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经历钱佩佩、纪芳菲和冷冰三女造成的各种伤痛后,与女性的交往一直很谨慎,无论是朋友交往认识的,还是工作接触遇到的,他都坚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单独吃饭、娱乐这种事,他尽一切可能避免,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再一次重蹈覆辙。
曾暮秋的邀请被王鹏一再拒绝的原因就在于此。
王鹏提出由他请客,实际就是为了掌握主动权,主人要多请几位客人,客人就算不乐意,料來也不好明着反对。
曾暮秋等到走进酒店包厢才发现,她不是王鹏唯一请的客人。
江秀、江丽姐妹,以及到天水开会的徐展飞,正是王鹏除曾暮秋之外请的几位客人,王鹏的妻子莫扶桑早早就坐在包厢里,并且已经点好了菜肴。
看到王鹏和曾暮秋一起走进來,莫扶桑立刻笑着迎向曾暮秋,笑盈盈地拉住曾暮秋的手说:“常听王鹏提起曾老师,见了才知道,竟然是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孩子,”
“大姐才是碧人啊,”曾暮秋笑得有点矜持。
“别站在门口,快坐。”王鹏已经先在主人位上坐了下來。
莫扶桑在门口的位置坐下,又指了指王鹏左边的主客位朝曾暮秋笑着说,“曾老师,今天你是主客,那位置归你了。”
曾暮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一咬牙过去坐了。
服务员进來倒茶的时候,徐展飞和江家姐妹先后进入包厢,气氛一下热闹起來。
江秀想也不想就在莫扶桑边上坐了下來,江丽则朝王鹏嚷嚷,她还叫了一个人來,让王鹏猜猜是谁。
徐展飞与王鹏正握手,看到王鹏边上的曾暮秋,就笑问:“咦,这位美女沒见过啊,”
王鹏立刻为二人作了引见,才拉着徐展飞在自己右侧坐下,江丽又说王鹏还沒回答她问題。
“不用猜也知道,海涛呗。他早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今天在天水待一天了,新房子装修结束來收房的。”
“切,真沒劲。”江丽不再理会王鹏,转而加入江秀与莫扶桑的聊天阵营。
王鹏瞥到曾暮秋的尴尬,就咳了一声说:“扶桑,你不给曾老师作下介绍。”
“哎呀,瞧我,光顾说话了,对不起啊,曾老师,”莫扶桑立刻向曾暮秋笑意融融地道歉,随即就为三位美女分别作了介绍,又说曾暮秋如何了得,最近正帮监察厅忙活宣讲活动,绝对是党校理论教育的高手。
曾暮秋插不上话,只能一个劲地陪笑,一顿饭吃得有点食不甘味。
江海涛直到大家都吃了一半时才到,人沒坐下就先发喜帖,说是要结婚了。
王鹏等人借此狠狠灌了江海涛好些酒,说婚礼那天得让这个大龄青年好好洞房,今天先把他给戏弄了。
莫扶桑与江家姐妹过去曾是非常好的姐妹,虽然莫扶桑与江秀曾因王鹏反目,但冰释前嫌后,彼此又恢复了过去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才吃完饭,江家姐妹就嚷着要去唱歌,徐展飞立刻说由他请客,大家一起去。
莫扶桑与江秀都了解王鹏现在最忌讳什么,所以江秀立刻说,“你也太小看人了,徐董,要去就由我请,否则,大家各自回家洗洗睡。”
“呵呵呵,知道江总也是成功人士,行,那就你请,”徐展飞也深谙与王鹏相处的方式,并不坚持要请客。
曾暮秋犹豫着不想去,江丽一把搂住她说:“干吗呀,大家认识了就是朋友,怎么能落下你一个不去呢。”
曾暮秋推辞不过,只好点头同意了。
江秀选的地方是雷迪森的vip歌房,相对各类鱼龙混杂的夜总会,是个独立安静的唱歌场所。
一行人在停车场停好车正要进电梯,王鹏就看到姚启亮的车开进停车场,很快从车下下來并且也看见了王鹏等人。
与姚启亮一起下车的,是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妇女,微微发福的身体,时髦的着装,脸上擦着厚厚的粉,与唇上血红的唇膏形成强烈的对比,黑色的头发上打了许多发胶,隆出高高的发髻,一对肉眼细小而有神,看人的时候笑意不达眼底。
姚启亮向众人介绍女人时,只是简单地称她为霞姐。
霞姐举手投足带着浓浓的江湖味,与众人打过招呼,目光就落在曾暮秋身上,细声细气地说:“原來暮秋也在啊,很久沒见了呢,最近好吗。”
曾暮秋勉强笑着喊了一声“霞姐”就闭紧了嘴唇,毫无回答霞姐问題的意思。
姚启亮嘿嘿笑着问王鹏:“这是要去哪儿玩。一起吧。”
王鹏挥下手说:“算了,各玩各的吧。”
王鹏话音刚落,曾暮秋突然说:“对不起,王厅,我刚刚想起來还沒有备课,必须回去赶出來,我先走了。”
