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那是万万没想到这老道士居然会选中自己。
其实在徐妙云看起来,这个老道士所谓的一天只算三个人,也不过是为了博人眼球的说法而已,没准都已经找好了托,选一个人当最后一人,然后算了一个准确无比,接着叹口气说:“哎,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贫道就勉为其难为大家都算上一算吧。”
然后一人一钱银子收的不亦说乎,没准名声传出去了,往后都能有好生意,没看到周围人说的煞有其事吗,搞不好有的人就是他找的托。
但徐妙云是万万没想到,这老道士居然选中了自己,自己可绝对不是他的托啊。
徐妙云正纳闷呢,边上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那些跟着一起来的勋贵小姐们,也是一个个的催促着徐妙云赶紧上去算一卦,卜算一下姻缘,难得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毕竟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挺在意自己的姻缘,徐妙云自然也不例外,便走上前去,想要从那签筒里面抽一签出来。
但老道士却抬手拦了下来,说道:
“这次就不用了算签了,贫道要用秘传的九宫奇门之术为你测算,姑娘稍等。”
席应真说罢,翻起了白眼掐指一算,看着那架势就很专业,旁人也都是被糊到了,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看结果。
席应真也没算太久,毕竟翻白眼还是很累的,松开掐指之后,摸着白花花的胡须说道:
“这位姑娘,可是来自魏国公徐达的府上,对不对啊?”
徐妙云整个人都愣住了,边上的那些小姐们也是一个个看神仙一样的看着席应真,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她们平时也不怎么抛头露面,今日还特意乔装打扮一番呢,这老道士更是绝对没见过的。
这都能算得出来?
其他的贵族小姐们,看着席应真那已经是有九分信了,徐妙云也被唬住了,心想着这世界上莫非真有演算预测之学?
就听到席应真摸着胡子,继续说道:
“姑娘的姻缘,妙不可言啊!”
席应真说罢,就笑了起来,指了指鸡鸣寺的房梁,说道:
“这鸡鸣寺中,曾经有一对苦命鸳鸯,这姑娘是丫鬟,那公子却是身份尊贵,但两人互有好感私定终生,最后却为世俗所阻挠,无法在一起,最后双双殉情,两人留下了一块玉佩,就在这鸡鸣寺中,若贫道没有算错,你便是那位姑娘的转世了。”
好家伙,又是苦命鸳鸯,又是转世,当时百姓们就震惊了。
这年头老百姓最喜欢的看的曲目之一就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窦娥冤》还有《西厢记》这样的爱情故事了,可别提有多火了,戏台子上但凡唱这些曲子,那绝对都是场场爆满。
一下子老百姓们的兴趣就给吊起来了,这老道士还说什么定情玉佩,就在鸡鸣寺,也幸亏老百姓们个子够不着房梁,不然这会房梁都能给你趴塌咯。
这时候有一个壮汉忒自走了出来,说道:
“你这老道士说的玄乎,是不是真的,让我来看看!”
百姓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那壮汉一个助跑,随后用力一蹬,一只手撑在墙上,借着力气又是飞身而起,随后满脸惊愕,抬手在那房梁上一抄,下来的时候手里还真的有东西啊!
众人又是一惊,边上默默看热闹的鸡鸣寺的和尚们也惊呆了。
嗯?我们寺庙横梁上什么时候放玉佩的啊?不过这些和尚们也不敢说什么,这时候跳出去说一声这老道士是骗人的,那不是摆明了他们鸡鸣寺放了这样的道士进来算卦解签也是骗人的吗?
更何况这个老道士,似乎和自家方丈的关系不错,经常坐而论道呢。
和尚们没说话,其他百姓们自然不知道这是提前安排的,还以为那些和尚们默认了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但也没有人说什么,一个个的惊为天人,
但有眼尖的百姓看到那壮汉手里的东西,惊讶说道:
“咦?这玉佩怎么只有一半啊?”
其他人一看,是啊,怎么只有一半啊?不是说那对殉情的苦命鸳鸯留下了一个玉佩吗?
