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了。墨子阁 m.mozige.com”平陵王命人收下了礼:“本王给您的死奴,用着还趁手?”
“还算好使。”小气!意思是死奴是大礼,她的是小礼。所以就不跟她客气了?
“时辰不早了,改日我再来看望平陵王妃。”
“这几日,王妃也常念叨你。”
“念叨我?”琉璃诧异,有些意外。
“唔,或许你忘了,你父亲与王妃的母家有些渊源。”容成赋解释道。
“噢,好似听老爷子提起过,可也没细说。改天我再来看平陵王妃,顺道也想看看小世子。”琉璃语罢,便行以礼,离开了平陵王府邸。至于,平陵王妃母家与父亲的渊源,也只有回头好好问问苏老爷子了。苏老爷子居然半点未曾跟她讲过?
五月,荷叶润着初开的荷花,染上淡淡幽香。
琉璃看着热闹的街道,再过一月,夏季炎炎时,是否还能如此时的热闹?思及容成墨赠的那只小猫乖巧可爱,琉璃脸上就浮现笑容,可是,笑容却转瞬间却消逝。她,许不了他将来的。
“那个就是两次都死了又活过来的。”
“丞相府那位?”
“可不是吗?妖孽一个,还从未听说,谁死了还能活的!”
“听说,还是死了两回呢!”
“不是,第二次是个活死人……”
琉璃听着身后传来的碎言碎语,知道他们是在讨论她。第一次她被传成妖孽转世了,第二次,会被传成什么样的奇形怪状?
人世间,谣言最为可怕,人们总喜欢抓着自己感兴趣的点,生怕没人信就添油加醋一番。将军府最初也有人猜测是诬陷,可传来传去,口耳相传,几乎就都信了是因为谋逆而获罪,也就坐实了将军府谋逆的罪名!
谣言……琉璃恍然想到什么。
会不会也是有人放了风声,假的变成真的,让百姓们相信不已!借着百姓的手,坐实了将军府的罪名?
有此想法,琉璃立即上了随侍的马车,打道回府,不再浪费时间在这回府的脚力上,她得赶紧去查查。
苏仲严的书房内,琉璃翻箱倒柜,将苏仲严历年来批阅的折子都翻了出来,一本一本挨个看。苏仲严素来有习惯,将每日的折子收起入盒,以年月归类作标记,以便哪日需要时候能够最快时间找出,遇到什么,也算是一种佐证。所以,苏仲严的书房除了绿莞嬷嬷,便只有她能进。
当翻到一本暗红色的折子时,琉璃瘫坐在地。
政武帝在位八年,安宁公主许亲,携羊匹四百,牛儿三百,牧马一百匹,金银共计万两,珍珠玛瑙各百串……随侍护送者为其兄,墨王,管两千骑……
当年,护送安宁公主嫁娶的,是容成墨?
此事,竟然与容成墨有关!
是夜,晦暗的天空,微微星辰,点亮了世界的光。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当你发现它时,或许是那抹晨曦来得愈发的早了,又或许是风中携着的荷香。总之,它就是这么悄无声息来的。
“回府了?”琉璃端坐在容成墨的书房中,子护站在她身旁,显然,是等了一夜了。
“嗯。”容成墨淡淡应着:“想吃什么?”
琉璃想了想,答:“面。”
“多辣、多盐?”他还记得苏琉璃的口味。
“嗯。”琉璃从书桌前起身,选了一张高椅,拍了拍前面的椅子,大方道:“过来坐会儿。”
容成墨无奈一笑,随性地掀了衣摆坐下。
“那只小猫可还喜欢?”
“喜欢。”
“那你是来回礼的?”
“你想多了。”琉璃拿出那本折子,放在桌上推到容成墨面前:“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改了,变成你去送亲?”
容成墨无需看,便知道里面的内容:“是我临时向父皇主动请缨,为你能如约成亲。”
琉璃气得啪一声,将折子丢到他身上:“为何不告诉我!如果早知道,就不会被赫连礼所期盼,苏家满门也不会一个不剩!”
“我……”容成墨张嘴想解释自己胸膛间积累的愧疚,可琉璃已经懒得再听。如果他早些告诉他,他们就不会被赫连礼所期盼,半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苏家满门又如何会一个不剩!!
“主子为何要告诉苏家小姐?这样,璃丫头会记恨您的。”
陈叔端了苏琉璃爱吃的面进来,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了看眼前的面碗,看来是要浪费了。
“若不让她怨恨,她就得跟自己过不去了。”
“可她怨恨了您,您付出的又有何意义?”
