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津园以西。
“玛的,宋朝不是缺马吗?这混蛋哪儿弄这么多马?”
刚刚逃出生天的王跃泪奔中。
他后面不足五十米外,那男子骑着匹栗色马,在马背上弯弓搭箭,正准备拿他当兔子射,在这家伙后面总共六名随从,同样骑着马带着弓箭跟随,他们是从南边那座拱桥过河的。王跃的确想到了被追杀的场景,但他没想到据说极度缺马到整个官马场就剩下两千匹的北宋,居然随随便便一个官员就能转眼骑出一群还算不错的战马出来……
然后他就悲剧了。
“你跑啊!”
后面得意的喊声响起。
蓦然间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同样响起。
王跃立刻扑倒。
一支利箭从他头顶掠过,瞬间扎在前面树上,王跃很干脆的向前一滚落入一个土坑,但还没等他站起那人就出现在他视野。
后者甩开手中弓摘下铁锏,在马背上探身向下,铁锏直奔他胸前,王跃跪地仰面向后倒,双手握消防斧向上劈出,带着战马狂奔速度的铁锏,瞬间和消防斧撞在一起,钢铁与木头的撞击声响起,然后……
然后铁锏脱手了!
那人带着愕然从他身旁急速掠过,随着铁锏飞出,被皮套带着的手臂向后甩开。
而王跃同样愕然地看着手中消防斧……
有些不对呀!
木头撞飞了钢铁?
还有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那铁锏带着战马狂奔的速度,还有一个明显很强壮的人全力劈落的速度,他居然还能握住斧柄,这已经很令人意外,更别说把铁锏给撞得脱手了。
还有,他怎么反应如此敏捷?
还有……
没有还有了。
因为下一刻一匹全速狂奔的战马就径直撞向了他。
王跃几乎本能般从土坑里面向右侧弹起,和战马擦身而过的瞬间,消防斧向左侧斜上挥出,而那战马上骑手的连枷同样抽落,消防斧的斧头正好勾住了连枷中间铁链,王跃落地的同时那连枷也被夺过。王跃左手一把抓住,没有丝毫迟疑地向前甩出,对面一名正在减速的骑手刚拉开弓,连枷正砸在脑门上,他立刻向后倒下,紧接着王跃到了他身旁,抬手抓住腰带扯落。
本来已经减速的战马嘶鸣着停下。
王跃仿佛会骑马般,转眼间上马背,但也就在同时,一支箭呼啸而至,他带着冷汗歪头躲过。
“停下!”
蓦然间一声大喝。
停个毛啊,一停下就被包围了。
王跃直接一斧子拍马屁股上,那战马嘶鸣一声蹿出,正在合围他的几个骑手正因为那男子的喊声本能地停下,面对他突然蹿出猝不及防,他直插进了一处空档。
一名骑手急忙瞄准。
王跃从马鞍旁抓出一把箭甩手掷出。
威力还不弱。
那骑手本能地挥弓扫开。
但包括那男子在内,后面三名骑手同时拉开了弓,三支箭直奔王跃,马背上的他突然滚向一旁,三支箭瞬间在马背上掠过,斜挂一旁的他随即回到马背,把消防斧向箭袋一插,顺手也拿起了弓,紧接着拉弓搭箭马背上回头。刚才那个被他甩了一脸的骑手正在瞄准,两人几乎同时松开了弓弦,那人的箭在王跃肩头擦过,王跃的箭却正中他马脖子,虽然不致命,却让那战马疼得悲鸣一声立起。
王跃第二支箭搭上。
不过却没射。
而他后面四名同样已经拉开弓的骑手也没射,因为他瞄准的是那个做官的男子。
后者的箭同样瞄准了他。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王跃回敬以灿烂的笑容,但两人谁都没射出致命的箭,另外四人也没有,很显然他们不敢拿这个人的生命来冒险,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样越来越远……
“呦,这倒也有趣!”
一个声音突然在王跃身后响起。
王跃没有动,但他胯下的战马却停了下来。
对面几人同时收起弓箭,然后直接下马向着他右后方行礼……
“参见太师!”
那人说道。
“罢了,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这是哪里来的野汉子?”
那个声音说道。
王跃没有动,甚至没有转头,因为在他身后的树林中,数以百计的骑兵正在涌出,一个个手中弓箭张开,以一个弧形包围圈对准了他,他有任何轻举妄动的结果都是被扎成刺猬。
“回太师,这厮适才劫持库部张副郎家小娘子欲行不轨,下官偶遇故欲擒之,不想此贼凶悍异常,以至惊扰太师。”
那男子说道。
“库部张副郎?张德祥?”
