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久久未言......此时雷声也消失了,四周听不见一声虫鸣鸟叫,随着圣后的沉默而陷入异常的死静。
独孤怀微微躬着腰,这是出于对圣后的尊敬,在权力之下,还是乖顺的好......圣后沉默,他也不敢多言什么,只躬身等待就好......
“带路!”
说的很冷淡,像夜风一般冷。
“是。”
独孤怀应了一声,翻身上了马,引着圣后朝太平狱而去。一路上,圣后一言不发。独孤怀心中明白圣后即将面对的将是什么,他也能体会到圣后的伤心欲绝。
这时候,雨势渐小,似乎雨累了,雷也跟着倦了,偶尔才会一声两声的响。青石板铺彻的皇宫道路上那些青苔在连日雨水的浸泡下,散发出一阵阵青草的味道,多日的雨水浸泡,让气味加重,阵阵刺鼻。
......
离开“门都侯”徐冬冬之后,司空正晴驾着马入了王宫,然后沿着宫道行着,马闲庭信步的朝太平狱行去。一路上,司空正晴一直思考着,他想不明白,二王子殿下怎么会是刺客,他怎么敢刺杀圣后......司空正晴想着无数个关于刺杀的问题,他总是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想了多久,只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他下意识的停住,调准马头,朝身后看去,只见迎面有两人驾马而来,一人身穿黑衣,一人身着白衣,速度不快也不慢。那身穿白衣的驾马人,有些眼熟,司空正晴瞬息之间便明白了,是圣后,他丝毫不曾犹豫,以闪电般的速度跳下马,单膝跪地,迎接圣后大驾。
圣后驾马经过司空正晴身边,不曾停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司空大人随本宫来。”
“是!”
司空正晴应声,起身的时候,他看见了独孤怀驾马经过,他与他目光对视了一下,司空正晴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独孤怀毫无举动,擦肩而过之后,他立即转回头,安安静静地跟在圣后的身后。
司空正晴上了马,驾马追向圣后娘娘,他知道独孤怀官职比自己大,又是圣后娘娘的心腹,他只能驾马跟在独孤怀的身后。
这时候的雨已经完全停了,只有雷,还一声两声的响彻天地。
......
未过多久,圣后娘娘、独孤怀、司空正晴三人已驾马到了“太平狱”的大门。紧闭的大门让三人止步。司空正晴立即上前,拉了拉门口的一个铜铃,悦耳的铜铃声随即传来,同时也传向“太平狱”内。门很快打开,出几名狱卒相迎,司空正晴恭迎圣后娘娘和独孤怀进入。
经过“太平狱”正门的圆形而宽敞明亮的厅堂,左拐,便进入了男狱的门;右拐就是女狱的门;若直走便是“太平狱”官差公办之地。
刚刚升为太平狱用事的毝和,手拿一串串铜钥匙,弯着腰,低着脑袋,在前方引路,引着圣后娘娘、独孤怀、司空正晴朝“太平狱”的冰窖行去。铜钥匙在毝和一走一颠中,相互交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让极其安静的“太平狱”显得更加安静。
安静的有些可怕;安静的有些恐怖。
毝和手中一串串钥匙,并非是无用的钥匙,都是“太平狱”牢房的钥匙,他本可以只带开“太平狱”冰窖大门的钥匙,就一把足以,但他就是喜欢显摆,显摆手中的那有些可怜兮兮的权力,要知道掌管那么多钥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一串串钥匙,自然就有一间间牢房,这时的牢房都是紧锁着的,没有特别的允许,牢房的门是不能打开的,或者说没有毝和的同意,没有人能打开“太平狱”任何一间牢房的门。正常的牢房内,几乎都是皮鞭声响彻不断,惨叫声不绝于耳。而此时,整个“太平狱”异常的安静,像一座空狱。
独孤怀发现了这一点,他疑惑的朝身侧的牢房瞥了一眼,他细心的发现,每一间牢房里的犯人,他们的口都被堵了起来,难怪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为何这么做,来不及多想,已到了牢房的尽头。
圣后娘娘站住了。
毝和娴熟的从一串串钥匙中挑出钥匙,插入有些斑驳老旧的锁孔,轻轻一转,硕大的铁门轰隆隆的缓慢打开。里面漆黑一片,毝和又迅速摸出火折子,点燃壁灯。
壁灯一被点燃,里面便异常通亮。
原来是一个木制的牢梯。
毝和闪开,弯着腰等待着。
圣后走入牢梯,独孤怀和司空正晴跟着进入,他们一进入,便站到了圣后娘娘的身后。
毝和进入,触发墙上的机关,木制的牢梯徐徐下降。“太平狱”的下层不仅仅有冰窖,也有隐秘之处和一些特别重要的牢房,关着的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囚犯......
独孤怀和司空正晴因为职务的原因时常进出“太平狱”,也偶尔会乘坐牢梯到“太平狱”下层去。虽说是偶尔,但至少经历过几次。而圣后就不同了,她是第一次来。看着徐徐下降的牢梯,她有些意外,想不到“太平狱”还有这样的地方。虽然她之前听过冰窖,好几次都是从圣王陛下尹龙的口中得知的,那个活不过五十岁的诅咒,每每夜深让尹龙辗转难眠,他时常找圣后聊心,也常常灰心丧气说死后将尸体放在冰窖。每每这样,圣后总是安慰他。自此,圣后便知道了“太平狱”里还有个叫“冰窖”的地方。
牢梯被四根粗大的铁链拴着,随着铁链不断发出声响和松动,牢梯不断下降。
铁链声戛然而止,牢梯停止,牢梯的门也在一瞬间打开,毝和连忙下了牢梯,退在一边,弯着腰等着。
圣后走出,独孤怀和司空正晴也跟着走出。
毝和见三人走出,独自上了牢梯,关了门,将牢梯升上去。
“司空大人,你暂且在此等候。”
司空正晴本打算随圣后一同进入冰窖,忽听圣后这么一说,他立即止步,施礼回道。
“是。”
也不知圣后听没听见,待司空正晴抬起头时,圣后和独孤怀已走数丈之远。
......
从牢梯下来,便是长长的通道,两侧皆是一间间巨大的紧闭着的铁门,有些铁门因为上了年月,外加潮湿的原因,已锈迹斑斑,若想打开恐怕也要大费周折。
长长的通道两侧每隔两丈点着一盏油灯,距离把握的十分精确。正是因为这精确的布灯距离,让幽长的通道显得十分明亮。油灯不仅仅作照明之用,还充当调节空气的作用。恰到好处的点着油灯,可以有效的降低这里的氧气,而这样的氧气含量仅能供人苟延残喘,要知道这里可是“太平狱”重地,关押着的都是极其重要的犯人,有的武艺超群,而恰当的含氧量,能降低他们的身体机能,也能降低他们的危险性。
长长的通道两侧不仅仅有油灯,还有二三十名守卫。
......
圣后和独孤怀一前一后的走在通道中。
“独孤大人,这件事,司空大人是否知晓?”
圣后说的这件事,是指圣王的灵柩入冰窖的事。
独孤怀立即回道。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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