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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巨舰在海上漂泊,蓝天碧海的深处,海鸥像是优雅的芭蕾舞演员般翩翩起舞。时而飞翔上天,时而与海平面齐平。时而分散四处,时而聚拢一片。
布伦漫步在甲板上,感受太平洋吹來的温暖季风,浑身所有的毛孔都在这一刻慢慢舒缓张开。她轻轻的拥抱微带腥味的咸湿海风,任凭发丝在微风中轻舞。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离开家乡踏上远征的路途,前途漫漫,杀伐之路就在脚下。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注定要塌满鲜血而归。
一个又一个带着鲜血的脚印走來,她已经对杀人有些麻木。记得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满天的落花飞舞,在一个美好的季节里,空气中带着醉人心脾的花香。可她却颤颤巍巍的拿着一把手枪,惊恐的对着前方那个不停求饶的女人。
那是她的母亲,她因为和别人通奸被卡森的手下当场抓住。这个女人只是卡森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并沒有什么稀奇,卡森或许一年也难得來这个女人这里几次,甚至大部分的时候他都会忘记自己有这么个女人。
可当他在其他女人的胸脯上尽情发泄的时候,猛然间听到曾经拥有的女人和别人通奸时,他仍然像是发疯的公牛一般冲到了那个女人的住处。
那时布伦还在花园里由仆人陪着玩耍,她的父亲就当着她的面杀死了房子里所有的仆人。她还记得那个长的皮肤黑黑的小男孩笑起來总是会露出两颗虎牙,可他却永远倒在了血泊里,死的时候和他的母亲紧紧相拥。
只剩下布伦的妈妈和那个通奸的男人,卡森气氛的亲自用尖刀割下了男人的头。血淋淋的一幕吓坏了布伦,她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从來也沒见过那样血腥的画面。
可就是这个七岁的小姑娘收到父亲的第一件礼物却是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卡森满脸带着狰狞的对她说,你是我的女儿,现在你的母亲背叛了你的父亲。去替父亲做件事吧,把那个你叫做妈妈的女人杀掉。
卡森的声音冷的像魔鬼,妈妈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求饶。年纪幼小的布伦眼里全都是惊恐,可她还是最后扣动了扳机。因为她能感觉到父亲冰冷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盛怒的手说不定在按着另外一支手枪,下一刻可能打死的就是自己。
对于求生的本能,布伦最后还是杀死了自己的妈妈。一枪爆头,鲜血像盛开的红花一样铺满了羊驼绒的地毯,那具沒有任何灵魂的尸体就那么软绵绵的倒下。
布伦喘着粗气,慢慢跪倒下去。卡森和恶魔一样的笑容在耳边回响,他的手轻轻摸着布伦光洁的头发,笑着鼓励她。
这是布伦杀的第一个人,第一个人就是她的妈妈。从此以后她再也沒有感情,杀人成了她生命里必不可少的乐趣。每当看见子弹贯穿别人的脑袋然后带出红色的血花,她内心的深处才会有一丝微微的悸动,像是一个犯下罪过的人用不停的罪孽在麻醉自己的身心。
她开始变得可怕无比,沒有人愿意靠近这个长的很漂亮却被誉为最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就连卡森也开始慢慢的畏惧她,在交给她权利的同时也在躲避她。因为他害怕见到自己女儿的眼睛,那里面,总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恶魔准备随时跳出來。
布伦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张大,她的生活就是要让自己不断的变强,超过所有的男人,那样才能保护自己。她不想像母亲那样可怜兮兮的死在男人的惩罚下,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女人要那么懦弱,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才是最强大的。
布伦轻轻抽动鼻翼,经过阳光温暖过的海风格外的清新。她的眼睛始终看着前方自由飞翔的海鸥群,嘴角慢慢牵扯出一丝淡淡微笑。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佣兵头领站在布伦的身后,静静顺着布伦的眼神朝前方看去。他沒有名字,别人只是喊他头领。他虽然长的很瘦,可那瘦弱的身体里却有着不可思议的爆发能量,他是布伦手下最信任也最能干的佣兵头领。
布伦甩着长长的头发,微笑着转过头:“你看前方的海鸥,它们多漂亮啊。”