“是我欠她的……”容成墨面露苦涩。他又如何能料到,苏家会一夕之间遭逢大难?此事,显然早已谋划多时,又何止赫连礼一人?利益,权力,这个世界太可怕。阴谋诡计,无可奈何,凡事诸多皆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世间与人相交,要么狠,要么藏拙,要么挣扎不得!当初就是太厌恶人心诡谲,选了藏拙,现在他再不能让自己后悔了。
“听闻她想经商?”容成墨问。
陈叔听了,无奈又好笑:“她确实想。璃丫头以本伤人,招招狠辣,背地还放了风声出去,只为扰乱对方信誉,内外皆伤。招数狠辣了些,但是成效也不错。可本金亏了不少,再亏几日,丞相府怕要捉襟见肘了。稍有不慎,便半点不剩了。”
“呵呵……”容成墨好笑,她哪儿适合经商?目的性强是好事儿,可凡事不能硬碰硬。
“罢了,就给她吧,左右她也想要。”她想要的那几间铺子,正好是他的!那丫头,怎么也不晓得多多查探一番?查不出来了的,就多查一会儿,顺藤摸瓜也不会吗?
“那下月,主子您怕要喝清粥了。”陈叔打趣一句。虽然说是玩笑话,可朝堂给的俸禄并不多,他不过是个有名衔的王爷罢了。
别说几间铺子了,容成墨整个家底都肯给璃丫头。自打璃丫头回来,容成墨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日子也松快些。他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只要主子开心就好。
容成墨宽心地笑着,问陈叔:“安瑞王那边,怎么样了?”
陈叔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四周,谨慎回道:“安瑞王说,长兄如父。”
“唔。”这个答案,容成墨不意外:“既然他已经做出选择,那咱们也不能不有所动作。”
琉璃撑腮坐在庭院中,低眉,看着院中独自玩着藤编小球的猫。五月,桃花已经凋零,荷花开的正胜。
“今日可有收获?”琉璃瞅了眼一旁恭顺站着的颜妮。
“托小姐福,开了眼界。”颜妮等待许久,嗓子也等得有些沙哑。
“我可不是让你去结朋交友的。”
“奴婢遍寻都未寻得小姐要找的人。”颜妮答的有些忐忑,复脑海中似乎想到什么,忙到:“今儿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她说我只需告诉我的主子,她是您的故人。多年前,幸得其山中清茶数盏,多番开导,才让吾悟出这人间繁华。还说,我只需如此说,您便知晓她是谁了……”
“山中清茶数盏,多番开导,悟出人间繁华?”
琉璃乍一听,有些不明所以。复明白时,便是不敢相信地惊讶满脸。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也算顺理成章。思考良久,瞬间知道南无圣女要做什么了,她是回来复仇了!
原来,是她啊!
次日,宫里来了一道旨意,旨意来的怪异。只因,那是从未熟络的皇后娘娘的旨意。三年来,她只在宫中宴席上见过皇后一面,其余时间从未见过,更枉论是宣她入宫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琉璃深知。皇后娘娘图的,是她身后的苏仲严。
明知如此,琉璃也不得不去,只因那宣旨之人,还带了宫中太医,哪怕她宣称身体不适,改日拜访也行不通。显然,是断了她所有由头,不得不去了。
梳妆打扮,换了入宫觐见的服饰,琉璃乘了软轿一路向后宫方向而去。此番入宫,琉璃未携带一人。只因宫中来接的人,凡事都已筹备妥当,若再带奴仆入宫,只会被疑心是否防备。
入了宫门,又换成了宫中四人抬行的轿子,才入了后宫宫门。当到得皇后的凤仪殿,连通报都免了,径直就被人抬进了大殿。
殿中,仪庄皇后端坐在位,一盏茶已经见底。显然,等待良久。
琉璃轻踏脚步,垂低额首,行以大礼:“参见仪庄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金安。”
“快起来。”仪庄皇后上前虚扶一把,热情亲切道:“这小小年纪就如此识大礼,看来丞相爷将你训导的极好。本宫该有两年未见过你了吧?听闻你病了,这瞧着,可比以前更加端庄可爱了!”
“仪庄皇后娘娘妙赞了,祖父自幼便教导馥儿知书识礼,生怕莽撞不懂礼仪。如今初次入宫,不敢出半分差错,失了丞相府的礼仪。”琉璃谦卑,回答分寸有度,却也是在暗示皇后娘娘,她与她是第一次私下相见,更是第一次进宫拜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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