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
苏尘乐了。
他是道国公,还是一品大天师,更是九山十二乡的主人。
金鸡寺恰好就在他的封地里,那些和尚就都是他的属民。
“师父,您打算怎么处置?!”孙思邈再次提问。
高士廉以为苏尘宅心仁厚,不以为意。
他提议道:“天师大人,就让老朽替你去做这个恶人。”
苏尘道:“不必了,虽说宗教归礼部,但如今的天下,礼部也不好过多插手宗教吧?!”
高士廉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道佛势力太庞大了,几乎是放养的,属于跳出世俗的世家。
苏尘道:“让里正去收他们的租子。”
收租子?!
高士廉懵了。
孙思邈也是一愣。
高士廉错愕道:“天师大人有所不知,他们是佛门,礼部都对他们约束不大,收租子更是从未有过的。”
孙思邈也道:“大唐的佛门都不交税的,收租子更是从未有过的。”
苏尘淡然道:“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大唐不收,我这封地里就收。”
也不给反驳,就挥手让孙思邈吩咐下去。
孙思邈面色古怪,他其实也觉得苏尘手租子,似乎也很合理。
以前没人做,不代表他们不能做。
自家师父神人一般,胆敢弹劾,收租子也是师父宅心仁厚了。
孙思邈很快去通知里正。
里正得到消息的时候,行动最为彻底,因为他们对苏尘就是真的当做神明来供奉。
在云渊山地界,苏尘的话比皇帝的还管用。
“如果没有天师大人,我们都饿死了,那些秃头竟然敢弹劾天师大人,收租子太便宜他们了,带人去把他们寺庙给点了。”
“没错,把他们寺庙给点了。”
“我有个朋友竟然前些天去金鸡寺参拜,我回去就把他腿给打断。”
“走走走,去找金鸡寺收租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金鸡寺而去。
金鸡寺的和尚这些天如坐针毡,他们的奏折其实早已经递了上去。
但是一直被压着,没有任何的声响。
他们本来是想着孙思邈祈雨失败,他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将云渊山扳倒。
没想到成功了。
孙思邈荣归化龙观,和尚们就害怕了。
想着把折子给拿回来,可是他们对接的礼部官员却表示折子不见了。
他们心中忧虑,折子怎么会不见。
消停了几天,他们觉得可能是真的不见了。
暗中松一口气的时候,也一直担心会受到云渊山的报复。
此时。
就见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他们这边来,都是普通山民,其中还有一些曾经来过他们金鸡寺上香的。
“哈哈,有香客来了,而且来了好多。”
“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如此多香客了,他们的香油钱虽然少了点,但是供奉却不少。”
“奇怪,怎么他们不箪食壶浆,而是拿着扁担锄头?!”
“可能想来帮我们干农活,以表心意吧。”
山民们来了,佛门的人收敛了喜色,变得正襟危坐,开始念经。
普通人最吃这一套。
三大里正带着上千山民来了。
乔里正大喊道:“飞云大师,快快出来。”
金鸡寺老住持飞云大师立即带着众多长老迎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
“乔施主,此次捐多少香火钱?”飞云大师微笑道。
乔里正怒目而视,道:“捐钱?老和尚,我看你要给钱给我们才是。”
众人顿时鼓噪起来,上千人对着和尚们就是破口大骂。
还有人驱赶其他正在上香的香客。
飞云大师楞住了。
其他长老也是急了。
“乔里正,发生了何事?!”飞云大师有些焦急。
乔里正哼道:“发生了何事?我们是奉命来让你们金鸡寺交租子的。”
交租子?!
和尚们都愣住了。
这个词不陌生,他们常常从老百姓口中得知,但是他们自己却从未有这个想法。
老和尚道:“乔里正,我们佛门从来不交租子的,前隋时代,我们金鸡寺都不交租的。”
乔里正哼道:“管你以前交不交,现在金鸡山是天师大人的封地,你们是属民,凭啥不交租子?!”
他一说完,身后的山民鼓噪起来,嚷嚷着要让他们交租。
和尚们怒了。
但是又做贼心虚,几个老和尚对视一眼。
“莫非是我们派人去偷粮使坏的事,被牛鼻子发现了,现在来报复我们?”
老和尚心惊道:“到底是为何,我们跟化龙观历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乔里正哼道:“少废话,我们天师大人多好的人,你们这些贼秃竟然向皇帝告他的刁状。”
“快点交租子,一个月五百两。”
和尚们愤怒无比,但是老和尚知道形势比人强,不敢乱来。
“好,五百两就五百两。”
乔里正补充道:“金子,是五百两金子。”
和尚们彻底怒了,老和尚也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你别太过分,五百两金子一个月,那已经足够养活一个五千人军队了。”
乔里正哼道:“你不想给?那你们就离开金鸡山,记住,这儿的一草一木都不许带走,它们属于天师大人!”
和尚们都怒了,可是看到上千的山民,又想到苏尘的身份,只能忍气吞声了。
化龙观。
苏尘与高士廉在喝茶论修仙之道,孙思邈很快回来禀报。
“师父,和尚们乖乖的交租子了,一个月五百两金子。”
此时他都飘飘然的,第一次道士向和尚收租子,而且还成功了的。
苏尘笑了笑,道:“行了,过几天让他们都给我种地,最近开拓了很多荒地,他们总不能闲着吧。”
孙思邈乐了。
高士廉则是吸凉气,同时也被苏尘的魄力和手段给震慑住了。
“那些和尚惹了天师大人,还真是自找苦吃。”
苏尘呵呵一笑,道:“公爷日理万机,来我化龙观,应该不是为了专门递话和喝茶聊养生吧?!”
高士廉见到左右无人,才是颇有些为难的起身,“其实老朽此次前来,最主要还是想要求一支签。”
苏尘笑了,“公爷打算求问何事?!”
高士廉压低声音道:“老朽此前犯了错,一直在蜀地任职,最近通过外甥运作,才回到了长安。”
“并且被陛下委以重任,由吏部转为担任礼部尚书,此变化之大,又乃是封官许愿,却也让老朽迷糊了,不知吉凶如何,特来求问。”
苏尘恍然,高士廉是骤然返京,还封官了,患得患失。
便安抚道:“老大人不必着急,先抽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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