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紫魄禁锢反抗不得,面对众多高手在前,七小蛮竟没有丝毫畏惧,眼角反而浮现出一抹嗤之以鼻的笑意。读爸爸 m.dubaba.cc
紫魄冷声道:“这个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她还是没有对你打消怀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绛走到七小蛮面前,“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我如你这般大的时候,半点武功都还不会呢!”看着满地狼群被撕裂的尸体,而紫魄身上也沾染着狼群恶臭的血腥味,这让七小蛮有些作呕,但她还是有着超出这个年纪的淡定:“真没想到,给宫主下蛊的蛊师,竟然出
自苗疆极乐坊,更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勾结外人,来对付宫主。”
“现在她什么都听到了,也什么都看到了,绛,你知道该怎么做。”紫魄沉声道。
绛轻轻的捏了捏七小蛮娇俏白皙的脸蛋:“我的脸都被你看到了,可怜你这个小不点,就要香消玉殒了!”
七小蛮轻轻勾起嘴角,三分冷漠,七分邪恶:“你不能杀我!”
“你说得对,杀了你,白之宜一定会追究!”绛微微一笑,满是自信,“但对付你的办法,我有千百种,唯有一种,无声无息!”
说着,绛便放下赵华音的尸体,尔后半跪在地。
七小蛮怒目圆睁,额间也涌出细密的冷汗来:“你要对我下蛊?”绛挑了挑眉,带着挑衅,随即抬起纤纤玉手覆在七小蛮光洁无暇的头顶上,掌心冒着泛白的青烟,带着丝丝冷气,一条肉眼难见的蛊虫眨眼之间,便随着青烟一起消失不
见。
接着,七小蛮的脑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等她醒来以后,记忆会停留在刚开始怀疑莫忆的时候,真正的莫忆马上就要去参战了,而我,早就没了人影。”
紫魄一松手,七小蛮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还不够。”
绛无奈的白他一眼:“紫魄,你百般阻拦我,究竟是有多舍不得我走?”
紫魄低声道:“赵华音不见了,漆昙操控死士,你以为你救了她,实际上,你会害死她。”
“漆昙?”绛疑惑的看向漆昙。漆昙苦笑道:“现在的白宫主,已经没有人性了,她所有的人情冷暖,全都在白婠婠一个人的身上,恐怕就连白婠婠,也会成为棋子。邪功练到最后,本就是六亲不认,毫
无感情。所以,我终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我应该怎么做?”绛问道。
“我有办法!”紫魄说道,“既能让你带走赵华音,又能让漆昙顺理成章的取代赵华音的位置!”随着江湖人士马不停蹄的前行,一支队伍已抵达至烈火宫地界,脚下踏过的是冰魄宫的残躯,即便是已经夷为平地,仍能嗅到血腥之气,以及充满了冰雪刺骨的寒冷气息
。时间已是酉时,天色渐暗,浓云密布,在这本就肃穆的氛围上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令人倍感压抑,每一场战争前的万籁俱寂,最后都会涌起万般狂澜,无论胜败,
都足以震荡江湖。
树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停歇的飞鸟啼鸣三两声,如同魑魅魍魉般妖娆的晃动着树枝。烈火宫城墙上的守门弟子哪里见过如此明晃晃的阵仗,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八大门派如此正大光明,直闯烈火,并不像他们第一次闯入冰魄宫时那么步步为营,小心翼
翼,着实怪异。而城门下,千军万马,声势浩荡,气势如虹,打眼望去,守门弟子能识得骑在马上的,有皇甫青天、飞盾、贺逐飞、凤绫罗等人,而跟在马匹身后的冗长队伍,则是昆仑
、华山、丐帮以及武当的弟子。
正当他准备吹响烈火宫独有的号角时,已被冰冷的桃花金镖封喉,他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便已倒下,抽搐了一会儿,便再也不动了。
而皇甫云和无鱼早已解决掉了守在树林两边的魔宫高手,为了防止他们支援,则要先下手为强。
二人自两处飞来,一黑一紫,俊逸非凡,英姿飒踏,跃在城墙之上,很快便飞身而下,只听冷箭嗖嗖而来,又闻浓雾毒烟,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城门便四敞大开。
