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吕岳再次下山,又被玉虚门人围攻,当下大吼道:“尔等阐教最是无耻,只会群起而攻之!来来来,贫道不怕!”身子摇动,浑身上下三百六十骨节一阵爆响,现出三头六臂,一只手执形天印,一只手擎住瘟疫钟,一只手持定形瘟幡,一只手持住止瘟剑,与诸门人战成一团。雷震子飞在空中,手中黄金棍金光熠熠,棍棍不离吕岳顶门,被吕岳用止瘟剑拦住;金吒、木吒挥剑砍杀,李靖、哪吒枪戟横行,吕岳手中形瘟幡横拦竖遮,护住身形;降魔杵上下飞舞,恶风呼啸,瘟疫钟上下遮挡,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响声。“雷震子,你给我下来!”吕岳此次相斗却是游刃有余,祭起形天印,正中雷震子风翅翼根,雷震子惨叫一声,坠落下来,哪吒赶忙飞起接住了雷震子,哪吒、雷震子一撤,其余诸人顿时有些捉襟见肘,只好速退。吕岳哈哈大笑,催动坐骑向前赶去。姜子牙在一旁看得心焦,乘着吕岳不备,手中打神鞭倏忽飞起,直奔吕岳后心而去!打神鞭乃是天道至宝,专打该上封神榜之人,此刻被姜子牙祭出,直如一道玉光破空而去,转瞬间正中吕岳后心,吕岳一个踉跄,口鼻中三昧火喷出,怒道:“姜尚,竟敢偷袭!”拨转坐骑,败回穿云关中。
姜子牙收兵回营,就见雷震子脸上汗出如浆,一双肉翅不断颤抖,痛不可当,赶忙上前查看。姜子牙撩开雷震子风翅上的羽毛,只见翅膀与肋下相连处乌黑一片,肿起一个巴掌大的血印,其中似有脓血滚动。姜子牙这边要帮雷震子治伤,李靖拦阻道:“元帅小心,这吕岳号称瘟仙,非是浪得虚名,小心伤口有毒。小儿哪吒,莲花化身,百毒不侵,万病难伤,让哪吒来吧。”姜子牙闻言也觉有理,道:“哪吒,便由你来。”哪吒点了点头,将姜子牙等人请出帐外,拿来一个木盆,让雷震子侧卧,将风翅垂向地面,道:“忍着点。”手中短刀一划,那血印应声而破,一滩腥臭的脓血从创口中流淌而出,哪吒也不嫌弃,伸手挤压,直至淌出鲜血为止。哪吒将玉虚丹药嚼碎,敷在伤口上,又喂雷震子吃下了丹药,将脓血和木盆一起用三昧火焚烧了,免得传染他人。一切处理好了之后,雷震子也有些疲倦,沉沉睡去了。
哪吒来到大帐中,道:“禀师叔,已经处理完毕了,雷震子师弟已经睡去了。”“好,辛苦了。”姜子牙道,“今日吕岳又来阻吾之师,你们各要仔细。”正说话间,左右报:“杨戬辕门等令。”子牙传令:“令来。”杨戬来至帐前行礼毕,道:“奉命催粮无误。”子牙笑道:“贤侄,来得正好,如今吕岳又来阻住穿云关。”杨戬奇道:“这吕岳前番被我等打得大败,如今还敢再来,想来是有依仗。”话音未落,只见军政官来报:“吕岳会战。”子牙银眉一皱,道:“诸门人,随我一会!”众人出营,只见吕岳与另一个道人并肩而立,身后有一座黄气笼罩的大阵,阵中隐隐有大伞升腾。吕岳笑道:“姜子牙,吾与你有势不两立之仇,若论两教作为,莫非如此。且你系元始门下道德之士,吾与好友陈赓有一阵摆与你看,你如认得,吾便保周伐纣。若认不得,我与你立见高低。”子牙怒道:“道友你何不守清规,往往要作此孽障,此非道者所为。你既摆阵,请摆来我看。”吕岳同陈庚进阵,摆弄有半个时辰,只见大阵中更是煞气升腾、瘟气涌动,二人复至军前道:“姜子牙请看我阵。”