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荆州军攻城速度之快,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在荆州军开始攻城的时候,诸暨长贺齐正在官邸中休息,一个美梦还没做完,就听得一道声音从外面响起:“大人,不好了,荆州军开始攻城了。”
“什么?”贺齐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虽然他的麾下大军已经为敌军进攻诸暨做了几个月的准备,但是谁都没想到敌人竟然突然出其不意的攻城,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贺齐都没有做好迎敌的准备,所以如今城墙上进行执勤的不过是三分之一的人手,剩下的还都在城下休息呢。
心慌不已的贺齐来不及起身,立刻令亲兵队长传自己的将令,所有守御部队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城头上指定的位置,谁如果胆敢有半分的贻误,立即军法处置,绝不有半点姑息。
眼前的和气虽然心中虽然惊惶,但还对这一次的敌军大举攻城没有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因为他认为攻城的部队一定是离诸暨只有一百二十里之遥的乌伤出兵,而根据他的情报,乌伤城中敌军就算倾巢而来,也就只有不足两万大军,自己的城防军虽然没有全都到齐,可是在城头上的也有万人,索然如今仓促应战,坚持个把时辰还是没问题的,甚至就算坚持一两天的问题也绝对不大。也正是因为存在这样的认识,所以贺齐在发布命令的时候,才命令士卒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城头驻守。
贺齐显然低估了荆州军的行动能力,又没有收集到乌伤县内的最新情报,所以这次注定他会败在这里。
贺齐在发布完命令之后,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梳洗一番,这才来到官署,准备向文武官员通报敌军大举攻城的消息。
可是他刚刚刚来到县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听得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从外闯进来,然后大声喝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贺齐不由得面色一沉,然后面色不快的问道。
可是那名士兵已经完全顾不上贺齐的表情了,喘着粗气说道:“敌军,敌军已经破城而入了,我们,我们抵挡不住了。”
“什么?这事怎么可能?我们城头上可是有将近一万大军,敌军能有多少兵力?竟然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攻破我的城防!”贺齐不由得一怔,随即大声喝道:“你这厮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按律就当斩首。”
说完之后,贺齐还看了一眼浑身浴血的那个小兵,缓缓说道:“本将见你作战也算是英勇,这一次就不再追究了,还不速速回去继续抗敌?”
却见那名小兵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大人,事情并不像您想象的一样,小的刚才所言句句是实,城门外的敌军人数特别多,据小的估计,至少也有三四万之多,我军根本抵挡不住,如今敌军已经攻上了城头,正在与我守军激战,小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敌人就会往官署这里,所以,大人还是想办法逃走吧。”
“你说什么?三四万人?敌人哪来的那么多兵马?”贺齐不由一愣,随即大声喝问道。
那名士兵自然无法回答贺齐提出来的那个问题,心中只是不停的叫屈:“我哪知道这些人马是从哪里来的?我只是知道敌军人数既多,攻势又猛,我军根本抵挡不住。”
虽然心中无限委屈,那名小兵也只能忍住那些委屈,继续恭敬的说道:“小的也不知敌军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小的却知,敌军尽皆勇猛不已,大军在我军中纵横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尤其是其中的两员大将,更是勇冠三军,在他们的带领下,敌军士气大涨,我军根本抵挡不住。”
“蒋琬麾下何时又有什么勇将了,难道这是刘琦又从其他地方调兵了?可恶,怪不的敌军有三四万人马,看来我这一次是上了他的恶当了。”贺齐想到这里,面色终于大变,立刻问那士兵道:“你可知道目前哪里还有生路?”
