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深处,自然湖旁边。燃字阁 http://m.ranzige.com
或许是因为林老头对自己的态度,也或许是因为输得太惨了,对方又骂得很难听,总之景南笙被打哭了。
呜呜的哭啊!
这是自父母离世后,景南笙第一次情绪崩溃,失声痛哭。她坐在土坑内,小脸脏兮兮的,用受伤的手臂抱着自己的膝盖,娇躯颤抖。
“你说对了,这老灯绝对心理有病,精神分裂。”张云溪咬牙切齿地骂道“……他着急,我们就不急吗?但训练这个东西是要循序渐进的,要讲究科学方式,他这种纯属是瞎踏马练……我看他也是更年期来得稍晚了一些。”
张云溪是个男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强得一批,他在痛骂林老灯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宽慰景南笙。但后者好像是真伤心了,哭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我跟你讲,师姐!这踏马人生就是一场抗争,争财富,争学历,对抗疾病、天灾……但不管是什么东西,它越打压你,咱就越不能服,越不能崩溃,不然就要被看笑话。”张云溪从腰间掏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外伤涂抹药剂,轻轻撕开景南笙的衣服袖管,一边帮她涂抹,一边说道“你看我,年纪轻轻,仪表堂堂,在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就没了父母……没了亲人,凶手还是伺候我长大的ai人,但我服过吗?认命过吗?颓废过吗?老子现在活得像一头活驴……这就叫逆行而上。”
“吧嗒!”
张云溪处理完她胳膊上的伤口,用一次性止血带缠好,这才拽掉景南笙的战斗靴子和袜子。看着她被收束带子勒得发红,也磨出裂口的小脚,大咧咧地说道“都是同门师兄弟哈!这里也没有医疗人员,咱就不讲男女有别了,让我玩个脚……”
景南笙听到这话,气得抬头骂道“你给老子滚!”
“我说错了!”张云溪龇牙一笑“我给你擦擦脚,出血了。不要多想哦,我只喜欢兔兔。”
“……!”景南笙俏脸上挂着泪珠,眼神失落地回应道“真羡慕你,还有个喜欢的人。”
张云溪低头帮她擦拭着伤口,淡淡地回应道“那你也找个喜欢的人呗。咱年纪轻轻的,总不能陪老头子入土吧?”
景南笙听到这话,略有些失神地看着远方“……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是沉睡,训练,分批次接种变异基因。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不着急,咱慢慢找感觉。回头有时间了,我带你去会所找男魔,小鸭鸭。”张云溪将景南笙的大拇脚指,用小的医疗布条缠好,扭头说道“姐,真……有点酸了,都辣眼睛了。”
到底还是年轻人啊,景南笙听着张云溪插科打诨式的安慰,情绪逐渐稳定。她抬头看着自己这位便宜师弟,淡淡地说道“谢谢你,云溪!”
张云溪擦着脸上的汗水“谢个毛啊!”
“为了安慰我,还要提起你伤心的事儿。”景南笙低头说道。
“你发现一个事儿没?”张云溪突然问道。
“什么?”
“咱们战忽门的这仨人,好像都是天煞孤星,家里一个喘气的都没有。”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这就是缘分。我照顾你,你拉帮我,咱们当好姐妹。”张云溪冲着景南笙眨了眨眼睛。
景南笙扶着地面,瘸腿起身,双眸眺望着远处,突然大声吼道“老子不服!”
喊声在深山内回荡,张云溪也攥着拳头,扯脖子附和道“老子也不服!”
这喊声似乎是对林老灯变态式的训练,一种强有力的回应,但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清楚,这也是对坎坷人生的一种回应。
人生竞赛,只要还没死,就扶地起来继续跑!
