵棣也欢喜起来,“如此,我南海诸州——”
在旁的伍正,忽然扯了扯赵棣的袍子。赵棣会意,一下子收了声音。
“蜀王,为了南海五州着想,还请恕我无礼。”伍正犹豫着开口。
“合州王有话请说,无需拘谨。”徐牧表态。
伍正点点头,“敢问蜀王……若是有一日,蜀王一统了江山,我南海五州,当如何。”
徐牧顿住,旁边的贾周,以及东方敬二人,也尽皆脸色一怔。
只隔了一会,徐牧便明白。作为南海诸州的智囊,伍正的意思,是担心为他人做嫁衣,到最后,南海诸州什么好处都没有。
想了想,徐牧也开口,“我也先多问一句,整个南海五州,都愿意与西蜀结盟吗?”
赵棣和伍正,面色都是一顿。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开口。
“五州之中,三州愿意和西蜀结盟,但其他的二州,还有海越人,更倾向于左师仁那边。”
“合州王说,东陵和西蜀,他是最看好西蜀的。”
“多谢合州王。”徐牧呼出一口气,冲着伍正长揖。如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智囊。明白南海诸州,现在要的是什么。
南海的地势,以及人口,注定了不能成为天下枭雄。除非是说,往东北面灭掉东陵,又或者,往西北面灭掉西蜀。但东陵和西蜀的国力,比起南海五州来说,都要强的太多。
结盟,是南海五州,最为合适的路。当然,分歧点在二选一。西蜀和东陵,两个靠近南海的大势力,择一而选。
左师仁那边,已经早早派了人马过去。但如今,赵棣和伍正,还是愿意入成都,可见,终归是有一份友谊在的。
“其他都好说,但最麻烦的,还是海越人。左师仁那边,利用了越人同族同根的号召,所以,海越人的部落,都倾向于东陵。”
比起赵棣,伍正的声音,一时间更加凝重。
“蜀王,我先前也说了,如今的南海盟,正是势力分割的时候。若是蜀王没有办法,我等只能暂时……与东陵结盟。”
并非是威胁,徐牧甚至能明白,伍正说这句话的无奈。有海越人的因素,再加上离得近些,又有官路往来,不管怎么看,东陵都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赵棣和伍正,能亲自入蜀一趟,已经是很大的信任。
“二位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徐牧抱拳,劝慰了句。
南海五州,是他必须要争取的助力。若不然,真让东陵和南海五州结盟,到时候攻打江南,只怕要焦头烂额了。
“我等相信蜀王。”赵棣和伍正,两人也纷纷抱拳。
……
等送走了赵棣和伍正,徐牧才呼出一口气,和面前的两个军师,重新商议起来。
如今摆在西蜀面前的,问题并不算少。一个起于微末的新生政权,一开始没有任何底蕴,慢慢暴露出来的东西,肯定也不会少。
“文龙,你怎么看?”
贾周侧着头,想了想开口,“便如主公所想,南海盟那边,不管怎样,都是要争取的。至于东陵那边……我觉得,可以想些办法,让山越和海越之间,发生更大的冲突。毕竟,这两三百年来,山越人部落,一直是看不起海越部落的。而海越人的部落,亦是不喜山越人。无非是,看着左师仁的面子,又有围剿沧州的联手之功,两者才能暂时调和。”
听着,徐牧眼睛一亮。贾周并没有说错,利用两个越人部族间的矛盾,说不定便能破开局面。
“山越人的主将康烛,估计很难下手。此人死忠于左师仁,极有可能不会中计。反而是海越人那边,有些急于求成,可以利用一番。”
记得没错的话,山越人的大将康烛,是天下十个名将的末位。能排得上榜,定然不会是泛泛之辈。
“主公莫急,我想些办法,替主公破了这一阵。”在旁,东方敬也认真看过。
“多谢伯烈了。”
有了二位军师的建议,徐牧才算放下了心。
“另外,夜枭组送来的情报,内城的渝州王那边,发生了兵变。”
“兵变?”
徐牧怔了怔,这短短的时间内,不过是大几天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又有了祸事。
“是王家的人。”贾周皱住眉头,“家主王隆……不知怎的,忽然知道了家里嫡子的事情。”
王家的嫡子,是被九指无遗设计杀的,意在借刀杀人,将脏水泼向粮王。
“所以,家主王隆生气无比,倒下了粮王那边,又联合了八大世家中的其他两个,聚起了私兵三万余人,埋伏在城外。”
不管怎么看,这一回,常大爷那边,都像是玩火自焚了。
正当徐牧,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曾想,贾周又是淡淡一笑。
“主公啊,可听过苦肉之计。”
“自然听过。”
“那么主公,有没有觉得,王家死了一个嫡子,像是一场苦肉计呢?在合适的时间,在合适的场合,王家就带头兵变了。这事情,不像是赶着时间,突然就做出来的。”
徐牧怔在当场。
如果贾周说的是对的,当真是苦肉计的话……这种情况之下,哪怕换成是他,一样会上当。毕竟,各个方面来看,都太自然了。自然地发生,没有太多的狡诈之像。
“这一次,粮王会入瓮中。”坐在椅子上,贾周的语气,一时间笃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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