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困难就是我们对毒贩应对措施方面的严重不足!”陈副局长接着说道:“其实这一点有些类似武警部队应对国内持械的不法份子,只是在危险程度及复杂程度上要比不法份子高得多。”
“我这里有一份资料!”陈副局长一边说一边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朝我们扬了扬,随手翻开念了几段:“去年九月五日,我公安干警五名,在镇康县设卡缉私时无意间搜到一箱鸦片,就在公安干警要将毒贩逮捕时遭一辆不明车牌的小型轿车冲撞,随后毒贩拔出手枪与我干警展开枪战,五名干警四名牺牲一名重伤,毒贩下落不明!
去年九月十二日,我三名公安干警在孟连县发现可疑车辆,公安干警随即要求上车搜查,但可疑车辆加快速度逃窜,公安干警在驾车追赶的途中,毒贩竟然拿出56式冲锋枪朝我车辆扫射。随即我车被毒贩击坏无法追赶,所幸无人伤亡。”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份!”合上了文件后陈副局长就接着说道:“如果真要说全了,只怕三天三夜也念不完。从这些也可以看出毒贩的嚣张程度,同志们,毒贩跟咱们国内的不法之徒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早就做好了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另一方面,又因为毒贩经过运毒、藏毒之后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所以很有可能会拥有手枪、冲锋枪等装备,这就使得我们对付起来十分困难。”
说到这里陈副局长就有些尴尬的说道:“说起来也惭愧,我们公安局装备的弱后程度甚至都不如这些毒贩,手枪都是些破旧的手枪,连型号都不统一,从小日本那缴来的手枪现在还在用。在碰到这些情况时要么就是用干警的生命去拼,要么就只能无奈的看着毒贩仓皇逃窜了!不过好在最近有了武警同志的配合……”
陈副局长把头朝站在一旁的葛良兵扬了扬:“也就是葛良兵同志带领的武警同志,葛同志的名字叫良兵,这可真是名副其实啊,这位同志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好兵,要我说啊,他的名字应该叫葛优兵才对!”
“哄”的一声,会议室里马上就响起了一片笑声。
“有了武警同志的协助后,我们的工作就顺利多了,也安全多了!”陈副局长欣慰的说道:“其它的不说,咱们武警同志就是抱着枪往旁边一站,那些毒贩就老实多了,有一回我们抓到了两名毒贩的时候,甚至还在他们身上搜到两把上了膛的手枪。很显然,他们知道火力根本就不是武警同志的对手,所以根本就不敢把枪拔出来嘛!不过武警同志在对付毒贩时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地方,这些情况我觉得让葛良兵同志来说比较好!”
随着一阵掌声,葛良兵就走到台上向大家环敬了一个军礼。
或许是因为葛良兵不常经历这样的场合,所以显得有些怯场……他在台上只讲了一句“同志们好”,接着似乎就忘了该说什么了,站着老半天没说话。
沈国就在下头喊了一句:“我说优兵,你就把兜里的稿子拿出来吧!”
“哄”的一声,会议室里又暴发出一片笑声。
“嗨!你看看我!”葛良兵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说道:“各位首长见笑了,俺没见过大场面,拿稿子就拿搞子吧,反正说的话都一样!”
说着还真拿出了稿子边看边说:“虽然咱们武警部队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公安部门缉毒的难度,增加了公安部门缉毒工作的安全性,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缉毒的效率,但我们在配合公安部门工作时也出现了一些不足,汇报如下:
最大的问题就是训练不是很对口。
咱们的训练是针对国内不法份子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有充分的准备时间,而且我们往往也比较主动,比如歹徒被包围,比如突袭歹徒所在的建筑物等等。但是在配合公安部门缉毒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给我最大感受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太快了,比如上周对付的三名持枪毒贩,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就发生了枪战,而且整场战斗只持续了三分钟。”
说着葛良兵就面带惭色的说道:“说起来也丢人,我身为云南武警部队的教官,却在战斗结束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面临这些危险的时候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之前训练的战术基本都用不上,当时的感觉就是自己是在任其发展了。好在战士们素质都不低,我们只付出一人轻松的代价就击毙了毒贩,遗憾的是毒贩造成了两名平民的死亡。”
“说得好!”我点头道:“这说明在对付毒贩的时候,这种战斗带有明显的突发和短暂的性质,也就是说要求有更快的应变能力和反应速度!”