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如果是张云溪自己在这里被折磨,可能真的会崩溃。但好在还有一个同病相怜的师姐,可以与自己相互安慰。
厂房内。
林野也用张云溪的洗脸盆泡着脚,抬头看着室外的两个徒弟,嘴角泛起了一丝蜜汁微笑。
……
当晚。
林老爷子到点就睡觉了,而景南笙和张云溪则是全部训练失败,搞到深夜也没有完成任务,更没有机会吃饭。
这个老灯太能炫了,四条一斤多的淡水鱼,被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次日清晨六点多钟,张云溪还沉浸在睡眠中的时候,就被一盆冷水浇醒。
是的,没有任何铺垫,直接一盆凉水灌在脑袋上和身上。脏血就跟诈尸一样,身体宛若弹簧一般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看向四周,见到林野也拎着盆,只留给了自己一个背影。
“玛德,等你变异细胞衰竭了,老子一定拔你氧气管!”张云溪恶狠狠地骂了一声,穿好训练服,将被褥挂到室外晾起来,就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
……
今天,张云溪没有按照昨日的方式继续硬干。他自己就是学生物的,也略懂一些医学常识,人每天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永远高强度地集中注意力,所以要合理进行分配。
昨晚,脏血在睡觉前进行了训练总结,他觉得自己失败的最大原因,就是太急躁了,太想证明自己了,有点还没学会走,就想跑的意思。
保持金属管浮空两米的同时,再用钢球穿过这个罐子,就必须要求受训人,对领域之力的微操控,达到一个非常熟练的程度。
光能一心二用,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他要弥补自己的短板。林老灯虽然训练手段极其不人道,也没有絮絮叨叨的讲文化课的习惯,但他给予两位徒弟的课题,都是具有很强的实验性和引导性的。
说白了,我给你出个题,先告诉你最终答案,但过程怎么解,必须你自己去想。
张云溪再次来到了自然湖旁边,没有再去碰那个铁罐子,而是集中精神专注力,释放了灰色领域。
“嗡!”
一阵嗡鸣声响彻。
金属箱内挂有露珠的钢球,一个接一个地浮空,就像地球失去了引力一般,毫无规则地漂浮在半空中。
当一百多颗珠子横空,张云溪闭上眼睛,开始操控着领域,用意识去感受每一颗珠子的活动规律。
刚开始这很难,因为他不是通过一百多股领域之力,分别托起了一百多颗珠子,而是用一股力量,一次性将珠子托起,所以他的领域力量是没有细化、细分的,也感受不到每颗钢珠的体积、重量等等。
但过了一会后,脏血用意识操控着一小股领域之力,缓慢的在一颗珠子上来回掠过,用轻轻撞击来碰触它。
那一刻,悬浮在眼前的珠子,就宛若铃铛一样来回乱晃,最终慢慢停滞,不再移动漂浮。
这是因为张云溪运用领域之力,慢慢将它包裹,更深层次地去感知它。
就这样,张云溪耐心十足,用这股很小的领域之力,将一个个珠子包裹,像是在用远程显微镜观察它们一样。
很快,张云溪的大脑中浮现出一颗颗珠子的画面。他发现,这些钢柱用肉眼看都是一样的,但实际上它们每一颗都有着微小的差别,从尺寸,体积规则,以及表面上的细微金属碎屑……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这种极致的观察,莫名让张云溪身体舒适,大脑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嗖嗖……!”
很快,一颗颗钢珠围着张云溪的身体开始旋转,移动方式也开始变得有规则了起来。
他尽可能地操控这些钢珠,他要把自己的大脑练出“肌肉记忆”,要让自己的脑电波,对这个物体出现下意识反应。
就这样,
张云溪足足练了一天操控珠子,再两天又细心地去感知那个金属罐子。
最终,
在训练第三天的傍晚,张云溪成功用一颗钢珠穿过了镂空的罐子。
一扇门打开,大脑立即在潜意识中记住了这个感觉。
一颗,两颗……
没用两个小时,张云溪就已经将金属箱内的珠子,全部穿过了那个镂空的罐子。
他成功了!
自然湖旁边,张云溪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咬牙切齿地喊着“评级怎么了?老子就踏马是天才!!!”
喊声飘荡。
“嗖!”
一道人影从厂房前侧掠过,林老灯出现在了张云溪的身边“你挺牛逼呗?”
“……!”
张云溪的怒吼,瞬间被噎了回去,双眼看着这个表情阴森森的老灯,心里顿时发虚“……啊……昨天你骂我的时候,不是说了嘛?我最多算是这个森林里的卵细胞。”
“你能做到了吗?”林野也问。
“略能。”经过三天的折磨,脏血已经低调很多了,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来,我看看。”林野也背手说道。
“好!”
话音落,张云溪操控领域之力,站在原地,隔空用钢球穿过了油漆罐子,很丝滑,很流利,但嘴很软“你看师傅……我勉强做到了。”
“不要撤掉领域之力,穿第二个。”林野也立马吩咐了一句。
张云溪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他再次用领域托起一颗钢球,准备穿过罐子……
“滋啦啦啦!”
就在这时,林老抬起右手,凝聚出一团榴莲大小的电爆球,突然放在了油漆罐和钢球的中央部位。
“你这是干什么?!”张云溪懵了。
“哗啦啦!”
又是一阵电爆球炸响的声音,林老再次凝聚出一颗电爆球,放在了距离张云溪脸颊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我说过会死人的,那不是开玩笑的。”
“???”
“什……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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