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死关头,法门寺一下子就笼罩在一片恐怖的阴影之中,黑衣人的脚步微微移动,双手上的一对古怪兵刃,缓缓的站起,仿佛死神张开了双臂,在在向群僧召唤,吓得群僧一齐向后退了两步。乐笔趣 www.lebiqu.com
天信大师见黑衣人气势凌人,对着他猛喝了一声:“施主,既然你如此自负,那老衲自不量力,愿以本寺历代所传武功,分别向施主领教。”
黑衣人咧嘴一笑,傲然写道:“你们这和尚庙,有多少绝技和武功奇特的高手,都集中起来,单打独斗,或群打群殴,悉听尊便。”
天信大师冷笑一声道:“敝寺在江湖之中,还有一席之地位,对付你一个人,还用不着集合本寺的高手,只要你胜得过老衲等师兄弟,其他所有的弟子,任凭施主发落就是。”
黑衣人点点头写道:“秃头你先接我一招?”天信大师正欲向前和黑衣人对招,天泰老和尚却一跃向前,开口说道,“师兄,师弟愿先接他几招试试。”
天信大师稳定身形,对着天泰大师点了点头道:“好!”黑衣人疾书道:“何须几招,只要能接得住我半招‘意形掌’,我立即就用金笔穿胸自尽。”
天泰老和尚在法门寺中,武林造诣其深,尤其迦陵神功已练到十成火候,不畏刀剑,不怕水火,所以对黑衣人的什么意形掌,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见黑衣人拍上所书语气狂妄至极,对他如此轻视,不由得气得脸色铁青,对着黑衣人大声喝道:“不知施主写的话,算不算数?”
黑衣人点点头,写道:“我写过的话,千金一诺,岂能不算。”天泰大便师立刻气运丹田,将真气运行一遍,运起神功护身,全身坚如钢铁,稳稳站住,目示对方道:“就请施主发招吧。”
黑衣人点点头,把右手金笔交回左手,掌心微侧,向前轻轻推出,看来好似没有一点劲力,但掌心由侧而正之后,突然一股力道绵绵不绝地涌出。
天泰大师突然感觉身外涌来一股特殊的劲力,竟然穿过护身真气透体而入,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挥出右手,想要一挡,不想一碰到那暗劲,右臂如同中了巨石一击似的,顿时感觉麻木不已,动弹不得。
黑衣人收回掌力,随即执笔写道:“老秃头,现在总该相信了吧,实话告诉你,如果不立刻把右臂砍断,不出一柱香以后,就要全身麻木,血管硬化而死。”
天信大师见师弟长眉紧皱,脸色骤变,便知他伤的不轻,见了黑衣人所写的警告,叹息一声,道:“师弟,伤的严重吗?如果真感觉不能运功抵御伤势恶化,那么就――”
他怎么能忍心叫师弟自行断臂呢,因而语音哽塞,再也说不下去,天泰大师逐渐感觉麻木伸展到肩膀,而且脉管里的血液,已经开始硬化。
天泰大师知道黑衣人不是故意恐吓,于是牙齿一咬,立即散去护身神功,从站在身侧的弟子手中夺过一柄戒刀,毅然手起刀落,活生生砍去一条右臂。
黑衣人又在怪拍上写道:“谁再出来接招,赶快出来吧。”那天泰大师的功力,已与天信大师在伯仲之间,竟挡不住黑衣人一招。
不过是黑衣人一击,天泰大师就已经断了一条右臂,那其他的师兄弟,恐怕更无把握接得一下,急切之间,天信大师也拿不定主意传谕给谁去接招,不觉的有些难做。
黑衣人似是等得不耐烦了,一圆双眼,射出两道慑人寒芒,猛然一举左手怪拍,卡嚓一响,怪拍里射出一股烈火,直向着一间禅房大门上一块横匾射去。
那横匾本就干燥,经这烈火一喷,哗哒一声就燃烧了起来,再经黑衣人连续几拍,一座禅房整个陷入烈火之中。
站在一旁的僧侣,见禅房着火,纷纷转身抢救,但水源很远,任你人多手众,急切之间,也无法把火势扑灭掉。
天信大师沉叹一声,道:“老衲等受本门叛徒之累,罗五州是上一代的叛徒,本寺不敢逃避失教责任,然而佛门寺院与施主何仇,放火焚毁,难道不怕罪过吗?”
