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想多了,看着面前朝自己伸来的纤细的白手,程慕清抽了抽唇角。乐笔趣 m.lebiqu.com阑
“怎么了娘娘”李半曦唤她。
“没事。”程慕清撇了撇嘴。
“想来也是,娘娘又不信贫道。”李半曦双手叉腰,向后一转,“求雨已结束,二位离开吧。”
没想到祈雨能祈的这般快,两人对视一眼,便告辞离去。
两人在侍卫的拥护下,走出竹林,顺着两侧郁郁青青的树木往山下走。
“陛下,娘娘,这重华山重修了路。”李澜一站在一旁,笑着说道,“不远处的山峰处能观日落,要不要去看一看”
“李公公。”程慕清直言,“您想做什么”阑
“呵”李澜一只是一笑,“奴婢有什么想做的只是看陛下与娘娘每日都在忧愁大晋之事,实在于心不忍罢了。便提了那么个地方,以便陛下与娘娘放松。”
“不去,回宫。”程慕清完全不给面子。
面对她这般态度,李澜一面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弱。他仍是笑着的,看上去竟有几分如沐春风。
他这般淡然的态度,反倒令程慕清心中起了疑。
不去那处山峰,难道反而随了他的心意程慕清不免多想,她瞥了眼周围的侍卫。
这些侍卫都是她手下的程家军。
“那便去看看落日……”程慕清抬眼看林珩,“陛下,可以吗”阑
“自然。”林珩一向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两人折返,走过重新修过的蜿蜒小路,登至山顶。
山顶微陡,平地凸出的几块大石头,高低错落。有青葱的树木子夹缝中生长,支在半山腰处。
两人站定,放眼看去,白色的云雾缭绕在云峰之中。
有一两只黑白相间的,看不清是什么的飞禽遨游其中。鸟儿清脆的鸣叫声空鼓回响,连绵不绝。
“这还真不错嘛。”程慕清眼睛亮了亮。
“喜欢,常来。”林珩对面前的一切都没有感觉,甚至觉得太高,有些危险。但既然她喜欢,那他便也跟着喜欢好了。阑
“好啊。”程慕清笑。
李澜一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铺上了帕子,尖声细语的说着,“陛下,娘娘,清坐。”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定无误,程慕清才拉着林珩走过去坐好。
“你们都下去吧。”林珩摆摆手。
“可……”崔护卫欲言又止。
这高山险恶,若是遇倒危险,他们来不及保护可怎办
“无碍。”林珩道,“待日落,再来寻朕。”阑
“唉。”程慕清拉住他的衣袖,对粗护卫等人说道,“你们站在三丈远处等候。”
“是。”崔护卫抱拳。
众人照做,站在不远处守着。他们眼睛都很规矩的,没往两人身上看。
“清清,你对李澜一的敌意很深。”林珩靠着山,声音柔和,“这大半年里,他帮着我处理公务,我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坏人。”
李澜一并没有做什么让他感动的事,只是一板一眼的,做着自己本职工作。但也正因如此,他也对他愈发满意。
“李澜一会说话,会看眼色,还会替你挡下言官的攻击。”程慕清叹了一声,“但他的身份,并不简单啊。”
“多一些简单……”林珩开导他。阑
似乎经历了朝堂中的纷争,日日被言官谏言,明里暗里的责骂,他的性子要比从前更加豁达了一些。
“哦。”程慕清只是闷闷应了一声,没做出表态。
林珩不再说话,搂过她的肩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风和日暖,晴空万里,山中空气又如薄荷般清凉。
“哗——”
“谁!”程慕清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拉起林珩。
而林珩则比她反应更快的,将她护在身后,警惕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阑
那方树木微微颤动,露出一个人影。
“有刺客!”说这话的,是李澜一。他几乎没有犹豫,提着下摆,带着侍卫冲去。
“不是刺客!”那人声音浑厚,如雷贯耳。
这声音,听起来倒像个练家子。程慕清微微蹙眉,心中有些迟疑,而且这声音……怎么还有点耳熟
“鄙人赵多福,参见陛下,娘娘。”那人彻底从术后走出,拱手,跪在了地上。
“赵将军”程慕清蓦地一惊。
当初传来林砚的死讯,赵多福被当细作而被下狱,如今怎么出现在这里他想做什么阑
“娘娘。”赵多福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她,“请陛下,娘娘彻查太子遇刺一事!好让太子殿下于九泉之下得以安眠!”
“太子大晋如今只有皇太女。”李澜一冷笑一声。
他居然这般敌对赵多福程慕清眼睛一转,他们二人是有什么不对付也是……李澜一这个宦官借着先帝的庇佑狐假虎威,这朝中,不一定还有多少人与李澜一不对付呢。
跪在那方的赵多福身子一僵。
“哦,咱家晓得了,你说的是文孝王。”李澜一眼神冰冷。
“文孝王之死,确实离奇。”程慕清道,“但如今的证人实在太少……”
“娘娘!”赵多福唤她,“先太子与您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是陛下这世上唯一的兄弟,若是找不出真凶,先太子九泉之下如何瞑目啊!”阑
“赵将军,本宫明白你的心情。本宫对于文孝王的意外,也感觉十分惋惜。”程慕清柔声道,“这样,即日起,本宫便派人去北境调查。如何”
“娘娘,现在才调查……”赵多福蹙着眉,“您对先太子,就没半分情谊”
情谊这话说的,其实并不适合用在程慕清与林砚身上了。尤其……还是当着林珩面前说。
“朕刚登基,有许多事情都还未完成。”林珩面露不悦,“所有事情,都有有序处理。对于文孝王之死,朕自会派人调查。”
“何时派谁”赵多福猛地站起身。
赵多福毕竟是名武将,从前又在朝名望颇深,战功累累,仅次程侯爷。因而为人也有些心高气傲,哪怕入狱,只有他心底认为自己没错,他便充满底气,敢于对抗所有人。
李澜一看着他,表情平淡,眼神幽深。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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