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沿着上地西路一路朝南开。
换成村长驾驶以后,车辆行驶得更平稳。
不得不说,小张排长虽然年纪不大,还爱开玩笑,办事还是贼稳重的。
村长这几个司机的各方面水平都相当优秀。
最常体验到的驾驶技术,应该算是最不起眼的。
当然,为此方年也付出了不菲的费用。
经过跟村长几人交流沟通,以团队为单位支付780万人民币每年,视城市生活水平增长以年为单位调整,每年涨幅不低于10%。
此外还会根据团队人员数量进行合理调整。
额外的,方年跟村长经过商量后,初步支出了1580万购买安保类设备。
嗯……
这笔钱是由前沿支付的。
倒也可以走当康游戏支出,公司绝对领导层的必要安保费用支出属于合理支出。
不过方年觉得还是前沿更方便,所有股东都是自己人,也不会融资啥的。
要知道当康游戏可是已经开始筹备上市的企业。
届时是要向外公开财务支出的。
安保这玩意,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坐在别人的奔驰后座上,方年感觉体验也还不错。
奔驰在路上走走停停,方年摸出了手机。
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邹萱的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就被接通了。
“哥!”邹萱的声音传出,带着丝丝惊喜。
方年微笑着问:“今儿我来京城了,这会正好有空,想去你学校走一走,你方便吗?”
“方便,这两天课程少得很。”邹萱连忙道。
“……”
方年没有提前跟邹萱说,毕竟不确定行程。
之前方年寻思要是没时间,就算了,也就别去打扰邹萱。
有时间那就去走一走看看。
两辈子方年都还没进过北大的门,门外倒是去过。
也是有较长时间没见过邹萱了。
上次还是方年过生日,刚好撞上离国庆长假,邹萱从京城跑去了申城,眨眼新一年都过了快三个月了。
春节边上方年在家待的时间很短,棠梨虽然不大,但也不好说能碰上。
说起来,方年也算是关心邹萱的。
从公事上,邹萱可是棠梨八中的标杆,是让朱建斌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把关桐凤当康公益教育集团的主导因素之一。
私事上,人家一小女孩喊了两三年的哥,逢年过节短信问好从没停过,单纯带点崇拜,就也不妨走动走动。
毕竟从棠梨那洼小池塘能跳出来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村长很快将车开到了北大门口——早在07年,北大就不允许社会车辆入内,如需入内不仅要有公事还得提前预约。
方年是临时起意,自然没去搞定这些。
倒是北大一直不禁止社会人员入内参观,只是需要在规定时间内进入,且登记身份证。
…………
方年老老实实的按照流程登记入内。
没走两步就碰到了从东南门小跑过来的邹萱。
见到方年,邹萱边喘着粗气,边好奇问:“哥,你还真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登记进来啊?”
打量着从去年暑假以后仿佛一点也没再长高的邹萱,方年笑着道:“那不然我怎么进来?”
“你不是已经很有钱了吗?”邹萱理所当然道,“应该也是首富吧?”
见邹萱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方年差点忍不住摸一下她的脑袋瓜子:“有钱也得遵守规则。”
“你在北大怎么也没学点好,光想着走特权啊!”
邹萱嘻嘻一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到底是不是首富嘛?”
“可以算,你秋荷姐姐的首富是算上了我的钱,懂了吧。”方年边走边随口回答,目光左右顾盼。
邹萱一副恍然的样子,喳喳道:“我就说为什么网上都只能知道你自己爆出来的名字,查不到跟你相关的任何信息。”
方年打断道:“你别光八卦,倒是带带路,你们学校的那些著名景点带我也去瞻仰一下。”
“……”
邹萱连连点头:“哦!哦!”
“学校最著名的就是未名湖、博雅塔什么的……”
“网上都有图,也没啥好看的。”
“……”
方年无奈的叹气道:“京城是真的养人啊,眨眼时间,棠梨的小姑娘都学得这么贫了。”
“没有的。”邹萱嬉皮着摇头。
对一个在北大上学的人来说,的确可以说是哪里都没什么好稀奇的。
毕竟最惊喜的那会顶多是刚报到的那会。
之后可能半来年都不会去一次。
因为总想着有的是机会。
邹萱也是没什么必要就没去过未名湖。
从东门入内去未名湖,会先经过博雅塔。
“看吧,是不是没啥稀奇的。”
邹萱双手交错背在身后,颠儿颠儿的,青春而又活泼。
老实说,方年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这塔一般二般的都看不到,怎么就不稀奇了,你上大马路给我找一个?”