“哎……”江丽话沒说出來,大家就看到曾暮秋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启亮一脸焦急地朝王鹏一个劲地眨眼,那意思就是要他帮忙去照看一下,这可让带着妻子一起來的王鹏犯了难。
众人一下都看出味來,莫扶桑推了王鹏一下说,“你去看看吧,别待会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得了这指令,王鹏立刻想也不想就去追曾暮秋。
曾暮秋走得并不快,王鹏在地下室人行入口处就追上了她。
“你回去吧,我沒事的。”曾暮秋看也不看王鹏。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老婆和朋友都等着呢,”
“他们知道我來追你,沒事的,我送了你再回來。”
“我沒打算回家。”
“啊。”王鹏愣道,“你打算干吗。”
“我想去酒吧喝一杯,你也陪我去吗。”
王鹏虽然不太愿意,但又怕曾暮秋又像上次那样喝得烂醉沒人管,想了想答应了。
曾暮秋喝得很多,情绪也一点点失控,说她心里苦,沒地方说,她一直觉得王鹏是个好人,想跟他当个朋友说说心里话,偏偏王鹏又看不起她……
“曾老师……你喝醉了,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的。”王鹏无奈地应和她。
“才不是,”曾暮秋用近乎控诉的口气说,“你把我当朋友,用得着吃个饭还把老婆朋友都招來。你分明防我像防贼,”
王鹏难堪地扶着曾暮秋,不好意思对这话进行反驳。
“沒话说了吧。”曾暮秋斜着身子,举着酒杯,“你们男人啊,都这个样,心里越有想法,越表面上装得什么似的,”
王鹏皱皱眉想辩解,但看曾暮秋摇來晃去的样子,又觉得跟一个喝醉的人解释就是枉然,便闭了嘴不说话。
曾暮秋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思维远不似清醒时慎密,王鹏听了半天也沒听明白曾暮秋到底为什么事难过,但对他的怨言倒是不少,这让坐在嘈杂酒吧中的王鹏也有了一丝难过,让一个年轻姑娘对自己产生那么多挥之不去的埋怨,无论起因是什么,他都觉得是自己沒把这事处理好。
因而,曾暮秋沒说要离开,他就一直默默陪着。
莫扶桑打过电话來,也发过短信,王鹏直到带着曾暮秋坐上出租车时,才发现妻子这些电话与短信,连忙打了个电话回去。
他有些头疼地说:“刚刚应该让你一起來,曾老师在酒吧喝醉了。”
“那你们在哪儿。我现在过來。”莫扶桑说。
“她刚刚说住在兰沁水榭,我现在正打车送她回家……”
醉得迷迷糊糊的曾暮秋突然侧过身,扑向王鹏的身体一下打掉了王鹏的手机,她却浑然不觉地将修长的双臂缠到王鹏的脖子上,喃喃地说:“你怎么说个沒完啊,不是说了不理你老婆嘛,抱着我……”
王鹏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用力推开曾暮秋,尽量让她坐正身子,一边弯下腰寻找手机,一边嘴里嘀咕,“喝醉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好不容易在前座底下找到手机,莫扶桑已经挂了电话,再拨过去已经关机了。
王鹏一阵烦乱,想马上下车,又觉得把一个喝醉的女人扔车上自个走掉不妥,就这么生着闷气犹犹豫豫间,已经到了兰沁水榭。
曾暮秋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王鹏废了好大劲才弄明白她住哪幢哪间房,到了门口又花了一番工夫才在她包里翻出钥匙,等把她扔进客厅的沙发,他也累得几乎不能动了。
稍微坐了一会儿,王鹏站起來进房间替曾暮秋拿了条被子出來,刚帮她盖上准备离开,手却被她一把抓住,王鹏下意识想挣脱,又把昏沉沉的曾暮秋从沙发上扯到了地上。
王鹏叹着气,欲弯腰把她弄回沙发上去,曾暮秋的身体便似水蛇一般蜿蜒着缠住了他,滚烫的唇也一下贴了上來。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此时却像浑身充满了电一般,不但身体烫得惊人,力量也大得几乎不容人有反抗的余地。
王鹏在最初几秒的愕然后,立刻用劲全身力气挣脱曾暮秋的纠缠,扬起手來几乎要打醒她,但他却意外地看到曾暮秋的眼角挂满晶亮的泪水,他高高举起的右手不由得慢慢放了下來。
但他真的不愿意再去照看这个让他感到沒法理解的女人,转身大步离开曾暮秋的家,他背后随即响起的,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戳得他心脏一阵阵地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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