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用管我,我就是来听听。”庄世楷轻笑一声,表情悠闲,脸上写着“路过”。
“我就是来看看我兄弟。”
就是罩着自己兄弟!
庄世楷把手探进西装内袋,陈耀文连忙掏出一包福建烟,递到庄爷面前道:“庄爷,您抽烟。”
庄爷从怀里抽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抬起手道:“不用,我只抽雪茄,不抽烟。”
“抽烟我咳嗽。”
他低下头,霍青松连忙掏出一个打火机,“叮”,翻开盖子,送到庄爷面前。
“多谢。”庄世楷朝霍青松摆摆手,霍青松退到旁边,他则呼的一下吐出白雾,捏着雪茄用手挥开烟雾,满脸写意,云淡风轻地讲道:“你们继续聊啊!”
陈耀文坐在椅子上,满头大汗,战战兢兢。
“不用聊了,不用聊了。”
“既然陈探长是您的兄弟,我们肯定要给足陈探长面子呀…以后红油生意肯定是归霍先生的……”
陈耀文抬起头看向霍青松,嘴里的“扑街仔”都已经变成“霍先生”了。
呵呵,他认怂的态度可真快。
霍青松身份转变得也很快呀…
霍青松在旁冷笑一声,陈细九撇撇嘴。
他们看陈耀文就像看个死人。
这时是十几名西装枪手守在门口,把店铺挡住,驱赶围观市民。
一组军装警正赶往现场。
庄世楷笑着看向陈耀文道:“耀文哥,你刚刚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吧?”
“总之,你要我和你谈,那我亲自过来和你谈了。”
“总要谈谈嘛…”
“呼!”庄爷眯起眼睛,把一口白雾喷向陈耀文脸庞。
陈耀文犹豫片刻,嗙的一下,跪在地上,垂头向庄爷说道:“对不起庄爷!我再也不敢了!给个机会!”
他丝毫不管周围的几十号马仔看着,直接甩开椅子跪下,能求一线生机就算一线生机。
庄世楷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翘起二郎腿,轻点两下雪茄,把雪茄烟灰点在地上说道:“谈完再聊其他的。”
“是,庄爷。”陈耀文满头大汗地应道。
庄世楷抽着雪茄说道:“你敢炸霍青松的油车!那么你就要把福清帮油车全部给霍青松!”
“另外,你们福清帮……”
庄世楷斟酌片刻道:“在港岛的生意也别做了。”
“帮霍青松开车吧!”
霍青松在拿下红油走私的专营牌照以后? 手下百来个兄弟肯定不够用了。
别说是守仓库、护油车、光是开车的司机都不够。
这样把“福清帮”并入霍青松手下就会好很多。
庄世楷亲自来和陈耀文“谈”不是专门来打脸? 而是想用一个和平的方式整合下“红油市场”。
毕竟,商业市场整合往往伴随着冲突竞争? 整个一个偏门市场更是会发生各式各样的流血冲突。
能给和和气气? 一句话就整合起一个偏门市场…
庄爷的威风已经不是浅层次的耍威风,而是深层次对市场的掌控。
陈耀文则是红油市场上比较嚣张的一个角色…
另外两家都已经答应? 就他一个人不答应。
为了避免街道上有大规模的暴力事件发生。
庄爷才会来亲自和他谈谈。
当然,前提也是庄爷有空闲? 否则派一组警员们就能弄死陈耀文。
而弄死陈耀文和整合福清帮两者间还是有差距的…庄爷亲自出面和打着庄爷旗号出门也是有差距的。
毕竟? 亲自出场的威慑力永远是第一,让人传话总会差点什么。
否则,陈耀文也不敢挑衅陈细九。而派警员整死陈耀文容易,想要整合福清帮就不容易了。
庄世楷嘴里“帮霍青松”开车的意思? 肯定不是单纯开车? 是让福清帮听霍青松指使,并入霍青松手下的势力。
这对于“福清帮”的大旗来说是种侮辱,不过人在屋檐下,港岛的福清帮没资格拒绝。
拒绝就要死人!一死还要死一片!
陈耀文知道自己已经惹上大佬,连忙点点头道:“没问题? 没问题。”
起码给人打工还能赚到点钱,而且霍青松的实力不强? 不可能分化福清帮,所以福清还能保持独立存在。
霍青松等于是成为他们的老板…直接点说? 庄世楷是他们的老板。
而庄世楷只想让霍青松赚钱运油、不想让霍青松接着“红油市场”的东风迅速发展自己,成为新的“四大家族”? 所以他才会把人马分成两块? 让霍家做“董事”? 让福清帮做“打工仔”。
这样霍青松就不能自己发展打工仔,打工仔也和老板貌合神离。
庄sir想要怎样拆解“红油市场”始终是一句话的事儿。
“嗯。”庄世很满意陈耀文的态度,点点头,突然看向桌面上的一个空碗讲道:“说话是要负责的。”
“乱说话是要掌嘴的。”
陈耀文连忙“啪啪啪”扇自己巴掌:“是,是,是,庄爷说得对。”
庄世楷则继续说道:“吃东西也不能浪费对不对?”