姜子牙同哪吒、杨戬、韦护、李靖上前来。杨戬看吕岳道:“吕道长!吾等看阵,不可发暗器伤人。”吕岳冷笑道:“尔乃小辈之言,我用堂堂之阵,正正之旗,岂有用暗器伤你之理?杨戬,前番你门下童子用暗器伤我,此次也要和你算账。”子牙同众人往前后看了一遍,浑然一阵,又无字迹,如何认得?子牙心中焦燥,此必是不可攻伐之阵,又是左道之术。子牙忽然想起元始四偈“界牌关下遇诛仙,穿云关底受瘟癀”此莫非是“瘟癀阵”?当下对杨戬道:“此正应吾师元始之言,莫非是‘瘟癀阵’么?”杨戬笑道:“待弟子对他说,试上一试,若是瘟癀阵也让他知我玉虚料敌先机之手段。”二人商议停留,同至阵前。吕岳笑问:“子牙公识此阵否?”杨戬上前答道:“吕道长!此乃小术耳,何足为奇?”吕岳冷笑:“小辈,勿吹大气,此阵何名?”杨戬笑曰:“此乃‘瘟癀阵’,你还不曾摆全,俟摆全了,吾再来破你的。”吕岳闻杨戬之言,当真是面色晦暗,心中如石沉大海,暗道:“此阵是我独创,他是如何认得,莫不是天要我败亡?”“道兄,姜子牙等已回营,我们进阵吧。”陈赓在一旁道,吕岳这才回过神来,心中狠狠下定决心,转身入阵去了。
众人回营,子牙升帐坐下,众门人齐赞杨戬利齿伶牙。姜子牙道:“虽然一时回答他好看,终不知此阵中玄妙,如何可破?”哪吒笑道:“且答应他一时再作道理。况且十绝恶阵与诛仙阵这样大阵,俱也破了,何况此小小阵图,不足为虑。”子牙愁道:“虽然如此,不可不慎。吉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岂可因阵小而忽略。”众门人齐声道:“元帅之言甚善。”正议间左右来报:“终南山云中子来见。”杨戬笑道:“周王洪福齐天,自有高人来济此阵之急也。”子牙忙迎出辕门,接住云中子,二人携手行至帐中坐下。姜子牙问道:“道兄此来,必为姜尚遇此‘瘟癀阵”也。”云中子笑答:“特为此阵而来。”子牙欠身而谢:“姜尚屡遭大难,每劳列位道兄动履,尚何以消受?因请教此阵中有何秘术,当用何人可破?”云中子言:“此阵不用别人,乃是子牙公百日之灾,只至灾满,自有一人来破,吾与你代掌帅印,调督军事,其余不足为虑。”子牙笑道:“但得道兄如此,姜尚便一死又何足惜?况未必然乎。”子牙欣然,就将剑印付与云中子掌管。
次日,云中子在中军请子牙上帐,用二道符印,前心一道,冠内一道,又将一粒丹药,与子牙揣在怀中。打点停当,只听得关外炮响,报马报进营来:“有吕岳在营前搦战。”姜子牙上了四不象,云中子同众将、诸门下,齐至军前掠阵。真好瘟癀阵,怎见得?有赞为证:杀气漫空,悲风四起,杀气漫空,黑暗暗俱是些鬼哭神嚎;悲风四起,昏沈沈尽是那雷轰电掣。透心寒,怎禁他冷气侵人;解骨酥,难当阴风扑面。远观是飞砂走石,近看如雾卷云腾;瘟癀气阵阵飞来,水火扇翩翩乱举。瘟癀阵内神仙怕,正应姜公百日灾。姜子牙至阵前道:“吕岳你今设此毒阵,与你定决雌雄;只怕你祸至难逃,悔之晚矣!”吕岳忙催开金眼驼,仗剑飞来直取,子牙手中剑急架忙迎,二人战未及数合,吕岳掩一剑入阵去了。子牙催开四不象,随后赶进阵来。吕岳上了八卦台,将一把瘟癀伞往下一盖,昏昏黑黑,如红沙黑雾罩将下来,势不可当。子牙一手执定杏黄旗,架往此伞。