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刚耷拉着脑袋,一声都不敢吭。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要是不挨顿骂他心里都不会安稳。
以沈老板的能量和手段,真要追究,他这辈子的职业生涯就算完了,没有哪个企业会要他这种有前科的人,毕竟国内没有第二家能有星海的实力,承受得起如此巨大的损失。
如果沈老板真搞他,以沈辉的能力,就算给他弄个间谍罪的帽子都有可能。
这么大的损失,不是一句简单的麻痹大意就能解释过去的。
所以,沈老板骂的越狠,霍成刚心里反而越踏实。
跟造成的损失相比,挨顿骂算什么。
“说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沈辉骂了一阵,才喝了口水,心平气和地说话。
霍成刚擦了把冷汗,道:“年终奖全扣了。”
沈辉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就在霍成刚被看的心头忐忑,冷汗再次渗出时,才听沈老板沉重的嗓音道:“好,自己给自己定处罚的标准,就照你说的办,今年的年终奖全扣了,不把损失给我赚回来,你就去扫厕所吧,给我扫到退休。”
霍成刚瞬间面色如土,他是拆二代,虽然不算太富有,但几十上百万年终奖没了,最多就心疼一阵,不至于影响生活,但扫厕所可就有点恐怖了。
沈辉板虽然宽宏大量,但同样也给他脖子上套了一道枷锁。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沈老板不发话,霍成刚敢走吗?
不敢走。
“去吧,好好工作。”
沈辉没再骂他,心平气和地挥了挥手。
霍成刚心惊胆战地去了,感觉这辈子都得卖给沈老板了。
这么大的损失,这辈子能赚得回来吗?
霍成刚没信心,一点信心都没有。
金融投机的天空虽然很广阔,但只适应那些大领主生存,能吃到肉的,无一不是称霸蓝天的巨头或者霸主,他这种小鱼小虾如果不躲在霸主的翅膀之下生存,别说吃肉了,不被那些领主和巨头们给吃掉就算好的,想赚回损失何其难。
如果沈老板亲自指点,那肯定没问题。
可霍成刚还没天真的认为部门的利润可以算在他个人的头上,而就算是部门的利润也离不开沈老板英明的领导,想把损失赚回来,只能靠自己。
霍成刚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睡不上好觉了。
希望不要一夜白头,自己还没结婚呢!
次日,沈辉到公司转了一圈,就去了新组建的星海资本视察。
星海资本不在金融大厦,为了彻底跟星海投资分开,不受星海投资的决策影响,星海资本的办公地点放在隔了三条街的中心大厦,阻了一整层的写字楼。
办公室是装修好的,但布局有些问题,还要进行细节方面的调整。
还有半个月才营业,谢婧正在抓紧时间健全组织架构和完善各种规章制度。
会议室里,沈辉在听管理层汇报。
不是正式汇报,就是了解点情况,有什么就听什么。
“这个薪酬方案刚刚做出来,正准备过几天转给您批阅。”
谢婧让办公室打了一份文件拿来,递给沈老板:“星海资本不会上市,所以不会有股权激励,没有股权激励,就得从收入上解决员工的主动性和创造性问题,既然您来了,就顺便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提前修正,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
沈辉接过看了几眼,就有点惊讶:“不发工资,每月拿出净利润的2%按照岗位权重进行分配,你这勇气可嘉啊,要是没利润,大家都不吃饭了?”
谢婧斗志昂扬,道:“想要获得多少收益,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要想激发一支团队最大的创造能力,我认为这样的收入分配方式是最直接有效的。”
沈辉问道:“员工认同吗,你调查过没有?”
谢婧道:“调查过了,大部分人同意,不同意的我准备退回星海投资。”
沈辉脸色一黑,想干什么?
翘膀还没硬呢,就想造反?
退回星海投资,特么的在你眼里星海投资是垃圾回收站啊?
沈辉有点不爽,但也有点欣赏这女人的勇气和魄力,嗯了一声:“我说了最大限度的给你放权,就照你的意见去办吧,给你一年时间,如果不能赢利,就去汇丰吧!”
