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巴,虽然貌不惊人,但却是10岁开始参加猎人测试,至今为止一届不落地连续参加了33次,实实在在的奇人一个。
奇的不是参加了33次,也不是参加了33次居然还没能成为职业猎人,而是参加了33次,居然还全须全尾地活着。
以前,东巴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眼力好,既能看得清一起参加考试的对手,不去惹那些不好惹的硬茬子,也能抓住任何机会给菜鸟们使绊子,东巴更能看得清自己——他早就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当猎人的材料,因此他从来也没指望通过猎人测试,既然如此,他当然可以在凶险莫测的考试里随时观望局势,永远站在最安全的位置。
我只是想尽量恶心其他考生而已,我就从来没想过赢,那我怎么输啊?
东巴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自己能保持33次考试的无伤记录,就是因为自己的头脑足够清楚,目标足够明确,为人足够谨慎。
但当他与玛奇那冷冷的视线相碰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自己真的错了他能在33次猎人测试活到现在,并不是因为头脑好,而纯粹是因为运气好。
仿佛是万针穿心一样的恐怖窒息感受,这一刻紧紧捏住了东巴的心脏,让他难以呼吸。
东巴被玛奇的一个眼神震骇得双眼无神,脸色发青,全身微颤,几乎要当场尿出来对此,景旸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小滴更是毫不在意,巴特拉等人则是根本没有看出来,只有酷拉皮卡察觉到气氛不对,忽然看向手上这瓶东巴送的饮料,他见景旸、小滴也完全没有喝的意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饮料有问题?”酷拉皮卡皱眉,“下毒了?”
爱丽丝大吃一惊,连忙将她和巴特拉的饮料放到地上,踢得远远的,小粉小紫有样学样,小紫一脚将两瓶饮料踢飞,然后扭头一看,雷欧力一脸的目瞪口呆,他手上的易拉罐已经被捏瘪,显然早一口闷了。
“不知道。”玛奇随手扔了易拉罐饮料,语气平静,“但他送上饮料的时候流露的恶意不会错。”
“有恶意吗?”小滴说着,也将她自己和景旸手上的饮料扔了。
东巴两眼发怔,满头冷汗,摇摇晃晃地走了。
景旸望着他梦游似的背影:“这种踏马的担色,哪有当众投毒的狠劲?顶多是强力泻药之类的吧。如果是这种小伎俩,不被小滴你的直觉认为是值得警惕的恶意,那也很正常。”
小滴身上有星标,就算是蔷薇毒素,景旸估计也不会有多大事。但是泻药有没有效果景旸反正是没兴趣测试。
他不说还好,说了有可能是强力泻药后,所有人都用极为莫名的眼神看向雷欧力。雷欧力汗流浃背,尴尬道:“也,也不一定就是泻药吧”
谁让你喝得这么着急呢,哥们想阻止都没来得及找借口。
景旸使劲蚌住,缓缓道:“总之,还要等到明天中午才正式比赛,现在先找地方休息吧,都省点力气。”
毕竟是挺宽敞开阔的会场,景旸几人随意找了个地方,露营一样地扎堆坐下。只是还没坐下十分钟,雷欧力的腹部传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异响。
“噗”爱丽丝第一个蚌埠住笑了出来。
雷欧力捂着肚子,脸都绿了。
“对不起”爱丽丝憋着笑,扭头伏在巴特拉的肩膀上。
雷欧力急忙忙冲向厕所这种乐子也被其他几个人看在眼里,全都是猎人测试的老油条了,他们都知道东巴所谓新人杀手的名头,乐得不吭声地看笑话。
只不过,本该最喜欢看这笑话的东巴本人似乎有点不在状态。他失了魂一样,踉踉跄跄地走远,忽然撞到某人,抬头一看,与那充满军人凌厉气质的眼神对视,猛地清醒过来。
第二王子的私设兵护卫拎起东巴的衣领,将他扔远,好几个人躲开,任由东巴重摔在地,滚出去几圈。从头到尾第二王子卡米拉都没有朝东巴看上一眼。
零零散散的,又进来十来个考生,直到时钟走到晚上8点,聚集的考生也不足一百,偌大的会场仍然显得空旷,偶尔回荡着雷欧力慌慌张张冲向厕所的脚步声。
深夜,所有考生都休息了,就连会场的灯光都骤然熄灭,整个暗了下来。
大部分考生和衣而睡,或者倚靠墙边,或者侧卧在地,或者铺了张薄毯。但如果是经验丰富的人,能从呼吸声听出来,并非所有人都真正睡着。
猎人测试或许明天中午才开始,但考生之间的竞争,在进入这里之后就无声地开始了,睡觉都得睁着半只眼。
很多考生暗骂,猎人协会真他娘的缺德,有必要关灯吗?还嫌考生们彼此不够提防?这黑灯瞎火的,周围全是陌生的竞争对手,谁敢放心休息?
“真是被那个矮子害死了”
雷欧力嘀嘀咕咕地扶着墙从厕所里出来,忽然眼神一凝,只见会场里似乎有两道身影在鬼鬼祟祟地走动雷欧力扶了扶眼镜,猛地脸色一变,猛地又回头冲进厕所。
至于那两道鬼祟人影,都轻手轻脚,如同脚下无声的野兽,行动一致,悄然移动到会场角落里距离人群最远休息的两人。
黑暗中,或远或近,有一双双眼睛睁开,悄然旁观。
那身影一人按住一个,捂着考生的口鼻,划开其脖子,等到不再挣扎后,两道身影又悄然回返。
黑暗的会场静悄悄的,衬得四周的呼吸声如同闷雷滚滚,东巴脸色发苦,小小的身体紧缩成一团,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更不敢挪动身体。
什么情况,今年这一届的考生,恐怖的家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酷拉皮卡收回视线,重新合上眼。
一道似冷似热的气息袭入心脏
与小滴裹着同一张毯子的景旸睁开一只眼睛。
总念量:7.2万气
死气存量:6→7
这种场合下,景旸也没有当场炼化死气的意思,暂时存着不去管。
隔着黑暗的空间,景旸的视线越过地上一个个真睡假睡的考生,看向三百米外的方向,第二王子卡米拉手上抚摸着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猫,一贯高傲冷漠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念兽?
景旸两眼凝气,多看了一会儿第二王子手里把玩的那只袖珍白猫,谁知那小猫似有感应,扭头朝景旸回看了过来,小脑袋困惑地歪了歪。
景旸收回视线,扭头一看,昏暗中,玛奇的双眼湛湛有神地盯着自己。
没理这个前蜘蛛,景旸紧了紧薄毯,靠着小滴继续闭目养神。
这种环境自然睡不好觉,巴特拉头一歪,栽在爱丽丝怀里,惊醒过来。
“呵呵,如果不是修炼了咳,我这把老骨头,这一晚就能去掉半条命。”巴特拉浅浅地打了个呵欠,随口开了个玩笑,发现其他人早就醒了。
而且,会场不知何时热闹了很多,已经挤满了至少二百多人。
景旸抱着手臂,正与小滴、酷拉皮卡等人看向考生人群某处。
一个穿着戏服似的高大男子,胸口别着144号号码牌,梳着火焰般的红发,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在他左右脸颊上的两道延伸至耳根的伤疤,笑呵呵地问他面前满脸横肉的考生——
“你知道我这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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