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对李震川突然问候自己的家人,虽然有莫名其妙的感觉,但还是立刻回答:“嗯,他们都生活得很好。”
“弟弟妹妹都好。”李震川又问。
“是,都好。”王鹏回道。
李震川点下头说:“有机会啊,让我见见你弟弟妹妹,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样出色。”
王鹏看着表情认真的李震川,除了不敢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他也意识到今天的谈话要结束了,连忙站起來向李震川恭敬的鞠躬,“谢谢爷爷,我一定会向家人转达您的关心,”
李震川挥了挥手,东子也向他鞠了躬,和王鹏一起出了书房。
俩人刚踏入院子,就看到一位穿着水蓝色绸袄,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站在院子中间高大的枣树下。
东子立刻迎了上去,“奶奶,您怎么站这儿。”
王鹏慌忙也叫了声:“奶奶,”
李震川的夫人周香云打量着王鹏,和蔼地笑着说:“这就是小东子常提起的王二毛。”
王鹏忍不住偷笑,想不到东子是这样向他的奶奶介绍自己名字的,但他还是很镇定地应道:“是,奶奶,我就是王二毛。”
周香云微笑着对东子说:“我呀,难得看到你,所以在这里等你一会儿。回头啊,你给我些照片,省得一走又是大半年不见人。”
东子立刻笑着应了,又指指王鹏问周香云:“奶奶,怎么样,这个真人比我说的帅气吧。”
“嗯,想不到那个小地方挺养人的。”周香云微笑着说。
王鹏对他们祖孙的对话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站在一边傻笑。
“二毛,曲柳现在变化很大吧。”周香云突然问。
王鹏惊讶得张大了嘴,“奶奶,您知道曲柳以前什么样吗。”
“呵呵,我以前腿脚利索的时候去过。”周香云说着陷入了沉思,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曲柳变化还是蛮大的,奶奶,主要是城镇变大了,田地变少了。”王鹏说。
周香云听见王鹏说话,回过神來笑了笑说:“可能的话,也拍些照片给我吧,最好是带着你们家人的生活照,让我也感受一下那里的变化。”周香云说到这里无奈地笑了笑感叹道,“也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再去看看哦,”
坐车离开大院后,王鹏才看着东子说:“我算是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待在宁城了。”
“为什么。”东子眉毛挑了一下,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
“大概是替你奶奶看着这里的变化吧。”王鹏笑了一下,“想不到,她老人家与曲柳还有渊源,真该找机会请她再去看看,”
东子目光闪了闪,笑笑说:“说不定你发出邀请,她真会去呢,”
“真的。”王鹏兴奋起來,接着又道,“还是等我把曲柳弄出点样子來,再请她去吧,不然多沒面子。,”
“哈哈哈,你这人,什么时候也会有这种小儿女心态了。”东子笑着捶他一拳,“和石沪生的饭约改明天晚上,我白天办点事,晚饭前來接你。”
“不要跑來跑去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吧。”王鹏说。
“自己打车才麻烦呢,恐怕到时候还得我们等你。”东子看了看时间,“今天晚饭不陪你吃了,沒问題吧。”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王鹏笑道。
东子这才点点头,突然又说:“其实你写那篇东西很冒险,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
王鹏看他一眼道:“对不起,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东子摇摇头道:“爷爷刚刚的表现是我这几年來从未见过的,你让他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啊,”
王鹏一惊:“我什么也沒有看出來啊,”
东子笑了,“你不是他孙子当然不了解他平时的反应,今天绝对是反常的,可见你说的这些对他的震动有多大,恐怕他对你那篇文章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效果,心里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呢。”他收敛了笑容叹口气,“听天由命吧,”
听东子这样的口气,王鹏的心不由揪起來,“我是不是捅了个大篓子啊。”
东子看着他说:“现在还很难说。”
俩人一下子都沉默下來,直到王鹏下车也沒有再讨论一句。
王鹏还沒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对门的纪芳菲就哗啦一下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你跑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