黑衣人闻言低下头来,突然振笔写道:“人怕伤心,树怕剥皮,不是武林中人陷害我,叫我杀一只鸡,我也觉得手软,要想扑灭火势,只有用土。”
天信大师见示之后,连忙传下法渝,命众弟子撬土掩救,群僧听到天信大师的法谕后,纷纷使用铲子铲土抢救火势。
法门寺的僧侣,都有着惊人的功力,几丈高的楼顶,也能抛得上去,人多手众,片刻就扑灭了燎原的火势,天信大师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说道:“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黑衣人抬头望了一望天色,又疾书道:“老和尚,还有什么厉害的武功,尽管施展出来,我如果破不了,就饶了你们所有人。”
天信大师略微想了一想,然后对着黑衣人说道:“金钟罩、铁布衫这两种绝学,施主恐怕难以破得,就让我师弟用这两门绝技,领教阁下的高招。”
黑衣人突然咧嘴一笑,不屑的写道:“我的‘意形掌’能破任何护身神功,破这两种武功,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在试招接掌之前,希望先准备一只雄鸡。”
天信大师不知道他要雄鸡何用,但是还是传谕弟子把寺内畜养的一只公鸡捉来,黑衣人见一个小和尚,匆匆捉来一只公鸡,便急速写道:“这次哪个出来试掌?”
这一次一旁的天保老和尚,自告奋勇挺身而出,向前合掌一礼,道:“老衲自不量力,愿以金钟罩一试施主神掌。”
黑衣人出手倒是光明磊落,他待天保老和尚运功护身之后,右手笔往腰间一插,就势往外一推,并未见他蓄势运功,击出来的力道,却是劲猛无比。
劲风袭至,只听嘭的一声,天保老和尚当场震退六七步,身形摇摇欲倒,天信大师赶忙跃身过去,伸手扶住,一见师弟的脸色铁青。
天信大师喧了一声佛号问道:“师弟,赶快试试,是否还能运功,让我来助你行气治疗。”那天保大师连忙想要运功。
黑衣人提笔书道:“就算借你的功力,暂时阻止血液逆流,但也难活上半个时辰,除非立刻割破喉皮,把上升的逆血放出,再将雄鸡皮活活剥下敷上,才能保命。”
天信大师看师弟突然两眼发直,知道生死在于一瞬间,就立即把师弟放倒在地,夺过一柄戒刀,轻轻地在天保师弟的喉颈上割了一刀。
只见流出来的血,已经成了紫黑色,待流出鲜血时,他夺过公鸡,指甲一划鸡颈,活生生把鸡皮剥了下来,贴在天保老和尚颈子上的刀口上。
说来奇怪,鸡皮贴上刀口之后,不但流血一下子止住了,他那对发直的眼睛,也渐渐开始转动,天信大师见师弟性命能保住,连忙吩咐弟子扶天保老和尚入寺养息。
站在一侧的天文老和尚,对着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哼!旁门左道之技,何足为惧。”黑衣人咧嘴一笑,写道:“你何妨也来试试。”
天文老和尚虽已年届七十,但是性情躁急,生平不信邪,练得一身铁布衫功夫,已至炉火纯青地步,当即冷笑一声道:“老衲倒要接施主几招试试。”
黑衣人的瞳孔里,射出两道轻鄙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又写到:“何需几招,只要老秃头经得起我一指,我就饶了整个法门寺。”
天文老和尚怒喝一声,道:“好啊,施主若一指破了老衲的铁布衫神功,老僧也当场挖心溅血。”话声一落,他就立即立施展铁布衫神功护体。
只见黑衣人微微伸出食指,距离天文老和尚约五尺之远,隔空遥遥一指,随即收回,然后悠闲地退后一步,只听嗤的一声,像有一支弹箭疾射而出。
天文老和尚那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如巨树倒下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他虽然不会重伤而死,但为覆行诺言,趁着功力还没有完全消散,五指猛然插入自己的胸腕,竟把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这一幕壮烈而惨绝的情景,看得寺院里所有法门寺的弟子,心里一阵悲痛,纷纷合掌,高喧佛号,阿弥陀佛之声,霎时响彻云霄。
莫道也感老和尚的守诺精神,不由得发出惋惜的叹息,天信大师眉头一皱,神色黯然,望着挖心而亡的师弟,叹息道:“天文师弟,皈依我佛数十年,急躁之性,仍然不改,却落得如此惨死之状。”
那黑衣人发出一声哑嘶,又书道:“秃头,死限快到,谁还有什么绝艺,赶快使出来,不然,就不要怪我动手屠杀了。”
天信大师忍着悲痛走了上来,对着黑衣人缓缓说道:“老衲亲自来会会你!”说罢,天信大师略一运气,身上肌肉都一点一点鼓了起来。
“来吧!”天信大师怒喝了一声,黑衣人收起金笔,右手猛然伸出,一击打在天信大师的肩膀上,然后又把收缩了回去,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只见天信大师中了这一击,并没有倒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抗住了黑衣人这一击的时候,天信大师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听他叹息了一声,突然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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