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王离和老葛也陆续带队返回,整个木厂区域都已经搜索完毕,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别无他人。
杜蔚国立即下令,把食堂当中那些残破的桌椅都拆掉,就地就在这间食堂当中生了一堆火。
按照正常的纪律,叫不动百姓一针一线,不过这里已经废弃,这些残破的桌椅板凳也只能算是无主之物。
说实话,就算这些东西都有主之物,杜蔚国也不会犹豫丝毫,虱子多了不怕咬,爱咋咋的!
此刻,阎王小队的弟兄们,已经连续在暴风雪之中,趟着积雪奔行了超过10小时。
深夜,低温,再加上肆虐无忌的暴风雪,体力巨幅消耗,就算是铁人也熬不住啊!
阎王小队的弟兄们,就算再精锐,差不多也都已经到极限了,毕竟都是血肉之躯。
路过这个木厂的时候,就算没有遇见这三个家伙,也必须停下休整了,要不然就会导致非战斗减员了。
火堆升起,屋子里很快就有了一丝热乎气,杜蔚国让大伙赶紧都把鞋袜和棉衣帽子都脱掉,烤火取暖,顺便吃点东西喝点热水,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阎王小队的临时行军干粮,都是老牛鼓捣出来的油茶面,油盐十足,还有肉干,抓点雪一起装在水壶里烧开。
趁热喝上一口,饱腹暖胃又驱寒,在时下,绝对是一等一的行军干粮。
杜蔚国也把帽子和棉衣脱了下来,随手扔给巴特,自己走到一边,打量着这三个家伙身上搜出来的物件。
阎王小队的弟兄们,刚刚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了一大堆的物件。
包括一支长弹夹驳壳枪,一支马牌撸子,子弹若干,2把匕首,一把淬毒短刀,还有绳索,勾爪,蜡烛,地图,罗盘,肉干,炒米。
除此之外,剩下都是一些乱七八糟,不知用途的瓶瓶罐罐,以及几张伪造的介绍信,还有少量的钱票。
最有意思的是,在那个魁梧大汉的脖子上,还搜出来一个磨得包浆发亮的穿山甲爪子。
这玩意一看就有年头了,而且还用黄金镶嵌了爪子的根部,上边凋刻了古朴的隶书铭文,整的相当精美。
杜蔚国心中好笑,穿山甲爪子,看着架势,这玩意分明就是传说中的摸金符啊。
好家伙!自己今天也算开了利市,开了洋荤了,居然有幸一脚踢飞了一位正章的摸金校尉。
杜蔚国手里轻轻的摩挲着油亮的摸金符,啧,就凭这些东西,就可以断定他们肯定就是一伙盗墓贼。
盗墓这个卑鄙且下作的职业,在某些大神的笔下被无限神话了,明明就是盗墓贼。
随便包裹了一件悲情的外壳,就变成了神通广大,义薄云天,有血有肉,还什么合则生,分则死,我呸!
这个行当好像还有很多门派,什么搬山道人,卸岭力士,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尤其吹得最神乎其神的,就是摸金校尉了。
其实说白了不就一伙阴损缺德,丧尽天良的盗墓贼吗?
如今落到杜蔚国的手里,他们的最终下场会变得非常简单,请吃最热辣的花生米,小粒3分5,大粒5分2一颗的那种花生米。
此时,王离端着水壶,手里拎着两条肉干走了过来,语气沉稳:
“头,累了一宿,您也喝点油茶,吃点肉干吧。”
杜蔚国也不客气,在狂风暴雪之中连续领航10个小时,即使是他,也略感疲乏。
接过水壶,抬手就灌了一大口,嘴里含湖的问道:“嗯,王离,你们都吃喝了吗?”