“哼~”论瞎几把扯,十个邹萱都扯不过既是作者又是哲学系的方年。
除了哼唧两声,邹萱也没法说啥。
没几步后到了未名湖边,这次邹萱没再说什么了。
未名湖好歹也是个湖。
周围人也多了起来。
沿着堤岸慢悠悠的走着,方年正经问起了邹萱的学业。
“学习怎么样?”
邹萱当初经过自己权衡选择了经济学类。
根据北大的培养方案,前两年以学习经济学的主干基础课程为主,不分专业。
第三年开始,再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兴趣和人生规划选择适合自己的专业领域和培养方向。
邹萱认真道:“还挺好的,虽然目前的课程很轻松,但我没放松的,有空就会去图书馆,去年我都考前三了!”
“……”
“哥,你觉得我大三选什么专业方向比较好?”
方年想了想,认真道:“建议你争取保研,也别坚持自己当初那个应用经济学的选择,研究生选理论经济学的政治经济学。”
邹萱不明所以:“为什么呢?”
“我都在争取保研了,你说呢。”方年笑着说了句。
然后解释道:“你不是天才,本科阶段的知识体系不太够让你有竞争力;
应用经济学……刘惜你知道吧,她基本把这碗饭吃完了。”
末了又没头没尾的补充了一句:“怎么说呢,其实我还蛮希望你是个天才的。”
邹萱似懂非懂,认真反问了句:“可是我如果读研的话,要多三年上学时间,家里负担要重许多的。”
“你不是进了前沿社团,不会自己挣学费吗?”方年理所当然道。
邹萱恍然:“啊~我明白了。”
“实在要是懒的话,你可以偷偷找你薇语姐姐借,她现在很有钱的。”方年暗搓搓的支招。
闻言,邹萱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时瞥着方年:“这就气管炎了啊?”
方年随口回答:“那倒不是,只是我没工资收入,她有工资收入,去年挣的钱这两个月都让我给花完了。”
“……”
不知不觉又被邹萱把话题扯到了八卦上。
“这次来京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跟小米的雷軍谈一谈轻聊的事情。”
“轻聊也跟你有关系?”
“我的提议。”
“我看那个发布会,雷軍都把你吹上天了,感谢得不行。”
“小米当初成立的时候拿了我的钱,小米的估值是我给推高的,现在都值200亿了。”
“那跟你有关系吗?”
“有,所以我说可以算是首富,因为我到底有多少资产,我自己都算不清。”
“这还能算不清啊?”
“用投资的方式持有了不少公司的股份,还在增多中,这些公司的价值也在与日俱增,身家的计算方式比较虚,个人资产才是比较实的,我要说我有一千亿身家,也能算出来。”
“啊?!一……一千亿?”
“……”
溜溜达达走完了大半个北大。
天色也暗了下去。
方年左右看看,做了个手势:“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晚上有晚宴,不好带你去,那场合也不适合现在的你,明天吧,明天请你吃饭,正好你还可以好好想想要吃什么。”
邹萱乖巧的点头:“嗯嗯,我送你出去。”
“……”
自然是不会有伤感氛围的。
依旧是从东门出了学校。
邹萱目送着方年坐上奔驰,恍惚间看到了驾驶位上的男人,有些眼熟。
蹙眉细细一想,记起来整个下午都有见到那个男人在左右无意间走过。
邹萱忽然恍然。
再联想到她八卦到的信息……
她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跟方年之间的巨大鸿沟,虽然此时距离只有几步之遥,一个在车上,一个在车外。
但那个和和气气,关心自己学习,一手把自己送进北大,实际却没有任何关系的兄长,早已高入云端。
出行都有保镖随护左右。
自己……
何德何能,居然可以短暂的独占他的半下午时间。
奔驰走远后许久,邹萱都还待在原地。
良久才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
…………
一处胡同巷子里的私人厨房。
并不接待外客。
黑色奔驰最后一个抵达。
在人的引领下,方年跟着七拐八绕的走了进去。
村长另有人带路。
