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沧海这一侧身,将百里封尘与诸葛念梦让在南明王眼前,一抬手,指着诸葛念梦道:“王爷,这位是燕朔玉衡山恒道门弟子诸葛念梦。”静沧海话音刚落,诸葛念梦便甜甜的一笑,对南明王屈膝行礼道:“诸葛念梦见过王爷!”
南明王见诸葛念梦顽皮可爱,慈祥地一笑,道:“诸葛姑娘不必多礼。”言罢一挥手,示意诸葛念梦入座。
待诸葛念梦坐定,静沧海继续对南明王道:“王爷,这位便是诸葛念梦的师兄,玉衡山恒道门掌门虚怀真人的入室弟子,百里封尘。”
“百里封尘见过南明王。”百里封尘一拱手,对南明王说道。
“恩......”南明王并未像对诸葛念梦一样立刻让百里封尘入座,而是摇着手中折扇,细细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百里封尘也不见怪,站在原地,任凭南明王端详自己。
外面,夜如墨染,月华泻地,风静虫鸣。
良久,南明王慈祥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百里封尘...本王看你仪表堂堂,但眼角与手背隐隐有金色鳞片现出。你似乎......”南明王迟疑了一下,又道:“似乎并非人类?”听了南明王这话,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云丛飞一惊,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而已经坐定的诸葛念梦也是一怔,正要说话,却见静沧海在一旁示意,只得作罢。
“不错,”百里封尘闻言,也不避讳,直言道:“百里封尘本为魔族,并非人类。”
“恩!”孰料南明王听了百里封尘的话也不惊讶,反而点头道:“不错,直言不讳,有胆魄!”随即一挥手,示意百里封尘与静沧海二人入座。看到这里,原本显得担忧的云丛飞与诸葛念梦二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二人都已坐定,静沧海开口道:“王爷,此番夤夜来访,确有急事。”
“是关于最近泾源各地屡屡有人横死一事吧?”南明王接过话题说道:“我都已经听丛飞说过了,你们就直说吧,需要本王怎么帮你们?”南明王似是毫不经意的看着静沧海与百里封尘说道。
“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事情经过,那我们就直说了。”百里封尘站起身来,一拱手说道。
“但说无妨!”
“如今看来,魔族暗中势力已经深入泾源腹地。王爷在泾源一带威望甚高,所以我们想请王爷出面,告知泾源各个方面,让他们严加防范。”百里封尘又一拱手说道。
“没问题,此事即便你们不落在找本王,本王也会着手去办。”南明王话语里底气十足,听去丝毫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的声音。
“另外,我们想集结泾源一带有志之士,大家同聚一堂,共商御敌之计。”百里封尘继续说道。
“这有何难?”南明王“啪”的又一收折扇,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本王别的没什么,要说这人脉关系,在泾源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南明王说着,高兴地放声大笑起来。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百里封尘又一行礼道。
“既如此,此事便拜托王爷了。”此时静沧海也起身道,“夜色已深,王爷早些休息,我等就不多叨扰了,告辞!”说着,静沧海示意百里封尘与诸葛念梦二人行礼,三人正准备退出房间,忽被南明王叫住:“且慢!”
三人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南明王道:“王爷还有何事?”
那南明王抚一抚胡须,看着百里封尘道:“年轻人,你身为魔族,却为何不思为魔族出力,反而极力帮助我们对抗同族?”
百里封尘闻言,语气坚定地说了四字:“善恶在心。”言罢一拱手,退出门去,与静沧海和诸葛念梦一起消失在渐渐夜色里。
南明王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身影,抚了抚胡须,欣然地笑了一笑。
燕朔,万妖谷。
石洞之内,透出幽蓝色的妖异光亮。石床上,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盘坐着,影子打在墙上,伴着扑朔的幽蓝色火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
青年紧闭着双眼,两手搭在膝上,脱着一柄泛着淡淡黑气,颤动不已的宝剑,身边散放着一本破旧的书。书上画着奇异的图案,写满了怪异的文字。
青年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浸湿了他本来俊朗却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他手里的剑,黑气忽强忽弱,似是在和什么东西抗争,彼此压制,却又难分高下。
“快运宁神诀!”青年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他一惊,随即照着那个声音的吩咐,默默地念起:“静心似水,澹然气定;宁神自若,安适如常...”随着口诀的念起,青年腰间一枚翠色宝珠也隐隐泛起光芒。那宝珠亮起的刹那,仿若有一股气息进到青年的体内。清凉如流水,在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流淌,让他觉得心旷神怡,本来翻涌的气血也逐渐平复下来。
而随着青年的心性恢复平静,他手中那把宝剑上的黑气也逐渐消散,同时停止了颤动,慢慢恢复了平静。
“慕尘,若你再继续修习这套邪术,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也不能再压制你内心的魔性了。”少顷,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看似平静地说道。
“我只想报仇。”青年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
“为何这么执着与报仇?”那声音又问。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懂。”少年沉沉地说。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幽蓝色的火焰还在摇曳,忽明忽暗。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又一次想起,而这一次,并未再执着于刚才的问题:“也罢。你若一心想要修习这套邪术,我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你当记得,应是人御剑,而非剑御人。日后无论发生何事,我都希望你不要被这剑中邪灵扰乱心智。为善为恶,皆在汝心。”
青年闻言,又缓缓闭上双眼,不做回答,仿佛陷入了沉思。
他腰间的翠色宝珠上的光芒渐渐淡了,他就这么静静地盘坐在石床上,良久。
“慕尘,义...邪皇召见我们。”一个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这才又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如花的笑靥,着一身火红的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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