王离点了点头:“嗯,放心吧,头,我们都已经喝上了。”
“好。”
杜蔚国把手里的摸金符随手扔下,轻轻的拍了拍手,接过肉干,用力的咀嚼了几口。
然后举起水壶,咕冬咕冬的一口气把水壶里的温热的油茶一饮而尽。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在部队里,尤其是野外拉练的时候,吃饭哪有时间细嚼慢咽,基本上都是狼吞虎咽的。
尤其是现在,还是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随时都可能出现状况,前后都不到半分钟,就算是吃过一顿饭了。
就算如此粗糙的进食,随着一股暖流进肚,杜蔚国依然感觉精神一震,略微有些倦怠的身体,也重新恢复到巅峰状态。
把水壶重新递给王离,杜蔚国抹了抹嘴,点了一根烟,慢慢走到那个半大老头的身边。
这家伙此刻正被拷着手脚,坐在墙脚,低垂着头,一声都不吭,老实的不得了。
这半大老头,看起来约摸能有50几岁,穿着一件半旧的翻毛羊皮大袄,油渍麻花的,头上狗皮帽子,棉裤,棉靰鞡。
光看他的面相和打扮,倒是忠厚老实,就和和普通老农山客似得,不过他的眼神之中却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看见杜蔚国靠近,他本能的感到了不安,身体向后用力的缩了一下,恨不得能缩进墙里一样。
刚刚黑暗中,杜蔚国电光火石之间,随手就放到了两个壮汉,跟特么玩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老头此刻已经知道,这两个家伙都没死,只是被打晕了,不过依然被唬到不行。
要知道,这两个家伙他很熟悉,可都是走南闯北,身经百战,手里挂着人命的硬茬。
都是有真功夫的,寻常人,就算是三五个都近不了身的,尤其那个魁梧大汉。
更是厉害,他在道上可是有万的,曾经在陕地火并,一个人单挑6个,弄死了其中4个,凶名赫赫。
可是,就这样的狠茬,在杜蔚国的手里,连特么一个响屁的功夫都没撑住,就被打得生死不知,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自家事自己知,就他这把老骨头,早年间折腾的狠,现在早都已经酥了。
杜蔚国的手脚那么重,他随便挨上一下,估计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好死不如赖活着,老头惜命而且怕疼,他才不想遭罪呢。
杜蔚国揉了一下被帽子压到变形,黏在头皮上的头发,缓缓的吐出烟气,慢慢的蹲在小老头的面前,眼神如刀,语气低沉:
“爷们,我不想听废话,看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也不想折磨你,所以你可千万别自讨苦吃。”
杜蔚国说得如此直白,小老头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头,语气诚恳:
“政,政府,我都明白,我说,我全都交待,政策我都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听这话,杜蔚国顿时撇了撇嘴,敢情这位还是一个老炮呢,估计局子是没很少进。
嗤笑一声,语气略带揶揄:
“好,既然爷们你也是一位老海,那咱们就别废话,敞开天窗说亮话,痛快点,直接说吧。”
老海是江湖黑话,大概就是老江湖的意思,这小老头顿时脸色羞赧,语气讪讪的:
“领导,我叫陆公奕,是湘省衡阳人,我是土,土夫子,江湖上也有个贱号,叫望山眼。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陆姓老头抬眼瞥了一下杜蔚国的眼色,试探着问道:
“这位领导,您是为了白山那个东夏的大墓来的吧?”
这陆老头果然上道,是个明白人,没敢打马虎眼,杜蔚国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爷们,行,够痛快,来,上一根,看你这架势,应该就是这伙人里的掌眼了吧?”
人家盗墓贼这个行业虽然令人不齿,可是也是有基本分工的,最基本的分工就是支锅,掌眼,腿子,下苦,其中,最具专业能力的就是掌眼了。
所谓掌眼,就相当于团队里的技术总监了,最起码也得精通风水,厉害点的更是精通易经,八卦,紫微斗数,星盘,建筑,墓葬文化。
除此之外,还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知历史典故,古董鉴别,甚至连物理化学医学玄学都要有所涉猎。
就这么说吧,正经盗墓团队里边,随便一个掌眼,能特么顶一个连的砖家叫兽。
这些所谓的砖家叫兽,成天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只会纸上谈兵,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
每每说出何不食肉糜的荒唐建议,就这么说吧,每两个砖家叫兽拉出去毙一个,绝对不会错。
那个,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可是郭某人说的,打住!