“营长说得对!”葛良兵点头道:“俺是粗人,不知道怎么总结,营长这话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还有其它问题呢?”
“在训练方面……”葛良兵回答:“还有比如武警战士不会开车的问题,很多情况下毒贩都是利用交通工具走私的,逃窜的时候往往也有交通工具,而我们武警战士除了司机外几乎没人会开车,同时也没有在车上追逐毒贩进行战斗的训练和经验。之前就发生过一件事,在追逐毒贩的过程中因为司机牺牲了而使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毒贩逃窜!”
我点了点头,我得承认之前的确没有想到这些问题。
这也证明了我之前的思路是对,对任何一支部队的训练,都要在实践的基础上不断的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训练出一支有针对性的部队。
“我有个问题!”这时沈国举手说道:“营长,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啥……治表不治外……”
“治表不治里!”教导员没好气的应着。
“哄”的一声,这下是把会议室里的各干部都笑得肚子痛了。
“反正就是那意思!”沈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这么觉得的,咱们在这里查毒、缉毒,这干的都是治表,咱们为啥就不能来个治里呢?”
“这位同志说的是有道理的!”陈副局长点头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毕竟进行藏毒、运毒的毒贩大多都是有组织的,如果我们能把这个组织给一窝端了,那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我们会想得到的,毒贩自然也会想得到。”
陈副局长摇着头说道:“据我们对已抓获的毒贩的审问情况来看,这些担任藏毒、运毒的毒贩掌握的信息都不多,他们知道的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上线,甚至有些连上线都不知道,纯粹是以电话联系然后到指定地点领取毒品的,这就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想要将贩毒组织连根拔起……只怕不容易!”
事实上我所知道的是,就算公安局掌握了贩毒组织的信息也没用,因为组织头目一般都是藏身在境外,这些贩毒工作都是他们在境外遥控操作的,想要越境追捕到他们那就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了。只不过因为现在的公安局办案手段单一,设备信息共享等也较为弱后,所以还没能掌握这些情况而已。
这次会议我们讨论了很多相关的问题。
应该说这次会议开得很成功,因为在这里集中了公安局、武警部队、缉毒大队以及我们合成营的干部,于是就把各方面的资料汇集、串联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这对我们对缉毒大队训练科目的制度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同时这次会议也给了我们一次很好的交流机会,原本互相不熟悉的几个部门和战士,讨论问题的时候说着说着自然就熟了嘛。
但是我觉得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原因就是那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需躬行”。
有些事情,不管讨论得多彻底,也不管掌握了多少资料,要真正明白的话还是要亲身经历一下才能感同身受。
这也就是我之前尽可能的要求自己和参谋部与战士们一同参加训练的原因,因为我很清楚,要想训练出一支具有超常战斗力的部队,那并不是我们在办公室里动动脑制作几张表格或是写几个训练计划就可以弄出来的,这种训练其实是一个过程,就是我们这些领导阶层不段深入了解、学习,并在学习中不断改进的过程。
所以在赵敬平说着要制定一个训练计划的时候我当场就否定了。
“暂时不要制定什么计划!”我说:“我们还需要对缉毒工作要有更深入的了解,所以我认为从明天开始,我们应该跟随武警部队和公安干警一同前往缉毒第一线,亲身体验下缉毒工作的情况!”
“唔!到缉毒工作第一线?”闻言陈副局长不由一愣。很明显,他对此并没有准备。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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