如此,子牙被困阵中,只能自保,确实无力冲出。吕岳将子牙因在阵中,复出阵前大呼道:“姜尚已绝于我阵,尔等还不思早降?”哪吒、杨戬、金、木二吒、李靖、韦护、雷震子一齐大呼:“拿这妖道,碎尸万段,以雪我等之恨!”吕岳、陈庚二人向前迎敌,大战在一处,只杀的阴风飒飒,冷云迷空。众人把吕岳、陈庚困在中心,哪吒现出了三头八臂,将乾坤圈祭起,正中陈庚肩窝上。杨戬祭哮天犬,把吕岳头上咬了一口,二人败进瘟癀阵去了。诸门人也不追赶,随云中子归营去了。
这一日,正是姜子牙入阵九十七日整,云中子升帐聚将,方才点卯完毕,就闻有左右来报:“辕门外来了一个异人,目生双手,手心生眼。还有武成王、南宫将军、洪锦将军、徐盖将军一并前来。”云中子笑道:“此乃是我阐教门人,快快请来!”不多时,只见黄飞虎等四将进了大帐,早在帐外就得知云中子代掌兵权,进账跪拜道:“末将见过代元帅!”云中子笑道:“诸位请起!”黄飞虎笑道:“此番若是杨任大夫,我等皆命丧朝歌了。”“武成王莫再提大夫之言,在下如今只是青阳山紫阳洞一个道童罢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一个文士走入,此人生得文质彬彬,一身道袍裁剪合体,颔下五绺长须,只是眼眶中长出一双手来,手心处各生一只神目,甚是骇人。“杨任原是商之大夫,因谏鹿台之事触怒昏君,被剜目而亡,被道德师弟救回收在门下,算是尔等师弟。杨任见过诸位师兄。”云中子介绍到,杨任虽看着年长,终究是入门较晚,依礼数一一见过了。三日后清晨,周营炮响,大队齐出,一干周将与众门人并武王、云中子齐至辕门,看杨任破瘟癀阵。杨任手提飞雷枪,乘坐云霞兽至阵前大呼道:“吕岳何不早来见我!”只见阵内吕岳道人现了三头六臂,手提宝剑而出,见杨任相貌异常,心下也是惊骇,忙问:“你是何人,通个名来!”杨任笑道:“吾乃道德真君门下杨任是也。今奉师命下山,特来破你瘟癀阵。”吕岳笑言:“你不过一小童耳,敢出大言?”仗剑来取,杨任飞雷枪急架相迎,二兽相交,枪剑并举,战未三合,吕岳掩一剑望阵中而走,杨任大呼:“吾来也!”赶入阵中。
吕岳走进阵去,杨任赶来,吕岳上了八卦台,将瘟癀伞撑起,往下一罩。杨任反手取出一柄七彩羽扇,正是五火七禽扇,把这宝扇一扇,那伞化作灰烬,扬飘而去。又连扇了数扇,只见那二十把伞尽飞灰。此时有一个道人入的阵来,口中高喊:“吕道兄,不可······”话未说完,就被杨任神火波及,立化飞灰。此人乃是吕岳师弟,名唤李平,平日最是谦和不过,此行是来劝说吕岳撤除“瘟癀阵”,不想遭了无妄之灾,上了封神之榜。李平误被杨任一扇子扇成灰烬,陈庚大怒:“何处来的妖人,敢伤我弟?”举兵刃飞取杨任,杨任把扇子连扇数扇,莫说是陈庚一人,连地多扇红了。吕岳在八卦台上,见势头凶险,捏着避火诀指望逃走,不知杨任此扇,乃五火真性攒簇而成,岂是五行之火,可以趋避。吕岳见火势愈炽,不能镇压,撤身往后便走。杨任赶上前连扇数扇,把八卦台与吕岳俱成灰烬,霎时间,兄弟三人同赴封神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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