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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舍之中有一个特殊的分支部门,名为鹰楼。这是一个专门负责培养和调度暗探的机构。
鹰楼虽然隶属伏舍,却直接听命于大褚皇帝陛下,每一名鹰楼暗探,都可以说是大褚皇帝最忠诚的鹰犬。
鹰楼的特色,在于他们只负责情报的收集与汇总,从来不参与分析。
这是历代大褚皇帝的规矩,也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情报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重要性是无可厚非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国君,就必须头脑清晰,不能被旁人左右。
皇帝的眼睛,一旦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蒙蔽了,那么这个国家距离衰败也就不远了。
常怀远,作为一名鹰楼官员,他没有那些隐匿在各地的暗探那般,要么武艺高强,要么有着一些突出的技能傍身。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鹰楼的职务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
之所以能够被鹰楼吸纳,一是因为他干净的家室,二就是因为他那一笔好字。
别看常怀远今年只有二十五岁,但出生于书香门第的他,自小受墨香的熏陶,一笔小楷,写的可谓是苍劲有力,俨然有了大家的风范。
其祖父,曾官拜吏部尚书,为官清廉、治下有方深得前大褚皇帝信任。
常怀远作为长房长孙,自小就被其祖父带在身边。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小到大,常怀远听得最多的便是为官之道和治国之法。
所以常怀远从小的理想,便是如同爷爷那般,做一个清正廉明、克己奉公的好官。
可如今,官是做了,但却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作为一个主簿,每日的工作,便是将各地呈送的情报分拣、汇总。
说实话,这并不难。按照常怀远的话来讲,只要是个认识字的人,都能干。
这份差事,让空有一番报国志向的常怀远,觉得有些唏嘘。
他的志向,是要做一名可以流芳千古的名士,本以为进入伏舍,离自己的志向更近一步了,哪成想,自己来这儿是干这杂役的工作的。
无趣却又无可奈何。
想调走,那是不可能的,伏舍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常主簿,今日的折子,可都整理好了?”
一名面目清秀的红衣小太监,走至近前,打断了常怀远的思绪。
常主簿赶忙起身拱手行礼。
“黄监事”
鹰楼传御监事,都是由皇宫之内的太监来担任。
按照大褚律法,內宫宦官品级不得高于四品。就像皇帝身边那位司礼监大太监郭帆,也才正五品,算是太监之中的位极人臣了。
不过千万别小看鹰楼的这些传御的小太监,能够在鹰楼当差,那必是深受皇帝信任之人,说是心腹一点都不为过。
“黄监事,这是今日的折子,劳烦黄监事了。”
常怀远将桌案之上,已经按地域分类整理好的情报折子,递给黄敬,态度谦卑。
人都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便可以还你一丈。
尤其是宫里的这些小太监,残缺的身体,造就了他们性格上的扭曲,一旦你对他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看不起,说不得就会遭到他们最狠厉的报复。
常怀远自小跟在祖父身边,对于这些官场之间的人情世故,自然是了解的通透之极。
黄敬上前一步扶住常怀远的胳膊,清秀的脸上,满是笑意。
“瞧您说得,咱家就是个跑腿送信的,哪敢受咱们常大才子如此大礼呀。”
常怀远知道,这只是场面话,你要是真不把人家当回事,那就等着穿小鞋吧。
“黄监事言重了,在下哪里是什么才子。”
黄敬接过常怀远手中的奏折,临走还不忘打趣道
“最近听说常主簿的字,在坊间备受欢迎啊,等哪日得空儿,还请常主簿给咱家写上一副小楷,也让咱家沾沾您得才气。”
常怀远闻言,赶忙点头答应。
待到黄敬走后,常怀远轻轻叹息一声,有些落寞的坐回座位。
想他常怀远,三岁启蒙,五岁练字,饱读诗书,也称得上是满腹经纶。
本来进入官场是想有一番作为,没成想,现如今自己能够上得了台面的,竟然只是自己写的字!
惭愧之极啊!
