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公主落马,柳岐涛,柳岐兵,张炽情急之下一齐呼唤公主殿下,这称呼被追来的锦衣卫听的真真切切,众人都一愣,姓王的总旗抽身跳出圈外,示意众人停手,他要问问二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称呼那少女为公主殿下。
众人一齐收住招式,停止了打斗。王总旗高声喝问:“柳岐涛,我来问你,适才落马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尔等称她公主。”
柳岐涛脸色黑沉,公主落马是福是祸一无所知,心情真是压抑到极点。冷森森的冲着王总旗吼道:“小子!你要问那少女是谁,恐怕你这诛杀皇脉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实话告诉你,被你们逼落马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帝嫡公主朱媺娴!”
此话辅一出口,那姓王的总旗大惊失色,尖叫道:“你说什么?!”身后众多锦衣卫也是一阵交头接耳。
"那女的是公主?"
“公主们不是都死了吗?难道有逃出生天的公主?”
“这怎么可能,连太子都不知去向了呢。这肯定是假的。”
“也许。。。是真的呢,是真的怎么办?这下子捅了大篓子了。”
“怕啥,公主又不是太子,要继承先帝衣钵也轮不着她,咱就说是逆贼不就完了。”
议论声被张炽,二柳听的真切,把三个人都气坏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那女子正是先帝公主无疑,我等都是效力于公主殿下,那昏庸伪帝朱由崧,我们不认!”
三人无心恋战,也没那么多时间可浪费,抽身就跑,一溜烟儿就钻进路边灌木中不见了,他们首要任务是找到公主,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
锦衣卫队想要追击,被王总旗示意勿追,当即命令两人回去将这里发生的事禀报给上司,其他人则跟着他一齐到朱媛落马处查探,矮木掩映下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王总旗心说话,这下子真完了,这么高的悬崖,不可能活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总旗决定绕到崖底寻找坠崖的朱媛。
绕路很远,这些人要找到朱媛恐怕要折腾很久,而此刻的朱媛却是大难不死,参差的灌木减缓了她落地的冲击力。命是保住了,但身受重伤,处于昏迷之中。
崖下是一条不深不浅的河,水流清可见底,远处缭绕的云海将这河流打扮的若隐若现,犹如一条银龙隐没在云中。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依稀中,一条竹筏从河中飘然而至,舟头赫然站着一名黑衣女子,戴着幕篱,黑纱下是一张白皙精致的脸颊,大眼睛,内含精光,额上双眉如剑,英气逼人。
那少女一动不动,稳稳地站着,目视远方,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突然发现前方浅滩处似乎躺着一个女人,衣衫被什么东西挂坏了,沾了河水,随波一漾一漾的。
正是昏迷的朱媛,少女待竹筏近了,飞身跃至河岸,距离足有两丈,可见轻身功夫了得。少女来到昏迷的朱媛近前,端详了一会儿,又用手探探颈部的动脉,扯开朱媛腿上衣服,朱媛小腿的伤口很深,流出的血染红了一小片河水。
少女从朱媛衣服上扯下布条,用一根木棍做撑子,像打石膏一样给朱媛固定了小腿,她断定朱媛摔断了小腿。撑竹筏的老翁已经将竹筏靠岸,少女抱起朱媛,跳上竹筏,顺着河流飘然远去。
柳岐兵,柳岐涛,张炽绕了好远的路准备在崖下搜寻朱媛的下落,到地方后发现了朱媛掉落的绣鞋,几片残布,和一些血迹,人却不见踪影。三人料定有人把朱媛弄走了,至于是被人救了还是被官兵抓走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以眼下情形分析,被人救走的可能性更高一点,大内锦衣卫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朱媛。三人顺着河边搜索蛛丝马迹,又发现河岸有脚印,救人者似乎是登舟而去的。
三人一合计,必须要找到公主,人能登舟,必然也会下船,只要顺着河岸找,就一定能找到地方。搁下三人苦苦寻找朱媛不说,单说说此刻的朱媛。
昏迷中的朱媛也不是沉沉睡着,间或醒来了几次,每次醒来,都感到一股桂花般的香氛围绕,又感到有个人抱着她,这个人是一个女人,不胖,不瘦。虽是女流,臂力却不弱,抱住体重不足100斤的朱媛似乎非常轻松。
再次醒来时,朱媛似乎躺在一个窝棚里,然而,摇晃的感觉又让朱媛确信,那并不是窝棚,而是船舱。身上盖着一件碎花的小夹袄,腿部的疼痛让她再次昏睡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似乎已经弃舟登岸了,朱媛在一架马车里醒来。黑衣少女就守在她的旁边,朱媛感到非常渴,非常饿,浑身无力。求生意识是如此强大,即便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朱媛也能反复叨念一个“水”字。那少女心领神会,立刻拿出一只装水的葫芦,送到朱媛口边,甘甜的山泉水直润心底,仿佛久旱的禾苗遇到了及时雨。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一段时间后,就停下来,黑衣女子跳下马车,隔着布帘子朱媛听到有人跟她打招呼:“云姑娘好,一切可顺利?”