那太师饶有兴趣地说道。
“回太师,正是。”
那男子说道。
“你这厮倒是色胆包天,连张家的小娘子都敢劫持,你可知张家是何等样人家?张德祥进士及第,其曾祖贵为国公,诸兄弟无不高官显贵,此等富贵人家的小娘子你都敢劫持,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那太师笑道。
王跃深吸一口气……
“太师,抓回去扔在床上,脱剥干净了就没什么贵贱之分了。”
他扔开弓箭转过头一脸真诚地说道。
身后是一个看起来很魁梧的老人,端坐在一匹黑色骏马上,体甚肥大,把那马压得有点不堪重负,身穿紫袍,头戴七梁冠,腰带上镶着玉片,因为他的话直接陷入了愕然中。不仅仅是这个老头,那年轻男子和他手下随从,甚至老头身旁簇拥着的一堆军官,近处那些拿着弓箭瞄准的骑兵,全都是一个表情。
王跃纯洁地眨着眼。
“却是个浑人!”
那老头终于没忍住,一脸笑容地说道。
王跃憨厚地挠了挠头,然后冲着他嘿嘿一笑。
“父亲大人,这厮无礼,孩儿请令擒拿。”
老头身旁一个军官在马上行礼说道。
老头笑着点了点头。
那人直接催马上前,同时摘下两支铁锏,王跃赶紧拿出他的消防斧,而之前那年轻人则饶有兴趣地看着。
那人转眼到了王跃面前。
马头交错瞬间,他右手铁锏斜肩砸落。
王跃左手斧直接甩出,顺势向前探身右手瞬间到了他的腰带上。
这家伙的右手锏本来就是吸引王跃注意的,交错瞬间猛然一拧身,左手铁锏横拍王跃后背,但王跃的手此时已经抓住了他的腰带,伴随着他拧身动作直接坠落。他的铁锏在王跃头顶扫过,与此同时被消防斧撞上的右手锏脱手,整个人因为惯性在马背上仿佛拧毛巾般狠狠地拧向后,拧的他自己都惨叫一声。
王跃赶紧松手。
那人趴在马背上痛苦地远去了。
王跃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捡起自己的消防斧上马了。
“有趣!”
老头捋着花白的胡子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们两个,去将其拿下!”
他对身旁另外两名军官说道。
“孩儿尊令!”
那两人齐声说道。
然后他俩同时催动战马。
这两人是长兵器,一个三米出头的长枪,但枪头下面两侧就像狗牙一样,有好几个向后的小钩刃,估计可以用来钩住敌人往马下扯,而另一个则使一把偃月刀……
居然还真有人用这个。
王跃还是拎着他的消防斧,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实际上他这时候也正在懵逼当中,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完成那一连串动作的,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他就是扔出斧子,探出身抓住对手腰带顺势下马。但完成这一切的过程用时不超过一秒,他得在不超过一秒时间里,以最巧妙的角度和最精准的时间还有最稳定的出手,才能完成这看似简单,实则匪夷所思的交战。
他这简单的一串动作,堪比一个狙击手在两公里外一击狙杀活动的目标,
这不对呀!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他身上还穿着保安制服呢!
“这狗日的也不是没有给点东西啊!”
他自言自语地感慨着。
下一刻伴随马蹄声刀枪同时到了他面前,王跃在即将被腰斩的瞬间,再次到了战马的右侧,在刀枪掠过的破空声中,他右手消防斧勾在了使枪的对手那支枪杆中间的绳套上,伴随后者的掠过直接落马。
落地瞬间一手举斧被带向前一手撑地站稳。
他猛然收斧。
远去的对手惊叫一声。
那支造型怪异的长枪伴随王跃向后收斧子的动作脱手,瞬间到了王跃的头顶。
他伸手接住。
几乎同时那使刀的对手在前方掉头,横持偃月刀迎头撞了回来,王跃手中的长枪直接反手掷出,就在后者挥刀扫开的同时,大吼一声纵身跃起,双手持斧举过头顶,伴着前翻的动作用尽全力凌空斩落。下一刻那马头到了他脚下,而那对手惊叫一声,双手握刀全力向上,刀柄与斧头的撞击中,偃月刀硬生生折断,向前翻的王跃斧头擦着他的胸口落在马鞍上……
就在同时翻过他头顶的王跃,用自己的屁股撞在他的脸上。
这家伙瞬间向后倒下。
战马依然在向前,王跃从他头顶掠过,依然抓住的消防斧从马鞍上拔出,完成一个前空翻落地,手中消防斧因为惯性猛然砍进前面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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