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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要尝试,什么都有第一次。
吃苦,也是一样的。
今日的吃苦。
是为了以后的享福。
排长看到那一个脸上挂着泪珠的胖子,两只手的手指已经渐渐的拉直,眼看就要从杠上掉下来了,于是,他就大声喝道:“用力,用力抓住,再坚持10秒啊,来……我给你数着,不坚持10秒不准下来啊,一、二、……”
还算不错。
那个胖子咬牙切齿积攒了浑身的力量拼命抓着单杠,两条腿甚至因为用力过大,都弯曲了起来,终于在排长的数数声中,坚持了10秒。
随着排长的“十”字出口,他的身体也如同一块硕大的花岗岩,一般从杠上扑通一声落在了沙坑里,让人不得不为那个沙坑深表担忧,照胖子这样的砸,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原本软得如同棉包一样的沙坑,就会硬成了一块钢板。
那些本身是充满了弹性和间隙的沙粒子,如果说让这个胖子这样砸下去的话,砸不了多久就会砸的如同水泥混凝土一般结实。
排长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他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不错,不错……
我告诉你们……练单杠这个东西啊,关键就是要坚持。
班长让你们吊杠,就是锻炼你们的毅力,越是最后几秒钟越重要,知道吧?
这最后几秒钟,往往就代表着突破……
突破极限。
比如说你第一次你只能吊二十秒,但是你咬牙切齿的坚持坚持着,多吊了五秒,那么你就是二十五秒,哎,这样练上几天之后,你再吊就是二十五秒,再坚持五秒就是三十秒,知道吧?
这样越坚持越久,时间越来越长,那么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的综合素质,哎,都会得到很大的一个提升……
但是。
如果说你坚持不下去,你本来可以吊十五秒,你只是吊了十二秒、十秒你就掉下来了,那么你就会退步,知道吧?
凡是这些技术性的东西,他都不会骗人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排长说的一点严肃。
一本正经。
包括班长在内的这些兵们,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也听得一本正经。
范云也是一样,范云虽然在隔壁这个沙坑,但是因为两个班挨的比较近,排长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也都落在了他的耳中。
这时。
排长从那两个胖子旁边,转到了他们班。
他看了看,刚刚从杠上下来已经归入队列的范云,脸上那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换上了略带那么一两分欣赏的感觉:“那个谁……
那个范云,啊,范云不错啊,范云现在已经能做三练习了,不简单,我们其实要求是新兵只要能做1一、二练习就可以了,至于说剩下的那些练习,是下连队在做的,当然了,如果说大家能够在新兵连就能学会一些下连后才学的科目,也是不错的……
这样的呢,就相当于你像读书一样,是为明天的学习来进行了一个预习,打下了一个基础,但是我重点强调一点啊,必须要做好保护……
……班长班长,那……你要注意啊,如果说不是我们训练大纲之内的科目,一定要做好保护,知道吧?”
班长赶紧点头。
看他那将头点的如同鸡啄米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里面有点小忐忑。
本来也是。
这个科目不在他们的训练大纲之内,如果说出了什么事故的话,那……
班长肯定就挨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有句话叫做好汉不提当年勇,无论范云以前的时候再怎么厉害,毕竟他现在已经复原了,他的那身军装早已经脱下来,即使很多时候当他看着别的现役军人身上的军装,眼光中流露着十分的不舍,但是,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
过去。
恰如灵渠之中的水一样,哗啦啦的响着一去不回头。
范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是一边顺着街边的路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的两条腿如同老马识途般,就将他带到了灵渠边。
冬日的渠边。
挺拔青翠的竹子,依然还是像往日一样挺拔青翠。
清澈的流水依然如往日一样清澈。
这时。
一阵北风吹来,不停地有些树叶子落在了水面上,荡漾着向下流飘飘悠悠地流去。
范云的目光从人来人往的街面上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这一条清澈的渠水中。
他走上万里桥。
双手扶着万里桥桥头的栏杆,探身向桥下张望着。
只见。
不知流淌了多少岁月的悠悠流水,一如既往。
这水。
是多少出门在外的游子心中的斩不断的惦念和牵挂呀!
万里桥的桥头凉亭的石条子上坐着三四个男男女女的年轻人。
他们彼此之间似乎认识,但是又不说话不交流,而是目光到处乱转,东瞅瞅,西望望。
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范云上了桥头,站在他们对面双手扶着栏杆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范云,似乎他们对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并不感什么兴趣。
也不知道,他们感兴趣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范云对别人也不感什么兴趣。
他的情绪里面现在有一些小惆怅。
那种头上说不清道不明,感觉就好像是天边的云彩一样,无论如何的用力,可是就是抓不住,明明感觉的就在手边,可是当伸出手去的时候,却发现抓在手里面的竟是一场空。
这种惆怅。
让范云望着清澈的渠水时,不由自主地就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他只感觉。
日子是不是过得太快了?