小米这边除了雷軍跟林氷,还来了黎万強等几人,还有一个方年见过的女人,管颖枝。
元老级员工,拿嫁妆投资小米的人。
关秋荷、谷雨、赵茜都在,六儿不在。
方年一进屋,大家都站了起来,嘻嘻哈哈的笑闹欢迎:“欢迎方总。”
“这也太客气了。”方年笑呵呵地打趣,“连菜单都看不到。”
“……”
本就是宽松的晚宴,自然是哔哔赖赖居多。
并不会刻意提到公务。
都是随便唠唠嗑。
能上桌的,谁不能唠几句。
说着话,雷軍忽然提了句:“说起来还真是稍微有点遗憾,方总可能都忘了小米是两天前的一周年。”
“方总你这位小米最重要的人没能来。”
方年就笑:“我可没忘,也是忽然出了勒索事件那一遭事情,搞得我没办法推迟了两天。”
说着,方年笑了起来:“再说小米成立至今,我没出过力气,钱也没出多少,可不敢当这个最重要的人。”
“方总,你这就必须得自罚三杯,小米能有这么辉煌的今天,可有你的一多半功劳,这是看不起我小米!”林氷起哄道。
方年眼皮都是一跳,平常文质彬彬的林氷私下还是这么的咋呼。
第一次去小米后吃饭就那样,硬是被林氷拉着聊了四个多小时。
“喝,我喝还不行吗!”方年赶紧道。
“……”
连喝了三小杯一共9钱的白酒,方年哈了口气,赶紧吃了两口菜。
嘴上笑道:“话说回来,小米现在的营收都是当康游戏的好几倍了,没给今年定个目标?”
“那必须得方总你来!”雷軍也跟着起哄。
见状,方年也不推脱,直接大手一挥:“从头到尾我的意思都是今年小米最低要卖1000万台手机,200亿营收没问题吧。”
“方总说了算!”雷軍直接表态。
实际上理想状态上,刚好差不多能卖千万台设备。
每周一次开放购买,每次二十万台,一年52周,减去春节停工的那两三个周,基本上是刚刚好的样子。
不过如果小米1s表现不佳的话,千万销量就很难说了。
“……”
酒桌上说的话不能真当真。
大家呼呼哈哈喝了起来。
女士都是喝红酒。
男士就是白酒。
三钱的杯子配上有几年的茅台,还是不错的。
方年酒量其实还可以。
但双拳难敌四手。
独木难支。
因为是比较宽松的场合,谷雨反而不好意思给方年挡酒。
当然……
谷雨的酒量还不如方年。
该说不说的。
这也算是方年为数不多的正经应酬,没有过多推脱的那种。
于是……
理所当然的醉了。
还好方年只是没法完美支配自己的身体,脑袋是基本清醒的。
多少还是会留一个清醒的量在。
最后当然还是村长搀扶着方年上的车。
关秋荷跟着上了车,起步后,才问:“有解酒药,吃吗?”
“算啦,这辈子都是第一回将醉未醉,难得的享受和体验。”方年无力的挥着手。
方年最后残留得记忆是:
回到酒店口渴,喝了半瓶水,引起反胃不适,吐得稀里哗啦;
好家伙,关秋荷也是个倒霉催的,刚好被吐一身。
当时村长硬是没来得及反应,末了意识到这场面不适合自己久待,赶紧喊上大家撤了。
关秋荷也是头一次如此当众狼狈。
虽然已经是走进了酒店房间,但还有村长跟六儿在。
“……”
次日清晨。
方年揉着眼睛坐起在床上,往房门外一打眼就看到了套房客厅沙发上坐着翻阅杂志的关秋荷。
感觉到自己没穿上衣,然后才看到揉成一团的浴袍。
打了个哈欠,方年裹上浴袍走出卧室。
“荷姐辛苦了。”
说这话时,方年挠着头略显尴尬。
主要他记得自己吐了关秋荷一身。
关秋荷抬眼瞥了眼方年,面无表情道:“赶紧去洗漱一下,不嫌臭吗?”
“我给你叫个客房送餐服务,喝点粥缓一缓。”
接着咬牙切齿道:“我跟你说,这次我很介意,没有下次了!”
“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那套衣服九万多,今天去买一套新的更贵的赔给老娘!”
“……”
见关秋荷愈发气愤,像是要挠他,方年拔腿就溜进了浴室。
关秋荷第一次见到酒醉后的方年,经历实在太惨不忍睹。
关总可是极要脸面的。
搞得她昨晚都没先回房间,硬是在这边洗了澡换了衣服才敢出门。
末了,关秋荷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实在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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