陈耀文表情一愣。
他碗里的杨枝甘露早已吃完,空荡荡的碗里只剩下一个汤匙,哪儿来的浪费啊?
陈细九在旁轻笑道:“没看见那个汤匙吗!庄爷叫你把碗里的东西吃干净啊!!!”
陈耀文咽咽唾沫,站起身,望着那个汤匙讲道:“庄爷说的对!吃东西一定不能浪费!”
“哐!”他拿起碗里的瓷汤匙,直接在桌面敲碎,接着用力把汤匙摁在桌面,一下一下地碾碎成渣滓,最后把整个汤匙碾碎。
“哗啦啦。”他把汤匙碎渣扫进玻璃碗里,端起玻璃碗昂头一口,直接把汤匙咽进嘴里,咔嚓咔哧地嚼着。
他接着鼓动着喉结,把渣滓咽进喉道,额头青筋暴起,一阵一阵流下冷汗。
庄世楷就这么默默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动手打人。
庄爷就静静看着陈耀文把每一个残渣咽进喉咙里,直到嘴里不再咀嚼,他才站起身说道:“记住!以后话不能乱说!”
“细九。”
“闪人!”
庄世楷把眼神瞥向陈细九。
陈细九立即起身跟庄爷离开。
只见庄世楷与陈细九两人坐上平治轿车,啪嗒把门关上,霍青松则弯腰鞠躬,出去坐另一辆车。
陈耀文双手捂住喉咙,跌坐在地上,满脸铁青。
陈家驹则把讥讽的目光投向他。
这时两名收到通知的军装警走进房间,两名军装警都穿着制服,拿着对讲器,表情严肃:“现场怎么回事???”
一名年纪较大的军装警长问道。
另一位年轻的新人站在旁边。
陈家驹正要上驾驶座,突然看见有“伙计”到场,当即笑笑,掏出身上的证件,打开出示道:“总区刑事部处理点事……”
军装警长看见证件上的总督察警衔,以及“刑事总部”编号,整个人神情一凛,马上立正敬礼,出声吼道:“长官好!”
“长官好!”年轻人警员也补充道。
陈家驹点点头道,收起证件说道:“辛苦了,没事我先走了。”
陈家驹急着给大佬扎车。
军装警长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没有人马阵仗虽然很齐,但是没有闹出人命,不算什么大事情。
他当即说道:“没事,没事,长官请自便。”
“喔…那好!”
年轻警员却一言不发地拿起记录本,走到一群福清帮小弟面前,拿着签字笔,表情认真地问道:“你们要不要报警?”
“不要不要。”福清帮小弟连连摇头。
年轻警员又走到陈耀文面前问道:“你有没有受到人身伤害?要不要报警?”
陈耀文捂着喉咙迅速摇头。
年轻警员点点头道:“没问题。”
他转回陈家驹面前。
陈家驹神色奇怪地望向他。
这套流程充满“挑衅”的味道。
军装警长满脸懊恼的拉住年轻警员,连忙出声道歉:“陈sir,不好意思,新人来着,不懂规矩。”
年轻警员长相平平,皮肤白皙,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书生气,一看就是家境出错考入警校,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后生仔。
陈家驹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缓缓启动轿车准备倒车离去。
这时后排的车窗却缓缓降下……车窗里露出一张英俊帅气,威严浓重的面孔:“怎么称呼?”
“庄…庄sir!!!”军装警长吓一大跳,连忙立正敬礼。
年轻警员同样愣神,抬手敬礼道:“卫景灏!”
庄世楷皱起眉头:“我认识你哥哥!”
年轻警员心弦一紧,表情激动地讲道:“庄长官!我哥哥三年前银笛奖毕业!忠诚爱港!绝不是那样的人!”
庄世楷表情平静地收回目光,缓缓再把车窗升起。
“轰隆!”陈家驹一个倒车甩尾,迅速把轿车并入主道,顺着车流向前,根本不听年轻警员解释。
“长官!!!”卫景灏却惊叫一声,想要冲出去追车,试图抓住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向警队高层解释“哥哥”卫景达的人品。
身旁的军装警长却一把拉住他:“别追了!你什么级别?够资格和庄sir讲话?让庄爷办事?”
“好好巡逻,做好你的本分!”军装警长一把将记录本拍到他手上:“否则你连军装警都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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