皇宫大内,御花园,静湖畔。
成武帝只身坐在湖畔凉亭中闭目养神。
此时虽已入冬,但是中原的气候却依旧温暖,每日朝会结束,袁景煜都会来这镜湖之畔晒一晒太阳。
小太监黄敬举着被金黄绸缎盖住的托盘,迈着小碎步匆匆而至。
凉亭外,司礼监大太监郭帆看到黄敬之后,立即摇头示意不要打扰陛下休息。
哪料,俩人刚刚交换完眼神,凉亭之内的陛下,就说话了。
“拿来吧。”
郭帆闻言,赶忙从黄敬手中接过托盘,疾步送至凉亭之内。
“陛下恕罪,老奴是看陛下正在养神,就没敢打扰陛下。”
“无妨,朕有些饿了,你去景夫人那取些点心送来,午食就在这儿吃吧。”
“诺”
袁景煜苍老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倦意,看得郭帆不由的心里一抽。
不过他没有言语,不能说,也不敢说。
成武皇帝如今的身体状况,只有寥寥数人知道,除了在景苑宫中之时,其他地方,这是绝对不能提到的禁忌!
袁景煜靠在躺椅上,随手从一摞折子中抽出了一本打开观瞧。
是万安郡送来的秘奏。
上面清楚的纪录了最近半月之内,万安郡各地发生的重要事件。
信息很驳杂,大部分是关于万安郡守军,以及当地官员的事迹。
随手就能拿到万安郡的秘奏,其实是大太监郭帆有意为之的。他知道皇帝最喜欢的就是三皇子袁少平了。
虽然是他亲手将其赶出了皇城,可这何尝不是在保护他呢?
翻看间,景夫人穿着一身鹅黄色宮装,带着几名宫女太监,快步而至。
自己夫君的身子她知道,一接到皇帝要用膳的消息,就立即赶到了静湖畔。
“陛下,您最爱吃的松糕。”
将一众宫女太监挡在凉亭之外,景夫人亲自将吃食摆在了凉亭的石桌上。
作为成武帝的发妻,大褚王国的景夫人,她自然知道此时皇帝陛下正在审阅的是什么,那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夫人,你看,那臭小子又在带着顾家老三胡闹!”
袁景煜将手中的折子递给景夫人,自己则拿起一块松糕独自吃了起来。
景夫人看着手中的折子,这是她每日最想看到的东西,也只有通过这些奏报才能得知自己儿子的近况。
不过当看到袁少平与顾春江,领八百骑兵进入东夷腹地的消息之后,作为母亲的苍岚景还是不由的心里一紧。
哪有母亲不疼儿的,哪怕身为国母,哪怕身为武道宗师苍云山的女儿,可她还是一个母亲。
“陛下,少平虽自幼顽劣,不过有威远伯和玄甲卫在,应该无事。”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安慰袁景煜,倒不如说是她自己在安慰自己。
“随他去吧,他的性格倒是适合呆在军中,只可惜……”
后面的话,哪怕袁景煜不说,苍岚景也知道。
一个皇子,手里若是拥有兵权,那是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的。
这名皇子若是能够登上大宝还好,但若是一旦其他皇子上位,他们会容许自己的兄弟,在偏远的封地拥兵自立吗?
答案不用多言,届时必定又是一场兄弟之间的血雨腥风。
“永山卫的那个年轻的都头不错,不仅会熬制精盐,还懂练兵之法。半年时间,将一营普通军卒变成了悍勇的突袭尖哨。”
“不过此人的身份,楼里一直无法查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谷令君这样的小人物,本来是入不得一国皇帝的法眼的,可谁叫他是三皇子袁少平的合伙人呢?
景夫人闻言,赶忙出声说道
“若是此人诚心辅佐少平,倒也无妨。”
自己儿子身边多一个能人,她自然乐见其成。
作为一国之君,一旦袁景煜对谷令君产生的质疑,那他的下场可能就会非常凄惨。
作为母亲,她自然不愿意自己儿子身边的能人,还没崭露头角,就夭折吧。
“夫人你到底还是一个妇人哪……”
袁景煜这话,有点数落景夫人头发长见识短的意思。皇帝陛下自然知道自己夫人的想法。
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日后多一点倚靠罢了。
可是这样做真的是在保护袁少平吗?
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又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寿数,袁景煜忽然觉得自己那位老兄弟顾远棠的那句话,说得其实挺有道理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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