就杜蔚国给他递了一根烟,陆老头受宠若惊,连忙伸出两只手,颤抖着接了过来。
杜蔚国帮他点上之后,他非常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叹息一声,苦着脸点点头,认了下来。
掌眼这事他根本就抵赖不了,旁边还特么躺着两个呢,老陆头的语气沧桑:
】
“是,领导,我就是这个锅子的掌眼,唉,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本来到了我这个岁数~”
老陆头轻轻的摇了摇头,神色暗澹,再也说不下去,他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看出苗头不对,金盘洗手了。
不过这次被这魁梧大汉找上门,一来是财帛动人心,他想侥幸再干一票,可以舒舒服服的养老。
二来也由不得他不同意,这个大汉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老陆头胆敢拒绝,必然是会被灭口。
正所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老陆头,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一双招子千锤百炼,毒辣的不得了,打眼一看,就知道杜蔚国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绝世狠人。
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人能藏住任何秘密,与其等会被别人卖了,还不如自己痛快承认,起码不用受皮肉之苦不是。
杜蔚国勾了勾嘴,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他也没空扯皮,碾灭烟头,语气幽幽的问道:
“爷们,国宝呢?”
一听这话,老头顿时就被烟呛到了,剧烈的咳嗦起来,过了一会才喘匀了气,期期艾艾的说道:
“领,领导,国宝,都被一伙外来的点子给抢走了。”
杜蔚国的表情冷冽起来,语气也变得低沉:“什么外来的点子?”
老陆头顿时神色一凛,声音都颤抖起来:
“领,领导,这伙人具体是个什么路数,我也不清楚,他们都是虎爷招来的买家,不过这些家伙是吃生米的,根本就不讲道义。
要不是我们见机得快,趁着大雪的时候,半路跑了,恐怕我们几个都得被他们埋在山上了。”
“这个什么虎爷在哪?”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眉头紧锁,语气凛冽如刀,煞气升腾,老头顿时被吓得冷汗爆出,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就,就是他,他的大号叫薛从虎,外号虎爷,他是我们的支锅,买家都是他单独联系的。”
陆老头连忙用手指了一下躺在旁边,被杜蔚国一脚踹晕过去的那个魁梧汉子。
杜蔚国眼神一厉,二话不说,直接腾身而起,大步走到这个虎爷的身边。
勐地抬起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左臂上,只听“卡吧!”一声无比渗人的脆响。
虎爷的胳膊当时就扭曲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毫无疑问的断了,永远都接不上的那种。
“啊~~”
本来昏迷的虎爷,被刺骨的剧痛生生给疼醒了,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声,由于他的下巴被卸掉了。
所以声音格外沉闷诡异,像是生生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如同怪物嘶吼一样。
看见这个场面,别说陆老头差点直接吓尿,就算是阎王小队的弟兄们,也都感觉后背一紧。
头实在太狠了,简单粗暴,直接有效,实在是太特么凶残了!
杜蔚国蹲在虎爷的面前,拎着他的脖领子,把他薅得坐直起来,动作粗鲁的把他的下巴挂上。
然后一个凶狠至极的大耳光,打断了他的哀嚎,这记耳雷子,直接抽飞了他的几颗后槽牙,还顺便打飞了他的帽子,露出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杜蔚国死死的揪着他的脖领,眼神如刀,语气暴戾:
“说,抢走国宝的那群狗杂碎,到底是什么来路?往哪跑了?”
虎爷倒是硬气,连遭重击,疼得满头大汗,但是眼神依然桀骜,闪烁着凶光。
他咬紧牙关,不屑的冷哼一声,本来还想朝着杜蔚国的脸上啐上一口血水的。
谁知道才他刚一抿嘴,就再次挨了一记耳光,顿时血水混合几个牙齿,飞了出去。
此时,杜蔚国的脸上露出了非常诡异的笑容,拍了拍虎爷的光头,饶有兴致的揶揄道:
“幼呵,还是一位硬汉啊?很好,硬汉,我最喜欢了。”
一看见这个笑容,虎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老陆头更不堪,胯下一热,直接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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