女子的声音很好听,仿佛银铃般,答道:“嗯,一切顺利。”
车帘打开,女子一把抱起朱媛,快步穿过一座大宅的大门,奔着后院行去,朱媛用眼角的余光观看,好一座规模宏大的府邸。这院落虽然不似高官贵胄家的富贵豪华,却显示出一种庄严宏大的感觉。二进院落后面居然有一座大殿,殿门上挂着一个大匾,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殿两侧赫然队列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穿着打扮跟明军差太远,看上去像是农民军。队列间旌旗招展,上书斗大的“陈”字,想必领军将领姓陈。
思忖间,黑衣少女已经入得大殿,殿上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儿埋头伏在侧位的案几上书写着什么。见黑衣女进来,老头儿赶紧打招呼道:“韵姑娘好,司令让老朽在此恭候多时啦,不知道此次前往荆州是否顺利啊?”
黑衣少女柔声道:“军师不必多礼,此次前往荆州,事情都办妥了。只待司令具体安排下一步的事宜。哦,对了,军师帮我喊些人来,先安顿了这位姑娘再说。”
此时,那老者才注意到黑衣少女怀里还抱着一位佳丽,看上去面色苍白,眼睛微闭着,气若游丝,显然是受了重伤!
老者并不多问,立即吩咐人手到后院安排一处房间,那黑衣女子抱着朱媛绕过前殿,七拐八绕,才把朱媛安顿到一间看起来比较僻静,隐秘的房间。
黑衣少女又吩咐人给朱媛熬了稀饭,亲自给端了进来。
朱媛此刻意识已然清醒,知道是那黑衣少女救了自己,但此刻少女仍然是黑纱遮面,朱媛看不清她样貌。只是隐约感到少女与她年龄相仿,样貌俊俏。
打量片刻,朱媛赶紧抱拳施礼,有气无力的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待他日恢复元气,再行谢过。”说罢,就是一阵急急的咳嗽。朱媛估摸着自己受伤后感染了伤口,眼下身体高烧,没有一丝力气,就这番话都是硬撑着说出来的。
黑衣少女赶紧扶着朱媛躺下,柔声安慰道:“姑娘莫要乱动,伤了元气;你从高崖跌落,居然大难不死,见你遇着危难,我岂有不救之理,谢恩之事莫要再提。”
伺候朱媛的丫鬟此刻刚好赶来,那黑衣女子转身对丫鬟嘀咕了几句,就急匆匆离开了。
丫鬟开始给朱媛解开绑住的右腿,小腿上的伤口足有两寸,红肿不堪,丫鬟虽然知道朱媛受了重伤,但这样的伤口还是把她吓了一跳。朱媛在绑腿布条揭开的时候,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这痛感差点让她再度昏迷,丫鬟把朱媛扭曲的面部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但却没听到朱媛哼一声。不由的大为赞叹道:“姑娘,你若疼痛难忍,喊出来更好,可得缓解。我要给你上药了。”
朱媛见她想用水盆里的水清洗伤口,急忙摆手制止她。丫鬟不明白她要说啥,住了手,耳朵凑近朱媛,朱媛轻声说:“姑娘,可有烈酒?这伤口须用烈酒清洗,用水洗只怕受风邪入侵。”
丫鬟应道:“哎,烈酒是有,姑娘稍等,我去取来!”酒精能杀菌,这个道理朱媛知道,但古人却不一定明白。
时间不长,丫鬟给朱媛清洗了伤口,换上了金创药,重新包扎。
一碗稀粥下肚,朱媛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就开始跟那丫鬟闲聊。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她的救命恩人,这个女子神秘兮兮的,让朱媛充满了好奇。然而,若是黑衣女子是有什么秘密,朱媛又不好直接问,就旁敲侧击的问丫鬟:“姑娘,适才那位黑衣女侠是什么人啊?这里又是哪里呢?”
未想那丫鬟真是心直口快,竟然一句话惊到了朱媛:“哦,你说韵姑娘啊?她是明月峡第一女刺客,人送绰号‘鬼影姬’,意思是如鬼魅般神出鬼没。”
“明。。。明月峡?”朱媛没想到真的像梁羽生小说里写的那样,这里真的有个明月峡,至于是否有白发魔女练霓裳,那就不得而知了。
明月峡第一女刺客,这名头可真够响亮的,这激发了朱媛强烈的好奇心,究竟她是怎样一个人?真的好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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