而无鱼和皇甫云毫发无损的站在城门口,摇了摇头,示意入口之处已经再无机关。
皇甫青天轻抚花白胡须,一挥衣袖,众武林人士皆长驱直入,口中呐喊,震彻九霄,遂而直捣黄龙。
数十名着红衣拿着兵器的烈火弟子正在渐渐被逼退,谁都不敢冒然冲上去,更不愿做第一个刀下鬼。
正当武林群众步步紧逼时,忽然天塌地陷,地面如同火山,所裂开之处,全部流动着灼热无比的熔岩,来不及逃窜的人陷入里面皆被熔成白骨,化为尘埃。
只听惨叫声震耳欲聋,此起彼伏,惨不忍睹。
空气中响起叮叮当当的银铃声,可谓是人还未到声先到。
果不其然,水涟漪听闻惨叫,便已现身,站在不远处的城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已经填满烈火宫的武林人士,却忽然面色大变。
只见以皇甫青天为首的人全部踏在尸体之上,而陷阱之内,全是守在暗处的曼陀罗、烈火两宫弟子,而他们的尸骨,填满了熔岩,成为除魔同盟前进的阶梯。
原来,他们已经清空了所有守在暗处的魔宫高手,挟持后刚好派上用场,虽得以护皇甫青天等除魔同盟的人周全,但也有没能幸免的武林人士,所幸只是少数。
皇甫青天冷声道:“感谢你的人,为我们踏平机关,铺平道路。”
“皇甫青天,你学聪明了。”水涟漪不禁大笑一声。
东方闻思和白狐此时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又有不少涌上来的烈火宫弟子,站在宫墙之上,蓄势待发。
有了冰魄宫机关的前车之鉴,八大门派自然要小心翼翼。
看着偌大的烈火宫从后院、内院再到前院,皆是房屋倾塌,陷入地底,死尸无数,用白骨填满熔岩,再踏在尸体之上,是何等残忍,又是何等悲壮。白狐见过无数厮杀场面,可是烈火宫底下尽是熔岩,连他这个烈火宫宫主都不曾知晓,难怪烈火宫常年灼热,却又说不出缘由,他看向东方闻思,正如他所想,东方闻思
也不知道烈火宫内竟然会有这等机关。
忽而狂风卷,飞沙走石,耳边充斥着马匹惨淡的长啸,随着细密的飞沙不断划破肌肤,很快便已人仰马翻。
等到空气静谧,只剩入眼一片绯红。
红色碎砖裂瓦,红色残躯鲜血,就像深处十八层地狱,内心满是未知的恐惧。
浓雾残云,如丝如烟,带着浓厚的血腥之气,令人作呕。皇甫青天发现自己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皆不能幸免,全部变得绯红,而他们乘坐的马匹早已倒在地上,只剩下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它们的身上,如同密密麻麻的蜂巢
蚁穴,连血都凝结无法外流,再一瞧,所有人都如同自己一样,好在并未牺牲一人,只是可怜了这些马匹。
“这沙海的滋味如何啊?”当水涟漪看到竟无一人倒下的宏大场面,不禁冷哼一声,“看来你们真的早有防备!”
众武林人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知晓,是星天战在临出发前给他们分发的解药奏效了,的确百毒不侵。皇甫青天已然欺身而去,刀光剑影中如同一道闪电,就在迎面水涟漪之时,一道无形的网正腐蚀着他的手掌,幸好他及时收回,落在地面,再一瞧,掌心间出现了几道血
痕。
“宫主早有吩咐,这一次就要牺牲烈火宫,让你们来个有去无回!”只见水涟漪邪魅一笑,一挥手臂。被逼退的烈火宫弟子竟然刹那间全部退出烈火宫,随即正门和后门所有的宫门全部紧紧关闭,正当众人感觉一丝不对时,只见四面宫墙正快速向中间滑动靠拢,所有的建
筑顷刻间灰飞烟灭,已将不少武林人士掩埋。
他们脚下是熔岩,宫墙坚硬不催,上面无形的机关网又阻止他们逃亡,一旦宫墙合并,便会将所有人挤压成肉酱,最后与这些血肉之躯一同粉身碎骨。
“看你们如何逃出生天!”水涟漪大声笑道。
这些烈火宫机关,白狐和东方闻思都不知道是在何时设下的,看来白之宜对他们早就有所防备了。东方闻思眼睁睁的看着众武林人士在四面墙壁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助的喊叫,怒骂,却只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口有獠牙,却咬不断,空有利爪,却无法扯断
,而她对此也无能为力。
她唯一的庆幸,就是这板上鱼肉并无皇甫雷的身影。皇甫青天对着宫墙打了几掌,都毫无损伤,随即飞盾、流星、花碧倾等人也都合力击打墙壁,竟然只是出现一道裂痕而已,这厚重的宫墙,恐怕连炸药都无法完全摧毁,
唯有一世葬合力可破。
看着众人乱作一团,越发的互相拥挤,皇甫青天喊道:“各位莫慌!我们动用全部内力,尽量抵住宫墙移动!”
