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扉 079 何弃疗的计算机课

    “都回到各自位子上坐好——”

    从门口传来的班主任导师的声音，让本来如同菜市场一般喧嚣的教室顿时在经过一阵桌椅的杂乱响动后变得安静了下来，而白泽也幸运的省却了对面前两个少女如何措辞回应的烦恼。

    只不过此刻他这副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让坐在旁边的曲灵筠恨得牙痒痒，但是在老师的积威之下也只得作罢，不过她自认为颇有几分恐吓意味的瞪眼，却已经没有了之前让少年背脊发寒的气势，反倒显得颇有几分可爱之处。

    在班长的指令下，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起立问好之后，意味着今天的学校生活正式开始了。

    说起来每周一的班会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先是询问一下周末过得如何有没有写作业，随即对这个星期学校会进行的一些组织活动进行说明，最后则是例行的对于生活和学习态度的提醒和督促，只有二十分钟的班会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午休时间，在食堂吃过午饭后，因为不需要再去找叶可馨，而且每次午休时间都有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于是白泽便决定到自家社办去逛一圈。

    说起来，他在获得了从间桐家学来的法术理论之时，就在随之发现，在从前于社办的藏书中看到地一些零散片断，竟然有不少都并非牵强附会的“伪物”，甚至可以同他在《赫尔墨斯文书》中的西方神秘学基础理论相互印证——这证明这些资料最起码从理论上来说并没有问题。

    说起来，虽然《赫尔墨斯文书》中附带了一些上古时期的魔法理论和炼金秘方，但是在经过一番研究后，白泽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这些资料——要知道，所谓基础理论就仿佛哲学一般，只能够起到引导和辩证的效果，缺乏处理一些具体事物的能力。

    先不说那些在古代常见的魔性材料和魔法生物都已经完全绝迹，单只是几乎所有事物的名称在这几千年的时间中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就让他根本无法凭借那些给出的资料去确认那些名称的“真身”——更不用说其中记载的很多魔法都需要很多苛刻的前置要求，而这些条件往往坑爹到涉及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的悖论命题，让人几乎无法满足那些修炼的必要且充分条件。

    但是若是他能够找到流传到现代的一些真实无虚的法术结构或是炼金药方，就可以通过《赫尔墨斯文书》这一神秘学原典来“去伪存真”，甚至可以完善原本残缺或是偏颇的基础理论，并由此还原出某些涉及到的法术的“原貌”——就仿佛之前白泽在那个平行世界中的间桐家学到的那些“魔术”一般，就算是最基础的术式，若是经过科学的理论推导和概念还原的话，也能够将这些“术式”的高级形态完善出来。若是这种深度分析能够不断进展下去的话，甚至可以将这些基础术式的“原初型态”或是“巅峰型态”给还原或是衍生出来——而这种等级的法术在神秘能级上、基本上就已经十分接近于真正的“魔法”了！

    此刻白泽所想的，就是到社团活动室的藏书中好好翻找一番，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资料——要知道这其中的可能性可并非微乎其微，从当年那场毫无水分的恶魔献祭、以及日后学习的基础冥想法来看，他所在的这个社团的“水”远比他之前所了解的深得多！

    很快就来到了社团大楼，沿着楼梯向上攀爬的时候，意外地见到了上周不小心因为实验“摄魄”而遭到误伤的同伴好友贺文轩——虽然其之后完全是为了逃课而躲在学校保健室内。

    “嗨！你以往不是一直在教室呆着，怎么想到来这边了？”

    消瘦的少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清了不远处挥手的白泽后，立即笑着打招呼道。

    白泽隐约记得贺文轩所参加的似乎是“计算机社”，一个十分传统的社团，是一群编程爱好者们的聚集地，虽然总共只有四五人的样子，但是据称也是学校中的实力社团之一。

    “嗯，刚吃完，你呢？”

    “今天吃的是便当，昨天一家人出去吃来着，刚好还剩了些就带了过来。”

    说着他还展示了一下手上已经吃空的饭盒，不过就算如此，白泽也不清楚他到底吃了些什么——不过他也并不关心这些就是了。

    “对了，你手中握着是什么东西？”

    贺文轩不经意间看到白泽的手中似乎不断把玩什么似的，时不时还有些粉末掉下来，因此颇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而被白泽握在手中的，实际上正是之前得自影空间的恶魔集市之中的那块真身不明的金属原矿，此刻正随着他手掌上附着的“秘火”缓慢地精炼提纯——原因很简单，上课的时候他才发现，如今被强制晋升的“秘火”的性质已经变得有些让他感到陌生了，因为凭借外物让其快速成长的缘故，其内的性质变得不再纯粹，使得“秘火”对他的身体进行精炼这已经变成被动效果的力量产生作用的时候，让他原本青春期的躁动感变得更为强烈了，导致总有种精力过于充裕的浮躁感，若是让这种影响持续下去的话甚至会导致心浮气躁、冲动易怒等问题！

    当然，就算剔除掉其中的杂质，如今从精神层面已经蔓延到物质层面的“焚铁法则”所带来的深入细胞层面的力量，也让白泽每时每刻都仿佛遭受着牙痛一般的神经痛，而这种痛已经深入骨髓、除了强行忍耐或是度过这一阶段让身体彻底适应这种改变才能彻底消除，当然，若是进一步提升他对于秘火的感知力和控制力的话，也能够让秘火的干涉力度更加适合身体的程度，从而将所受到的痛楚降到最低。