谢婧精神一振,信心满满地道:“您放心,我不会去汇丰的。”
沈辉更加不爽,既欣慰手下有个可造之才,又有点不爽这女人一点不懂谦虚,最后还得捏着鼻子给出建议:“2%太少了,这个比例最好要有弹性,比如说当月净利润500万,分配额度要适当高一些,如果当月利润超过一千万,分配比利可以调低一点。”
谢婧忍了下道:“方案后面都有。”
沈辉一阵尴尬,连忙拿起方案翻了下,果然在后面看到了详细的分配方案,当月利润低于500万时分配额度为净利润的10%,1000万为9%,2000万为8%,一直递减到2%,还有年终奖,发放与全年月收入累计相等的奖金,确实挺诱人。
“不错,挺好,就这么办。”
沈辉脸色如常地点头,心里的小本本却给谢婧记了一笔。
大家脸色如常,都没露出什么异样。
能干到管理岗位的,就没一个蠢的。
这点控制力还是有的,敢笑话老板,除非不想干了。
坐了半个多小时,沈辉带着一票人离开星海资本,又去了新组建的星海证券视察。
产业越来越大,旗下的子公司越来越多,不能长时间不闻不问,总得去走走看看,宣示一下主权和存在感,免的哪天出现看门的保安不认识衣食父母,把他当在外面,连大门门都不让进,那就闹心了,哪果当老板当的连看门的保安都不认识,那也太丢人了。
以前在隆兴时,就出过这样的问题。
上级的老大下来视察,结果新来的保安不认识,死活挡着不让进。
虽然老大挺平易近人,可老大走后,保安就被弄走了。
星海证券也在金融区,离中心大厦能有三公里,重组还没有完成,七八家小证券公司要并进来,各种问题不算少,还有其他的股东,没法搞一言堂,工作就没那么顺心。
沈辉到的时候,刘世光带着管理层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
除了ceo,其他的高管要么是原来证券公司的,要么是华尔街的代表,董事长由曹廷华兼任,ceo也是华尔街的代表,财务部负责人则是星海投资的人。
股份制企业就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除非星海拿到绝对控股权,让剩下的小股东压根没有逼逼的余地,否则就算是大股东也没法搞一言堂,该妥协还是要妥协,只拿下了董事会和ceo,再加上一个财务部。
吴宁宁同样在迎接沈老板的人群里,一脸精明能干,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沈辉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跟管理层逐一握手,完全一副上级领导来视察的派头,毫无悬念的压住了各方人马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将他迎了进去。
陪同前来的除了秘书张欣和蓝婷婷,还有梁超明和林祥。
进会议室的时候,刘世光落后几步,拉住梁超明问:“老梁不地道啊,沈总来视察提前也不打个电话,快到了才打电话,这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吗?”
“你可别冤枉我。”
梁超明道:“沈总的行程现在谁能摸得准,压根就没这个安排,早上到公司忽然想下来看看,就叫人过来了,你把工作干好就行了,有啥好担心的。”
刘世光道:“说的简单,天威难测,就怕我办的哪件事大老板不满意,我自己却不知道才要人命,沈总心情怎么样,到星海资本那边都干了些啥?”
“还能干啥!”
梁超明道:“就听听汇报,提几点要求呗,心情这东西不好说,我看着挺好,但谁知道你们一会汇报的时候能不能让满意,不满意的话当场拍桌子骂人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刘世光心里就有数了,道:“谢了,回头请你吃顿好的。”
“别请!”
梁超明忙摇手:“最近风声鹤唳的,该注意还是得注意,可别因小失大。”
刘世光愣了下,随即一拍额头:“差点忘了,那回头去我家里。”
“再说,再说!”
梁超明推辞着,不想跟这些封疆大吏走的太近。
办公室主任算是近臣,现在虽然不讲究内臣不得外交那一套了,但作为大总管,跟那些封疆大吏走的太近,鬼知道大老板会怎么想,自己还没转正呢,该注意还是得注意。
几时主任前面的‘副’字没去掉,几时就不能安心。
聊了几句,两人进了会议室。
沈辉坐在会议桌中间,手里拿着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跟按职务高低分别坐在两旁的管理层说着话,张欣和蓝婷婷则拿着纸笔,坐在后面的一排席子上。
刘世光和梁超明进来坐下后,汇报正式开始。
这次就比较正式,不像是在星海资本那样闲聊式的汇报。
星海资本属于亲儿子,自然随便的多。
星海证券算是抱养子,自然得严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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