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荷花送了许多菜来,厨房的伙夫很是不屑,看了眼田荷花:“今儿怎么换了个送菜的,老吴呢”
看来这人是误会了,田荷花笑了笑:“我不是来送菜的,是拿些菜来感谢书院先生及山长对我弟弟的照顾。笔言阁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就送这个”伙夫看了眼,很是不可思议,“行,那你放这吧。”
就这菜,买都买不到,田荷花看他那样懒得跟他计较,再说从书院里吵架做什么
把菜放下,便是走了出去,只听身后传来那伙夫的声音:“现在什么人都有了,还送这个。”
田荷花刚想进去发火,袖子被拉了拉,低头一看,正是春娃。
许是才刚那小童子告诉春娃田荷花在这里的。
脸上的不快当即消失,田荷花低下身子,捧着春娃的脸亲了亲:“春娃,想姐姐不”
才刚不过是从窗纱外向里看,现在春娃就在自己面前,田荷花看着肉乎乎的他竟然变瘦了一些,不由得有些心疼:“怎么在书院里没吃好”
春娃一把抱住田荷花:“姐姐”
脸蹭着田荷花:“春娃好想姐姐啊”
“春娃,你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羞羞羞”
一旁窜出来个小童,就是带田荷花进来的那个小男孩,看模样,也不过只比春娃多个两三岁而已。
“路兄,我才没有”春娃又羞又愧,追着小童子跑了起来。
田荷花就从哪儿看着,看着俩人转着圈的跑,她下意识的提醒道:“别摔了”
没说完,她就乐了,小孩子才不会听呢。
等俩人跑累了,就坐在了庭院里呼呼带喘,相互乐呵呵的。
春娃这才想起来介绍:“姐,这是我路兄,路子云,这段时间都是他费心照顾我。”
田荷花摸了摸路子云的小脑袋:“多谢小家伙了。”
被摸了脑袋,路子云忙是躲闪到一旁,很是抗拒似的:“摸脑袋不聪明的,而且而且男女有别,非礼勿动,姑娘这样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他说的让田荷花直乐,这小家伙还真是可爱,既是他不喜欢,田荷花拱了拱手:“那小女子失礼了。”
正好几个人就在离厨房不远的庭院里,饭菜的香味传出。
春娃闻了闻:“这是那个做菜极难吃的厨子在做饭”
“可不能背后说人家的是非。”路子云苦口婆心的说着。
田荷花听这家伙说话,就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唐僧”。
谁知春娃也是极有脾气:“我可不是背后,就是在他面前我也要说本来就是难吃”
“哎你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别吃我做的菜”
厨房里那个伙夫挥着菜刀追了出来,看那样子明显是个暴脾气的。
“不吃就不吃”春娃也不回头的回了句,直接拉起田荷花的手就往外跑。
跑出不远,身后的脚步声已是没了,三个人蹲在墙角呼哧带喘。
几日没见,春娃这个小家伙竟然这么能跑了,田荷花看着一旁的小家伙:“是不是你又办啥坏事了”
春娃摇了摇头:“我没说啥,就是说过三娘比那男人做饭好吃,他便是看我不大顺眼。”
听了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田荷花可算是知道了三娘是谁,原是这里做饭的厨娘,平日里都是三娘做饭,只是三娘有事出去了,就会让这个男人顶班喽。
不过也不知为何,三娘这次走了七日还没回来,让学子们可是难过的很。
男人是书院的做挑水、劈柴的伙夫,没这金刚钻还揽瓷器活,为了能多得个银子,硬是在这做菜。
至于学子们不满也不敢,听说是山长的远方亲戚,不知真假,但没人敢上去得罪。
毕竟,能上这白马书院,可是难得,谁敢在这上面找不痛快,惹了山长不快该如何
伙夫脾气又火爆的很,所以白马书院的孩子都很是怕他。
这帮孩子读了书,还给他起了个诨名“莽汉”。
因为男人人品不咋地,可是没少在书院里被启蒙书院的小学子们“折磨”。
