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这一聊,一直到太阳偏西,他与不真仙方才尽兴。
燕澜起身,朝不真仙拱手笑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若有需要,晚辈能够做到,定不推辞。”
此番相谈,燕澜从不真仙口中扒出了不少隐秘,且并无用一物交换,可谓占了巨大的便宜。
当然,不真仙似乎对燕澜并不计较,基本上有问必答。
燕澜也不解不真仙为何会对他如此大方,不过眼下事情颇多,他也不愿在此事上思虑太深,对不真仙所说的话,心中有个底便可。
并非燕澜怀疑不真仙,只是不真仙就算知遍天下事,也总有谬误失实之处。
不真仙悠然一笑,抬手撤去禁制,笑道:“燕澜,本仙对你一见如故,你以后有不解之事,均可前来询问本仙。此外,若是发现谁手中有稀世珍宝,也别忘了告知本仙,嘿嘿!”
燕澜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这时,沧沧收起金色手绢,咧嘴笑着走来,道:“爷爷,你今天好高兴啊,燕澜小哥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高兴。我可否借燕澜小哥一两炷香时间,让我也高兴高兴啊!”
不真仙捋须一笑,朝燕澜使了个颜色,便是笑道:“哈哈,好好好,爷爷将燕澜借你。”
说罢,不真仙朝燕澜笑道:“本仙出门散心片刻,你和沧沧好好聊聊吧。咳咳……本仙一时半刻可能不会回来,等你们聊完了,站在门口大喊一声,本仙就会回来了。”
随即,不真仙朝燕澜挤了挤眼,便一摇拨浪鼓,一步百丈,消失在深山之中。
不真仙踏出万丈之外,捏着胡须道:“哎哎哎,本仙明明舍不得沧沧孙女。可为何要给燕澜制造机会?要是沧沧跟燕澜跑了,本仙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不真仙撅嘴嘴巴,吹着胡须,欲要回头。随后一拍脑门,摇头道:“不可不可,不能坏了年轻人的好事。沧沧也大了,是该找个靠谱的年轻小伙子。本仙瞧燕澜那小子不错,要是他俩在一起。也算是了却本仙心中一桩大事。”
“沧沧虽非本仙亲孙女,但在本仙眼中,她比亲孙女还亲。她是本仙在世上唯一一个亲人,是本仙的精神寄托。要是沧沧走了,本仙肯定会很伤心,就算是有再多珍稀法宝,也弥补不了那种悲伤吧。”
“嗯!要是把燕澜留在这里,陪本仙下棋品茶,把酒言欢,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对。就这么决定了,尽量让沧沧留在这里,不外嫁出去,本仙就算咬牙吐血,拿出几件珍稀法宝,作为陪嫁之礼,也是无妨。”
燕澜知晓不真仙目中之意,无语一笑,转头看向沧沧,笑道:“沧沧姑娘。你就故意逗弄我吧。嗯……我猜你一定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对不对?”
沧沧狡黠一笑,点头道:“燕澜小哥真是聪明,你过来一下。本姑娘确实有话要问你。”
燕澜眉头微凝,他与沧沧并无太多交集,不知其有何问题相询。刚刚,他不过是随口猜测罢了,没想到沧沧还真有问题问他。
燕澜跟着沧沧,进入了屋内。
沧沧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四下望了望,随即关上屋门,并且设下禁制。
燕澜见沧沧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愈发好奇。
沧沧做完这一切,靠近燕澜身前,闭上眼睛,细致地闻了闻燕澜身上的气息。
燕澜更加不解,皱眉道:“沧沧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我身上的味道很怪吗?”
沧沧屏息不语,好似将那股气息,在胸中酝酿回味了许久,方才轻轻呼了出来,当即双目一亮,惊喜道:“没错,就是这股气息,慈悲而祥和,温润而深远,蕴藏檀香与佛息。”
燕澜见沧沧喃喃自语,他也是嘀咕道:“这……不就是悟色大哥的气息么,我与他相处久了,且我解封师父身上阵印之时,悟色大哥助了我一股浩大的佛力。难道沧沧姑娘,是对悟色大哥的气息熟悉与好奇?”
沧沧睁开眼睛,兴奋地望着燕澜,身体微微颤抖道:“燕澜小哥,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一个佛家弟子,嗯,他现在的年龄,大概比你大上两岁左右。”
燕澜略微沉思,好奇道:“沧沧姑娘,你为何如此问,莫非你与此人,有什么渊源?”
沧沧急切道:“燕澜小哥,只要找到那名小和尚,自然会知晓一切缘由。你放心,那小和尚对我有恩,我绝非找他寻仇。”
燕澜耸了耸眉,望着沧沧闪烁不定的眼神,心中叹道:“悟色大哥啊,看来你也免不了桃花一劫啊!我该不该将你的存在,告诉沧沧姑娘呢?若沧沧姑娘找上了你,你又该如何处置呢?罢了罢了,我天生软心肠,沧沧姑娘想必是找你许多年了,对你也无一丝恶意,我便做一回月老吧!”
抿嘴一笑,燕澜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有一至交好友,乃是僧人,年龄比我大上一些,眉清目秀,心怀慈悲,嫉恶如仇!”
“嫉恶如仇……”
沧沧低吟,旋即双目明亮,兴奋抓着燕澜道:“对,他……他就是嫉恶如仇。你看,他与这手绢上的绣像,长得像不像?”
沧沧连忙掏出手绢,在燕澜面前展开。
燕澜目光一凝,当即了然,这手绢上绣的小和尚,分明就是缩小版的悟色,那眼神,那姿态,尤其是右耳垂下一颗痣,绝对是最好的证明。
“沧沧姑娘,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我那僧人朋友,与你手绢上的小和尚,不是像,而是分明就是他。”
燕澜噙着一抹笑意,认真说道。
沧沧身躯如触电般地一颤,一时之间,仿若做梦一般,她紧紧抓着手绢,紧紧地捏着,目光中有些恍惚,有些兴奋,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真的是他!他……他叫什么?”
沧沧的牙齿有些打颤。
燕澜笑道:“他叫悟色,领悟的悟,颜色的色。”
“悟色……悟色……”
沧沧反复低吟着这么名字,许久之后,她双目滢滢,脸颊湿润,但眼瞳之中,却是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兴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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