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夜风侵扰了一夜,天好不容易明了,但却仍旧阴冷冷的,寒湿的空气叫人感受不到初晨的温度。笔砚阁 m.biyange.com
花月虽然昨夜多加了床被子,但今早还是瑟缩着,冷得再多睡不了一会儿。
花月就坐在床榻上,将被子围拢起来堆在身边,也不动弹,就这般静静地坐着发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云宏生撑着把伞而来,一边进门一边将伞收拢,放到门边。
云宏生唯恐将一路沾染的冷空气带给花月,便只冲她笑了笑,先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倒杯热茶捧在手里暖着。
等身上不那么寒了,云宏生方才靠近床榻,若无其事地坐到花月的床边,笑着问她,“昨夜可是冷得没睡好?我问过大夫了,孕妇多有畏寒,正值这样的天气……你说昨日你叫我留下来该有多好,我这暖烘烘的胸膛,不比那汤婆子管用啊?不信你摸摸!”
说着云宏生便自顾去拉花月的手,想让花月的手贴近他胸膛的肌肤……感受他火热的温度,听听他的心脏因她而跳动的频率。
花月却是比这携裹着雨水味道的寒凉的气息更加冰冷的眼神看向云宏生……她说过的,今后与他日日相见也只会视若仇敌,仇敌之间又如何笑得出来!
云宏生自然失落,这悲伤却也只能自己扛着,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取来早膳,亲自支了小桌摆到花月的床边,看架势要亲自喂她。
花月撇过脸去,且当看不见云宏生这个人,自顾先去洁面漱口,待整理完毕,取了自己要吃的粥饼放到圆桌上,便坐在矮凳上吃起来。
云宏生不慌不忙地转移阵地,将床上小桌上的吃食都挪了过来,看着花月吃东西,时不时再给她夹上一两样精致可口的小菜……虽然只要都是他夹的,花月便碰都不会碰~
“花月,只能先委屈你住在此处,等过些时候,赵瑾尧那边没动静了,我就立刻接你回咱们的家!”
云宏生所说的这个家也只是他目前所居的云府。
花月只是为了给腹中孩儿补充营养而吃,闻言夹菜的筷子一顿,轻嗤了声,“无妨,外室与小妾统统上不得台面,难不成我会自己五十步笑自己百步不成?你不必折腾了也行!”
“自然是要名正言顺接你回家的!”云宏生叹息着解释道:“花月,我知你恨我怨我,但便是你恨我怨我,我也舍不得放你离开我的身边。你从不曾知道,没有你在的日子,我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花月,便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妾生子一样是家里的少爷小姐,但外室所出,却是让孩子成了不光彩的存在。”
云宏生将花月的双手捧在掌心,“花月,我强留你在身边,却只对你做了这一件错事。花月,我保证今后会好好呵护你,弥补你,我们一同养育孩儿。花月,别再跟我置气了,好吗?”
花月很是平静地摇摇头,带些慵懒意味地抬眸看向云宏生,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云宏生,我们现在是仇人,别跟我讲情意。那日那个姓冯的人说得没错,女子心肠确实硬得像块石头,我就是,决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当初警告了什么如今也必定会实现什么。云宏生,你我两人且在一处,今后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我也干得,就看咱俩谁能熬得过谁!”
云宏生:……
**
“你说什么?宏生竟然真的将那个花月找了回来?”
云二老爷在云二夫人的房间内接到下人的报信,一边在屋内烦躁的来回走动,一边也不祈求别人答案的自问着。
云二老爷确实烦躁了,挥挥手先叫那个下人下去了,只等那下人一走,立刻拉着云二夫人坐到一处商议。
“你说这可怎么办呐,巡阳王府本身就是高攀,好不容易将那个花月赶走,总算有些事情讨得巡阳王府满意了,没想到宏生竟然又把那个贱婢找回来了!”云二老爷气得直拍桌。
云二夫人张了张嘴,迟疑了片刻才开口,“虽然我们都不想叫宏生被那个花月拖累,但方才老爷也听得明白,那位花月姑娘她……很有可能怀孕了!”
“怀孕?不可能的!”云二老爷竟是直接否定了,“宏生便是再糊涂,也做不出这等糊涂事来。我是头疼宏生放不下那个贱婢,不过宏生应当懂得大局,这种主母未进门就叫妾室先有了孩子的事,宏生是做不出来的!”
云二老爷说得异常肯定,直接接下来半日,有人打探得消息归来,便立刻“啪啪”打了云二老爷的脸!
“你说什么?!那个贱婢竟然真的有孩子了!”云二老爷瞪圆了眼睛,抬手用力地一拍桌。
整个桌面都抖了三抖!
不过桌面木料好得很,不曾散架……倒是云二老爷自己,背过发妻,偷偷将手藏在身后,好一阵缓解疼痛~
“已经三个月了,显怀了!”
下人每禀报一个信息,云二老爷怒气值就更上升一分,最后听得云宏生自回京后竟然不曾主动找过瑾雪郡主,不曾牢牢抓住这个锦绣前程,云二老爷更是气得习惯性地又抬起手掌照桌子拍了一掌!
云二老爷:……
“老爷,如今孩子也有了,大局已定,不若就叫那个花月进门,另外让宏生同巡阳王府好好赔罪,再向瑾雪郡主保证一番,只要真诚些,想必巡阳王府不会那么绝情的。”
“妇人之见!”云二老爷抬起手掌停顿了一下,这次总算记得自己的大爪子硬不过这质地尚佳的木料。
云二老爷深吸口气,“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否则巡阳王府一定会取消了与宏生的这门亲事,宏生好不容易得来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
云二夫人不禁一怔,“老爷的意思是……”。
云二老爷不知是在惧怕什么,突然不敢高声说话了,俯下身来靠近发妻的耳边一阵嘀咕。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43s 2.32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