那士兵立刻恭敬的说道:“根据小的观察,在西门处兵力空虚,东门处的军力应该最强。”
贺齐点了点头,立刻吩咐道:“现在我们大家立刻突围,大军一起杀向城东。”
“啊?将军,刚才小的说是东门人数最多,西门空虚,我们为何不去走西门,反而走东门。”那名小兵一愣,随即疑惑地问道。
“哼,这肯定是敌军的诡计,在西门外设下伏兵,而东门人数虽众,由于敌军心中不曾料到我们会去,防备反而会松一些。”贺齐冷冷一笑,便立刻率军前往东门杀出。
贺齐在前往东门的过程中,敌军已经攻进了城内,所以要街上到处是慌乱的士卒,贺齐一边退往东门,一边收拢残兵,在抵达东门的时候,麾下就已经有近三千军士了。
看着身边的近三千人马,贺齐不由得心中略略安定下来,凭借着自己这近三千的大军,应该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从敌军的重围中闯出去。
他现在突围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逃生了,而是为了将敌军占领诸暨的消息通报给主公孙权。
如此重大的消息必须要让孙权知道,因为敌军既然占据了诸暨,那就意味着可以随时对山阴的孙权造成威胁!
所以贺齐现在已经是破釜沉舟了,率领着大军直接向着东城门的方向杀了过去。
“杀。”贺齐身先士卒,率领着大军杀向了东城门方向的大军。
令贺齐稍稍有些放心的是,这里虽然人数众多,防备果然松懈,在他率军发动猛攻之后,敌军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待得反应过来之后,贺齐已经带着他麾下的人马杀到了城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隐藏在暗处的杜袭的一脸诡异的笑容。
由于局势危机,贺齐根本不敢恋战,所以大军只是奋力的向城门外突围,杀出了一条血路,然后就率领那三千军士赶到了山阴。
而山阴的孙权在听贺齐报告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面色大变,愤怒的指着贺齐说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本官把守卫诸暨的重任交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给本官丢了,如金山阴面临着巨大的威胁,如果也被刘琦大军占去,你让本官这个会稽太守如何做下去?”
“末将有罪,罪该万死,还请大人降罪。”贺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跪倒在地说道。
“来人啊,给我推出去,斩。”孙权如今也是在气头上,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立刻下令道。
可就在这时,一名文士忽然上前说道:“大人,贺齐虽然有罪,可如今战事刚起,就斩杀大将,恐不吉利,更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大人何不饶他一命,令他戴罪立功?想来贺将军一定会感念大人恩德,为大人效死力的。”
孙权闻言,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点头说道:“既然是子瑜求情,那就姑且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难饶,来人呀,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待得军士将挨了四十军棍的贺齐拖回来的时候,孙权恨恨的说道:“贺齐,这一次就饶了你,本官再给你五千人马,令你率军坚守城池,如若再有差池,定斩不饶。”
“诺。多谢大人不杀之恩,末将一定不敢有半分懈怠。”贺齐四海不敢顾及自己的伤势,当即便接过令牌,整顿兵马,安排守城事宜去了。
而孙权在将贺齐打发走之后,又思索了片刻,便给周瑜发布了一道措辞严厉的命令,命他火速率军驰援山阴,不得有误。略想了想,又命令剡县长留赞率五千军出征章安,以便迫使诸暨的敌军回援,减轻山阴方面的压力。
这时候的诸葛瑾见孙权要调周瑜大军回防,连忙劝道:“主公,如今安汉的周公锦其实也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头几天从曹仁营中传来消息,合肥、浚遒两地均落入刘琦之手,南部的历阳等县也尽皆望风归降,我们的丹阳郡随时面临会被徐庶和于禁夹击的危险,如若这时候再从丹阳调兵回援山阴,下官恐怕会导致安汉失陷。”
却听得孙权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只不过是从安汉调来两万守军而已,那里不是还剩下近两万人马了吗?更何况那里有周公瑾这等智谋之士,只要不是主动出击,绝对能够守住,此事子瑜休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其实诸葛瑾哪里会想到,孙权作为会稽太守,如何能眼看着会稽从他手中丢失?甚至在他心中,就算是舅父吴景掌控的丹阳丢了,也决不能丢掉会稽。更何况孙权正要借此机会削弱周瑜的兵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肯听从诸葛瑾的建议?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周瑜拒绝援兵,孙权在过了不长时间之后,再次写信催促周瑜发兵相助。
过了一会觉得不放心,又一次写信进行催促,就这样一天之内竟然催促了五次,足见这时候的孙权心中该有多么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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