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舰队和太阳一齐出现在海平面上时,居民们的欢呼声甚至盖过了礼炮的轰鸣。凯瑟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以至于对岸的警卫都紧张了起来,怀疑祖安这边是要攻打他们了。
“贾斯丁的个人声望这么高?”凯瑟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皮尔特沃夫的历史上有谁的地位能和他媲美,毕竟作为一个“民主城邦”,连创始人黑默丁格这样的人都能被弹劾下台,是很难出现一呼百应的强权人物的。
“那可是带领祖安反抗上城,走向独立,发展经济的英雄啊。”一个大叔模样的市民一边抽烟一边感叹:“他做到了范德尔和希尔科都没有做到,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
凯瑟琳还没说什么,耳边就又想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像海啸似的,一浪盖过一浪。贾斯丁正站在船头向他的人民挥手,那个脸上长着刀疤,一看就是个狠角色的大叔表现得像个追星族一样激动,就连凯瑟琳都被他的热情感染了,和周围的人一齐鼓掌。
金克丝就站在贾斯丁身边,她在人群里望了一圈,很快就看见了蔚和凯瑟琳,朝她们做了个夸张至极的鬼脸。
“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多人。”贾斯丁走下船,见到艾萨克,不由得吐槽道:“别做这种表面功夫啊,说吧,花多少钱顾的?”
“呵呵,他们都是自愿来的说实话,我要在这卖门票估计能赚不少钱。”艾萨克一上来就给了贾斯丁一拳,抱怨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么久了也不写封信,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呵呵,这不忙着打仗去了嘛,实在是闲不下来。”
“打仗?”艾萨克眼神一凝:“和恕瑞玛那边的人起冲突了?”
“还是诺克萨斯人。”贾斯丁打个哈欠:“我先睡个觉哈,起来咱们再把事情沟通一下。”
贾斯丁原本是想去市政厅睡觉的,那里给他专门准备了一间房,还有超大的乳胶床垫。可金克丝硬要拉着他“回老家”,并不是范德尔当年的那间福根酒馆,而是贾斯丁和她临时找的避难所,却一住就住了好些年的咖啡厅。
她还要睡在那个铺满弹壳的浴缸里
两人睡在一个浴缸里实在是有够挤的,不过这却能给金克丝提供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贾斯丁本以为自己会不适应,却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仿佛回到了地球。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梦境。模糊的学校,模糊的舍友,模糊的生活直到在网吧里看见屏幕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心脏突然像是被铁锤敲了一下,有种从高空往下最坠落的惶恐感。贾斯丁猛然惊醒,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仍旧有些惊魂未定。
人做的梦很快就会忘记,可他现在却越回想越清晰。是了,那本来就是他应有的生活啊——那现在的是什么,梦吗?
贾斯丁突然有种缥缈虚无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飞上了空气稀薄的平流层,又像是沉入了水压足以将人挤扁的深海。他挣扎着要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动弹不得。
是金克丝的头发看着那深蓝色的,如河流一般蜿蜒曲折得,缠绕在他身上的长发,贾斯丁这才真正地“醒”过来。
“你又做噩梦了?”金克丝也醒了,躺在鱼缸里,两只眼睛一眨一眨得这不是贾斯丁经常问她的话吗?
贾斯丁摇了摇头:“我什么时候做过噩梦?偶尔一次吧。”
“没有呀,你小时候经常做噩梦,还哭鼻子呢。”
“有吗?”贾斯丁挠了挠头,小时候的事情他都忘记了,虽然是有成年人的灵魂,但大脑还没发育起来,过的也是浑浑噩噩的。
“是啊。”金克丝直起身,突然把贾斯丁抱在怀里,用一种格外温柔的语气,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说:“乖,不哭不哭”
“行了行了,我没事的。”贾斯丁有些哭笑不得:“赶紧起来,我帮你理一下头发,等会还得去开会呢。”
一面碎裂的镜子前,金克丝调皮地坐在椅子上左摇右晃,一如往常。贾斯丁仍旧用下巴按住她的头,不紧不慢地梳理着手中的长发。金克丝那深蓝色的发丝柔顺得像流水,又像时光一样在他的指尖流淌,过往被慢慢地编织成两根麻花辫,而未来,还很长很长。
“编好了。”贾斯丁温柔地看着镜子中的那个女孩,镜面破碎成了几块,每一块玻璃都倒映着不同的她,也都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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