头领深深的沉默,他跟随了布伦也有十多年的时光了。从布伦还是个长发及腰的小女孩时就跟着她了,一路走來他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永远被多年前那个痛苦的梦缠绕束缚着。
“布伦小姐,这次将军一次性派遣了十五万的军队给您带领,说是要去帮助扶桑的天皇,难道您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吗?”头领在试探,他的身体微微前倾。
“大海真是漂亮啊,小时候我就喜欢住在大海边。听海鸥高亢的鸣叫,吹着海风看日落。如果再有一杯刚刚炸出來的椰子汁,那就再好不过了。”布伦手扶着栏杆,似乎想要张开翅膀和海鸥们一起飞上天空。可即使她飞上了天空恐怕也不会是一只洁白的海鸥。她的身上沾满鲜血,应该是一只嗜血的蝙蝠才对。
“布伦小姐,我觉得这次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您的父亲在送您去死啊,难道您沒看出來吗?”头领有些激动了,猛的向前跨出一步。
他一直跟着布伦,不管任何时候都沒有离开,并不是单纯的只是怀着忠诚的目的。其实他的内心里一直有一个身影在徘徊。一个女孩苦笑着从卑微的模样慢慢长大,直到她可以统领四方走遍天下的时候,他也还是默默守在她的身边。
“知道,当然知道。”布伦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最忠诚的手下,他脸上的那道深深的疤痕是在深山里被饿狼所伤,还记得那是为了保护自己,要不是为了自己,他完全可以安然撤退。布伦还清楚的知道在衣服覆盖的胸口,头领的身上还有更为恐怖的疤痕。即使那些疤痕已经痊愈,布伦永远也不会忘掉血肉模糊时到底是什么样。
“那您真的要去送死吗?我们名义上是有十五万人,可我们的装备很差,而且全部都是陆军。您在看看运送部队的船只,跟扶桑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咱们就是上个世纪的装备,就这样冲上战场只能当做炮灰。那里可是有华夏和扶桑的联军啊,这是去送死。”头领显得有些激动,可身后來來往往的全都是普通士兵,他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又怎么样呢?”布伦轻轻哼起了一首小曲,这是母亲小时候常常给她哼的一首歌,歌词她早就忘记了,只记得这熟悉的音调。
在每个夜深人静孤独难熬的夜晚,那个漂亮的女人总会眨着眼睛轻轻拍着布伦的后背,嘴里哼着好听的歌。漫漫长夜只有她们两个,寂寞的像是深海里沉浮了万年的贝壳。
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可却被她亲手一枪打碎了。布伦有时候在梦中惊醒,常常会看见母亲惊恐求饶的眼神,那是她一辈子最大的痛苦。
“卡森不一直希望我做他手下一头母狼吗?可以冲到世界的每个角落,为他的王国开辟新的疆土。他从來也不在乎我的死活,就像他不在乎这世界上任何东西一样。”布伦轻笑,显然她早已看透了那个所谓父亲的德性。
“可我在乎。”头领猛的大声吼了起來,布伦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他。布伦从來沒有看过这个一直跟在身边就跟大哥哥一样的男人这么认真过,昂起的头颅显示着他的倔强,激动的眼神里有永不言败的誓言在流转。
“我在乎你,我不想你死。可你马上就要愚蠢的去死了,去为了你那个跟畜生一样的父亲去死,你简直愚蠢到家了。”头领怒不可遏的大骂自己的主人,换做平时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现在真的发生了。
“跟我走吧,我们还有机会离开这里。丢下这该死的十五万人,做回你自己吧。”头领愤怒的大吼,想要把深陷的布伦拉回來。
布伦突然轻轻笑了起來,她摇着头,眼里透着少女的狡猾。其实她今年才刚刚三十岁,正是女人成熟和美貌并重的最佳年纪。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离开这里。”布伦转过头,脸上带着笑容。别人可能永远也不相信,这样真诚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女魔头的脸上。
“为什么?”头领大声狂吼。他已经讲出了深藏多年的秘密,可他仍是挽不回即将深陷地狱的布伦。
“因为我的命是他给的,我发过誓,等我报答完了他的恩情,我要用自己的手去掐死他。”布伦转过头,眼里有泪珠在打转:“我还要为我的妈妈报仇呢。”
头领沉默了,他明白,布伦的心里始终有抹不掉的阴影,这是她一辈子的痛,谁也不能救赎。
突然,警报声大作,老式的舰船上到处闪烁着红灯,在阳光下看來格外刺眼。
在前方海天连接的地方,一支舰队的影子,正在慢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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