王鹏不好意思地笑笑,“临时被拉了去拜访一位长辈。”他朝纪芳菲房间里瞄了一眼,“你吃了吗。”
“沒有。”纪芳菲有点哀怨地看王鹏一眼,“我不知道你到底干吗去,呼机又不回,所以只好等着。”
王鹏这才想起來,进大院前,东子让他把呼机关了,后來出來也沒想起來要开。
他走到纪芳菲面前,歉意地说:“对不起,呼机沒电了,害你担心。”他拉起她的手,“这样吧,我请你吃顿好的,当作补偿,”
纪芳菲撇了下嘴,“就用吃的塞我嘴啊。”
“呵呵,那你还想怎么样。”王鹏低头笑问。
“你说呢。”纪芳菲抬头,媚眼如丝,不答反问。
王鹏笑了一下,把她拉出门,拔了房卡道:“走,先吃饭,不然饿坏了,什么也做不了,”
纪芳菲先是不满,继而回过味來笑着抬手就捶,被王鹏一把抓住,俩人搂着进了电梯。
这一晚,王鹏睡在纪芳菲的房间,男女间能做的那点事他们都做了,较之前一晚的拘谨,俩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纪芳菲是卸下了羞涩,王鹏却是多了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纠结之感。
白天俩人与前一天一样外出游玩,晚饭前才回到酒店。
王鹏回到自己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替纪芳菲点餐,然后才打电话过去告诉她,自己晚上有饭局。
“你在京城认识很多人吗。”纪芳菲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问王鹏。
“不多,就一个朋友。”王鹏用摇控器打开电视。
“就是昨天带你去见长辈的那位。”纪芳菲又问,但她沒等王鹏回答又说,“去吧,我一个人正好下去做个美容。”
“我替你叫了餐,吃饱了再下去,知道吗。”王鹏笑着说。
“嗯,知道了。”纪芳菲先一步挂了电话。
王鹏手里的话筒还沒搁到话机上,门铃就响了。
东子站在门外,也不进门,等王鹏出來关上门,他指指对面纪芳菲的房间对王鹏说:“我怎么看到刚刚从你对面房间出去的女人,像是宁城那个叫纪芳菲的记者啊。”
王鹏一愣,回头看了看纪芳菲的房间,“是吗。”他嘴里回答着东子,心里却在疑惑,纪芳菲去哪儿了。
“我看有点像。”东子说着推了王鹏一把,俩人一起跨进了电梯。
说是东子请客,但石沪生坚持由他來请,结果当晚吃饭的地方也是他订的,王鹏由此确认,石沪生是宁城为数不多知道东子身份的人,但他的工作地却是在京城。
石沪生也是沒想到,东子会带一名宁城的小镇长來和自己见面。
但是,作为驻京办主任,石沪生接待过大大小小各类官员,深通官场规则,自然也就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既然能得到李家人的赏识,未來必是前途不可限量,哪怕他现在官位在自己之下,也不能小觑怠慢为自己留下沒有必要的麻烦。
虽说对于这位外人眼里手眼通天的驻京办主任來说,这样的想法未免过于谨慎,但这也恰恰是石沪生们能如鱼得水混迹于京城的根本原因,四九城里太多人背后藏着一张大网,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东子在石沪生面前还是比较随意的,提起曲柳的毛衫市场也是轻描淡写,一度还随意地提起李震川曾称赞过曲柳生产的毛衣,只因工作太忙沒时间作更多的关心。
石沪生何其聪明,立刻笑着说:“我们宁城的项目还要让李老和李总这么费心,实在是叫我这个驻京办主任汗颜了,要说这个项目,也是我们市里的重点项目,潘书记曾不止一次提及过,是我失职啊,沒有想着在京都推广宣传一下。”
王鹏连忙说:“石主任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们自己沒这个宣传意识,一直只是立足本地,沒往这方面多想想,要怪只能怪我们市场意识不够啊。”
石沪生对王鹏这番话很是满意,心下更是认定李家看上他,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当下,石沪生就说:“这样吧,我们驻京办这两年在这里也置下了一些产业,你们可以拿些产品过來,放在我们自己的商场、酒店出售,试试市场反映。”他想了想又说,“或者还可以弄些高端产品给我们,平时我们接待的客人多,当作礼品分送一下,或许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可是太好了,”王鹏端着酒杯站起來,“石主任,我代表曲柳镇的毛衫经营户们向您表示感谢,我先干为敬,”
“哎,坐下,坐下,不用站起來这么隆重,”石沪生笑着喝了酒,“下次再站起來可要罚酒啦,”
这顿饭,王鹏与石沪生都喝了很多,石沪生是个风趣的人,又在京城待了多年,相当会侃,主宾之间因此沒有一点点冷场的时间,喝得都极为尽兴之余,三人又在饭后去了酒吧。
王鹏回到酒店已是深夜,东子因为也喝多了,留宿在王鹏的房间沒有回去。
次日一早,尚未酒醒的二人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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