不时的朝他扔个香蕉皮,或是偷走他的衣裳,男人不知是谁干的,弄得他看谁都是一副仇家的样子。
当然,除了书院里的山长和先生,他们都是回家吃的,自然不会吃到这般难吃的饭菜。
来接路子云的马车已经停在书院外面了,他要和春娃告别。
因为此次“夏休”之时,也是他赶往京城的时候,想着以后难得再见,便是决定陪着春娃在书院吃完晌午饭再走。
今儿是放夏休,上完了早课,下午的课便是休息了。
来白马书院的十之八九的都是贵公子,一个个的小轿子早就在门外恭候。
听闻路子云说,往日,若是三娘在此做饭,定然会有些仆人、学子留下吃些再走,毕竟是上了一上午的课。
眼下一看是那伙夫今日来做饭,一个个的已是在外等候。
这下用餐的厅堂人已是寥寥无几,只剩下几个人,田荷花是要吃,从上河村到这白马书院就已经是快到晌午。
毕竟能吃这一顿,不就不用下管子了吗
田荷花深感自己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
而且,她断定,这次的菜定是好吃,放心的坐在了厅堂里。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
听春娃说,今儿这饭菜不甚好,毕竟是那伙夫做的,也就是能吃上几口填填肚子。
田荷花看着还好,有五个菜呢。
酸辣土豆丝,土豆丝是直接炒的,软糯的趴在盘子里,尝了一口,糯叽叽、烂乎乎的,差评
不过这不是田荷花送的菜,这也无所谓,再是往前一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是什么,发红色的面
就像是现代的旱式炸酱面似的,一根根的被近乎于黑色的酱红色包裹,也远没有那么好看,但有些个相像哦
她有些个诧异,难道某国人的炸酱面是跟着我们老祖宗学的
只是这个颜色
怎么像是蚯蚓
不过一想起来也许是道美食,甚至有些个小期待呢
她忙是用筷子夹了一根。
“住手”
春娃却已经拦不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田荷花会将那东西放嘴里。
古人云:色恶不食,臭恶不食,不时饪不食,不时不食。
显然,这个色很恶
春娃与路子云一脸敬佩的看向田荷花,一时间凝神屏气,竟是一番看勇士的模样。
觉察到一切不对劲儿后,可是已经进了口中,一股子咸不拉几、焦糊里带着一丝黏黏的味道往嘴里涌入。
田荷花慌忙咽下,将本来也不要钱的茶水死命往嘴里送。
额上竟是出现一丝汗渍,这一股味蕾的冲击,不亚于狂风暴雨拍打在身上、脸上。
浇的她是透心凉、心飞扬
“姐,你没事儿吧”
意识到有些失态,田荷花忙是摆手:“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红烧粉条子吧”
田荷花从前在笑话里看到过,没想到,竟然真有这道菜
不由得甘拜下风。
那位伙夫甚至已经将乱炖的风格做成了极致,虽然此地也是如此,但好吃,乱炖又有何惧
此时她终于知道这帮学子为什么不喜欢那莽汉。
不会做菜,就不要做嘛
以至于,她没有勇气吃下去了。
剩下的菜,她小心翼翼的吃了口,青椒肉丝,肉炒老了,青椒的籽儿也没去,很是辣,甚至还有青椒把
田荷花不敢再吃下去了,单是这道菜,她就知道,那伙夫根本没有用她的给的菜做菜
正巧山长经过此地,田荷花一见,忙是出去,恭敬地施了个礼:“山长。”
“不必如此客气。”山长回了个礼。
“山长,您也没吃饭呢吧不如来吃些。”田荷花十分热情的邀请山长。
“自是,我夫人已是家中做好饭菜了。”山长道,已是停住,不田荷花有何事情。
而这边的田荷花全然不顾春晚与路子云那疯狂的暗示。
引着山长坐在了主位上,又是帮他盛上饭菜:“多谢山长和先生对春娃的照顾,还劳烦耽误片刻。”
山长本是要拒绝,但鼻间一股糊味儿传来,目光流转四周,随即停留在了饭菜上,眉头紧锁,发出一声疑问:“这是人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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