听闻号令,所有人都开始用力抵住宫墙,却被宫墙推得寸寸后移,脚下滑动推开部分尸体,鞋底瞬间就被熔岩溶解,可谓是艰难不已。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应对艰难,又见四道宫墙之上的烈火宫弟子,他们纷纷举起弓箭,刹那间,箭如雨下。
一面抵挡宫墙,一面抵挡弓箭,一时之间,又是死伤无数。
由于昆仑、华山、武当和丐帮弟子众多,很快他们都被挤成一团,再无施展武功的空间。
看到皇甫青天、无鱼等这些高手都挤在中间,无计可施,马麟成已是焦急如焚:“这样下去,每一个人都会死!”
闻且艰难的偏过头,看着马麟成,他的眼神很坚定,他在告诉马麟成,我们一定会活下去。马麟成看着面前的闻且,他还是一个孩子,身形比起同龄人有些矮小,他吃了太多苦,好不容易坐上帮主宝座,也有个两情相悦的姑娘,他还有更美好的未来,若是死在
这里,岂不是太可惜了?“少帮主,无论何时,无论身处何等困境,都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随即马麟成挤过密集的人群,走到皇甫青天的面前,说道,“皇甫盟主,我有办法,但是,我有一事
相求!”
说着,便凑到皇甫青天的耳边,低声说道。
闻且回头时,发现马麟成已经不在自己身后,他焦急的四处张望,人群拥挤,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沉闷了。当他终于搜寻到马麟成的身影时,却看到这样令人无法相信的一幕,无鱼正将他的孤黑剑抽离马麟成的身体,而皇甫青天一记桃花碎心掌将他内脏击碎,瞬间他就鲜血淋
漓……
任由闻且的表情怎样扭曲,甚至喉咙都在充血,他还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亲眼看到,无鱼用剑刺穿马麟成的身体,皇甫青天打了他致命的一掌,而皇甫云则举起马麟成血粼粼的身躯飞流直上。
马麟成的身体穿透无形的机关网,化成无数碎末,如同红色落雨,滴溅在底下人的脸上,身上。而机关网沾染鲜血,在快速消失前,已有雏形,皇甫云很快摊开七桃扇,绣花针般的小小暗器瞬间化作万针落雨,刺断机关网的所有连接之处,而他也刚好从这缝隙间飞
出。七桃扇划过一道道幽蓝色的流光,流光之中瘴气缭绕,毒气弥漫,顷刻间,在那越发合拢在一起的宫墙上,皇甫云如同鬼魅,就像一条紫色的绸缎在风中飘摇,七桃扇内
释放出多种暗器,以各种残忍狠毒的方式结束城墙上那些红衣弟子的性命。
扇子在他手中宛若飞花,行云流水,在鲜血中绽放的妖异,以命封毒,染血封灵,
很快以皇甫青天为首,更多的武林中人自那缝隙间逃出生天。
见状,水涟漪仍然不慌不忙,她一声令下,仿佛有更大的危机正在朝他们靠近。只听密集飞速煽动翅膀的声音此起彼伏,比夏日午后的鸣蝉还要扰人,再一瞧,他们曾经亲密接触过的如同一枚铜钱般大小的食人蜂,正如同方才机关阵“沙海”那般密集涌来,还没来得及逃出宫墙的一个昆仑弟子,他的上半身被食人蜂包裹,眨眼间,那人还没出机关网的下半身便空落落的跌落在人群中,上半身早已成为食人蜂的盘中餐
。
“还记得如何对付食人蜂吗?”皇甫青天问道。
贺逐飞皱紧眉头,“我可记得这些小东西,什么都不怕!”
皇甫云说道:“它们不怕火,嗜血肉,唯一的弱点就是蜂王了。”飞盾说道:“因为食人蜂都是依靠蜂王而存活的,没有了蜂王为食人蜂提供一种就算不喝血不吃人肉也不会死的解药,它们就会对血腥失去依赖,被体内灌输的特殊毒液所
毒死。”
“可蜂王跟其他食人蜂长得一样,我们怎么知道这成千上万的食人蜂,哪一只才是蜂王。”花碧倾急声道。
凤绫罗犹豫半晌,沉声道:“我有办法!”“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皇甫云打断了凤绫罗的话,他当然知道凤绫罗有办法,在伤口处涂抹特制药物,令血腥无限扩散,吸引走全部的食人蜂,把危险留给自己一个人,
他绝对不允许凤绫罗再次冒险。
此刻他们连水涟漪等人都靠近不得,因为对付宫墙和食人蜂就已耗尽全部精力,闻且的表情从未如此的骇人,他的表情一向淡然,单纯,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可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多了些怨恨,尤其是看到那些杀死自己早已视为养父的马麟成的
刽子手。
但是心细如皇甫云,此刻的局面,他来不及过多的与闻且解释,并且关注他的情绪。
密集骇人的食人蜂,不断地涌来,有的攻击着城墙外的人,有的钻进城墙内,吞噬着那些被宫墙挤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武林人。恐惧,无力,绝望,在众人心中慢慢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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