不知不觉。
他就长大了。
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在村子里面和小伙伴们疯跑,做游戏,捉迷藏,山上来地里去的那个疯小子了。
范云觉得那水面上似乎渐渐的浮现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看上稚气未脱,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在山路上。
山路两旁有野花,有野果。
似乎。
还有一枚又大又圆的月亮。
那个影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范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双手一推护栏,将腰挺得笔直,然后稍微休息了几分钟,径直下了桥头,往余丽拿的报刊亭走过来。
别说。
他还真的有几天没有过来了。
当范云走到报刊亭的时候,他发现余丽娜正坐在报刊亭里面,手里面捧着一个暖宝宝,瞪着一双看上去倒也迷人的大眼睛,不停的张望着周围。
是呀,她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确实也够闷的,虽然她卖的是报纸书刊,但是余丽拿从来不看,她不感兴趣,她对于文字方面的东西,天生过敏。
她的兴趣点并不在这上面,对于文学方面的东西,她丝毫不感兴趣。
余丽拿的兴趣点和小城里面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喜欢听各种各样的新闻,喜欢听那些道听途说的故事,喜欢听八卦,喜欢听段子,喜欢听一些不荤不素不洋不土的玩笑。
当然了。
如果余丽拿心情好的时候,她还喜欢喝一些她并不反感得大老爷们儿打打情,骂骂俏。
其实。
这也是生活。
每个人的出生和家庭不同就决定了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和思想不同,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因素。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一成不变,唯有人是不可能的。
人说变就变。
就像此时。
平常的时候,每当看到范云走向自己的报刊亭,老远就朝范云笑着打招呼,笑语嫣然的于丽拿,今天,看到了范云过来后,却无动于衷。
她这个态度有问题。
范云感觉到很奇怪,他有一点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范云就在短短的一两秒钟之内,迅速的回忆了一下过去,无论怎么想,似乎他都没有得罪于丽拿呀。
范云走到余丽拿面前,他笑着给余丽拿道:“怎么啦?老余?
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是谁得罪你了?
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余丽拿不吭声。
范云讪笑着又道:“老余,这几天生意怎么样啊?
我这几天工作太忙了,都没有时间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对了,你想吃什么?你说我请客。”
本来。
余丽拿老远看到范云过来的时候还绷着一股劲儿呢,此时她见范云嬉皮笑脸的跟自己说话,然后又说要请客,于是开始绷住的那股劲,瞬间就松了下来。
余丽拿随手拿起鸡毛毯子,轻轻的敲了一下范云翻动自己报纸的双手。
同时。
只见她眼皮微抬,双唇微启,从牙缝里面迸出几句话:“哪里敢劳你的驾,让你请客呀,可能这几天都忙着请别人小姑娘吃东西去了吧?”
范云觉得她有点奇怪。
范云心想,就算是我请别的小姑娘吃东西也没有什么关系呀,对不对?我是一个未婚青年呢。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巴上面当然不会这么说。
他认识于丽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她的这点小情绪,虽然范云不知道什么原因与理由,但是他还是知道怎么平复余丽拿的小脾气的。
范云继续笑道:“真的,这几天真的太忙了,主要是我又回家了一趟,家里面特别多的事,然后在家里面住了几天,耽误了一下……”
余丽拿听他这么说:“什么事啊?你家里面有什么事啊?家里面人叫你回家相亲去了?”
范云挠挠头。
“没有,就是家里面上次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家里面修房子,然后修房子的时候剩下来很多的那些瓦呀,装修材料什么东西的堆在我们门口,我这一次回去跟我爸把他清理了一下,所以说在家里面干了几天活。”
范云撒谎了。
范云明明是因为感冒在家里面住了一天,他却撒谎说在家里面住了好几天,而且还是干活。
余丽拿似信非信。
范云看她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了,但是范云却不管她信不信,而是抢在她的前面说道:“你说吧,你吃什么东西啊?要不要去帮你买一杯奶茶?还是吃点其它的?
我觉得老广场那里的炒板栗很好吃的,我去帮你买点炒板栗来,怎么样?”
范云的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余丽拿自然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露了出来。
是呀。
其实如果正儿八经的说,范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完全没有必要放下姿态来哄她,充其量两个人也只是聊得来的熟人。
对,熟人。
不知道这种熟人关系算不算是朋友关系呢?
按理说。
依照范云和余丽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来说,应该是比熟人更熟一点,但是呢,和那种掏心掏肺的朋友却又远了许多的那种关系,大概两个人目前的关系还是介于熟人和朋友之间吧,反正,无论余丽拿有什么事情要求范云帮忙的时候,只要是范云能够做到的,通常情况下都不推辞。
不推辞。
就证明两个人的关系还可以,挺不错。
当然不错了。
想当初范云刚刚在这上班的时候,跟谁都不熟,他有时无时的往余丽拿着这个报刊亭这儿跑,然后和余丽拿天南海北的胡吹那么一通,日子倒也打发的很快。
别说。
范云和余丽娜认识这么长时间,他吃的余丽拿的东西更多一些。
应该说,比他买给余丽拿的要多得多。
余丽拿咬了咬嘴唇,转了转眼珠,对范云道:“我现在不想喝奶茶,也不想吃炒板栗,我现在想吃美味基,我想吃麦辣鸡腿汉堡包,还有薯条可乐……”
没问题。
范云朝她打了个响指:“好……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
余丽拿没想到范云答应的这么痛快,倒是愣了一下。
愣完之后。
她的双颊居然飞上了两朵红云,如果范云足够细心的话,一定可以看得到。
可惜的是。
范云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余丽拿望着范云朝老广场美味基跑去的背景,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同时,嘴里面还嘀咕了一句:“喂……这家伙……”
范云听不到。
范云一口气跑到了美味基的二楼,径直来到服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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