席应真呵呵一笑,摸着胡子说道:
“原本是一块整的,但那姑娘既然都已经转世为人,那贵公子自然也跟着投胎转世,两人的姻缘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另外一半玉佩便在那贵公子的手里了,至于这一半,姑娘且收好,哪日遇到了另外一半玉佩,便是你的命中注定之人。”
席应真一说完,搭配着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再加上他的神棍形象,别说了,这玩意搬上戏台子,那绝对不比《梁祝》《西厢记》之类的来的差的!
百姓们最喜欢的是什么?就是喜欢这些神神道道的故事啊!最关键的是还有后续呢。
那壮汉也是一脸郑重的将一半玉佩交到了徐妙云的手上,徐妙云现在人都快傻了,再看玉佩感觉……怎么好像很新的样子啊?
席应真任务完成,随后按照朱启预先的安排,开始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收了一大笔钱,往后几天都不用在这里摆摊了,朱启还是很豪爽的。
就在老道士悠然离开,徐妙云看着玉佩纳闷的时候,边上有一个人喊道:
“咦!这玉佩我好眼熟啊,之前在潇湘馆,那位写了《花下酌酒歌》的大才子,也戴的这一块啊!”
有人立马不解道:
“你怎么知道是同一块啊?”
那人很快回答:
“因为那位大才子,也戴的是半块玉佩呗,而且样式特殊,我敢肯定,这两块玉佩一定能拼到一起!”
说罢,那人就冲徐妙云拱了拱手,笑道:
“恭喜姑娘啊,竟然是和那位大才子有如此羡慕的姻缘呢。”
写《花下酌酒歌》的大才子……那不就是辽王殿下吗!
徐妙云只感觉天旋地转,原本还有点疑惑的样子,但一听到自己的命中注定之人,竟然是辽王殿下,当时就有点慌了神,本来都掐灭的好感,突然之间死灰复燃,甚至还浇了一把油。
周遭的老百姓们,自然也是有知道《花下酌酒歌》的作者的,当即有人喊道:
“是辽王殿下啊!”
“啊?辽王殿下?那道士说的是真的吗?这位姑娘的命中人,是辽王殿下啊?话说辽王殿下去潇湘阁了啊?”
“我听说辽王殿下是去潇湘阁学习取材的,大家可不要想歪了。”
“嗯?我怎么听潇湘阁老鸨说,辽王殿下很厉害,她阁里的姑娘都想的紧呢。”
“啊这,她们想紧我知道,但不能污蔑辽王殿下。”
“是这么个道理,辽王殿下多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不要胡说。”
“那道士怕不是乱说的吧?万一辽王殿下找他麻烦……”
“嗯?那道长呢?”
百姓们议论纷纷了起来,徐妙云那是心乱如麻,边上的贵族小姐们一看到这出,赶忙拉着徐妙云走了。
而躲在暗处的朱启,从头看到尾,一直等到徐妙云被人拉走,边上百姓们也依然在议论不已,这才放心下来。
朱棣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问道:
“三哥,你这计划层层递进,安排的这么好,刚才你怎么不出去拿出另外半块玉佩,这美事不就成了吗?”
朱启冲着朱棣翻了一个白眼,一听就是从未思考过复杂剧情的小伙子,说道:
“我这直接出去,这姑娘聪明点直接就想到可能是预演好的也说不定,就算我跟她两情相悦,但不把舆论闹起来,我还能直接把她带回宫里去啊?我肯定要事出有名啊。
你我是皇子,是大明朝的亲王,纨绔能做的事情,咱两做不了,宫里那么多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必须要借势而为,懂不懂?而且有些时候,隔靴搔痒才能越挠越痒,钓鱼越急反而越没有鱼!”
朱棣虽然听的迷迷糊糊的,但觉得很厉害,眼神里崇拜的神情,那就不用说了,但想了想问道:
“但三哥,那群小姐里没准就有谢氏,你跟徐家丫鬟闹出绯闻,万一这谢氏对付那个徐家丫鬟怎么办啊?”
朱启哈哈一笑,说道:
“不错,你能想得到,我能想不到?放心,一切都在你哥我的计算之中,先不说这谢氏会不会去费周折对付徐家的丫鬟,我肯定还有下一步要走的啊!不然我让这么多人演了这一出戏,这一半的人都是演员,难道就让人看热闹了?”
朱棣来了兴致,问道:
“下一步是啥啊哥?”
朱启一扭头说道:
“走,去找徐增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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