    因为没能力可以控制住此刻已经变成本能一部分的“秘火”，让他必须要有的放矢的使用“秘火”的力量，这才能够凭此从侧面削弱其遍布身体其它部位的烈度，而他所想到的办法就是去精炼这块对于他的秘火抗性极高的原矿去消耗“秘火”的能量，而且这么做也能够逐步“精炼”掉秘火中暗藏的那些杂质，让其重新恢复到原本的纯净状态，可谓是一石二鸟！

    “一块捡来的石头，手感不错、而且看起来挺漂亮的。”

    白泽将手中已经将表面一层已经精炼过，而比之前显得更加漂亮的鹅卵大的石头展示给了对方看，此刻其表面就仿佛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的群星一般，美丽的让人不由得为之吸引。

    从白泽手中要过来了这块石头的贺文轩，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后，便因感到头昏和恶心等问题而又将之抛还给了他——此刻略有些粗心大意的少年才想起来，这块石头毕竟也算是一件魔化金属的原矿，因此自然蕴含有一定程度的天然魔力在其中，而对于普通人来说魔力就仿佛核辐射一般，会因为自发性的侵蚀生物的神经和生理系统而导致一系列的负面问题，而只有掌握有控制之法的法师或术士才能够避免这些问题、甚至可以变害为利。

    重新将石头拿在手中后，白泽的“秘火”便随之包裹了上去，而原本自然散佚的魔力此刻便完全被“秘火”彻底屏蔽，使得即使离手后依旧有些不适的贺文轩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真是的，你的这块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拿着这么个东西，难道就不觉得难受吗？！”

    贺文轩担心的询问道，毕竟他本能的感觉这块石头不对劲，虽然如今其带来的糟糕感觉已经不知怎么消失了，但是却依旧让他感到不安。

    “呃……虽然这块石头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但是我觉得还挺好的——嘛，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略有几分狼狈的同对方告辞后，白泽继续向着自家社团所在的楼层走去。虽然中午的时候往往并没有人去社团呆着，但是手中有钥匙的少年也不需要担心被拒之门外。

    打开门后，只往其中踏入一步后白泽就立即站住了脚，因为不知何时房间中的沙发桌子什么的纷纷被挪到了两侧，而在正中央的地板上此刻正铺着一张直径足有五米之大的布毯，而这张毯子上用银色的金属碎屑与某种古怪的胶状物混合在一起涂抹成的魔法圆阵，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东西绝对耗时甚巨！

    不过凭借着白泽此刻所拥有的“神秘直觉”天赋专长，他近乎于本能的由法阵本身已经激发出的细微神秘的流动所产生的不畅和迂回，而察觉到了这个法阵中隐藏的错漏之处——既然发现了错误，自然要予以改正。

    此刻自认为自己是专业人士的少年，自然下意识的忽略了绘制这一法阵之人是否期望他插手这一点，毕竟在他看来若是他不插手的话，那么这个充满了各种问题的法阵根本没有办法正常运转，更不用说一旁的桌子上还放有小半桶的特质涂料……

    心血来潮的少年彻底忘却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一门心思的沉浸到了修正这个铺在社办地上的圆阵的任务之中去，甚至他在察觉到这桶特制涂料并不利于魔力流淌后，还把之前从那把已经被他销毁的自制火铳中抽取出来的魔法精铁也在炼成粉末后添加入原本的法阵线条之中——已经忙得完全忘了时间的少年，连午休结束的铃声都没有听到，好在曲灵筠为了打听他的动向打来了电话，才让他从沉浸在绘制魔法阵的专注中回过神来。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是他们下午第一节课后的课间休息时间了，而当他赶回来的时候，刚刚好踩着门铃踏入计算机课所在的机房。

    这十年间科技的发展极为迅猛，白泽此刻还记得在他刚刚记事儿的那时候家里有台电视机，在城市中都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而在他刚刚上小学那会儿也才刚刚开始普及电脑，但是就在他即将上初中那年暑假，不仅台式机已经正式退下历史舞台，超级本都成为了昨日黄花，家用机基本上都是一体式设计、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外置键盘的平板电脑，而如今基本上人手一台的手机的硬件功能和软件功能，竟然都全面已经超越了数年前的台式机了。

    虽然早有人预料到了这十来年间的科技那日新月异的变化，但是此刻的这种增长幅度依旧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很多在过去都被视为幻想一般的技术，此刻已经实现不说，甚至已经有了进一步深化和完善的可能性——不说别的，但是说触摸式镭射键盘就成功家用化，而全息镭射投影仪虽然售价依旧高昂、但是却也能够在一些家电商城中找到，更不用说在前年还被视为科幻范畴的如《黑客帝国》一般的虚拟实感技术，据某些科研机构宣称大部分关键技术已经攻克、并进入到了最终测试阶段……

    正因如此，绝大多数如白泽这样的少年都对于此刻保留的“计算机课”颇不待见，要知道他们现在使用的依旧是如四五年前一般无二的旧款Windows系统，而教科书上书写的使用技巧不仅绝大多数已经不再实用，很多也都已经被极为人性化的体感操作取代——虽然他能够理解学校不可能频繁更换电脑设备以追赶时代潮流，但是就连安排的课程还包括了DOS系统下的启动码，就未免有些太脱离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