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寝宫回荡着少女委屈而心酸的哭泣声。
芜姜半躺在地上,纤细的腰微微靠着床侧,一边哭泣,一边用手帕擦拭眼泪。
太子尹冲穿着素白的内衣,手中抓着“白玉剑”,此时的剑在他手中如烫手的山芋,为此,他也焦急万分,冷落芜姜,这也是芜姜独自哭泣的原因,芜姜这么哭泣,反又让尹冲心烦意乱,于是,他大声的责怪了芜姜几句,芜姜哭的更加伤心,尹冲见状,不好再说她什么,又舍不得打她一下,只好喝起闷酒,以解心头苦闷与烦躁。
这时候,长孙小佩到了寝宫的门口,他耳朵很灵,已听到了里面女子的哭泣声,他明白了什么,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敲门。
“谁啊?”
门内传来烦躁的声音。
“太子殿下,小佩有要事求见。”
长孙小佩说完,等待指示,见殿内无人回答,他知道太子是让他进去了,于是,他推门便入。
一进门,小佩便瞧见太子身穿内衣,握着剑,喝着酒,显然是心事重重。
小佩施礼道。
“小佩拜见太子殿下。”
“好了好了,小佩,你有何事?”太子不耐烦道。
“太子殿下,今天出了件不是太好的事,庆元,您最宠爱的庆元,也不知为何,居然投毒杀死了您宫里全部仆人。”小佩道。
“什么?”太子诧异道。
“庆元毒死了宫里仆人。”小佩道。
“是庆元干的?”太子殿下确认道。
“殿下,我想是这样的。”小佩道。
“庆元本太子了解他,他胆子小,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庆元,庆元呢,让他来。”太子道。
“殿下,人恐怕来不了了,庆元已经畏罪自杀了。”小佩道,
“自杀,他杀了那么多人,倒是死了一了百了,别便宜了这家伙,小佩,把他扔出去喂狗。”太子道。
“是……殿下宫里突然缺了这么人,一时填补稍有些困难……”小佩有些愧色道。
“这不打紧,你慢慢物色良人,别再出现第二个庆元了。”太子道。
“是殿下。”
小佩施礼准备离开,太子突然叫住他道。
“等等。”
小佩嘴角微微一笑,又在一瞬间收敛笑容,严肃道。
“殿下。”
太子有事要对小佩说,见芜姜哭哭啼啼的,很影响情绪,对其怒道。
“休要哭啼。”
芜姜不敢再哭泣,怨恨的看了一眼太子,太子转面看着小佩,持剑走近小佩,小佩见太子手中雪亮的长剑,心里犯怵起来。
“小佩,平日本太子待你不薄,你又是太子属官,理应为本太子分忧解难。”
“是的殿下,这是小佩的职责所在。”
“很好,小佩,你也瞧见了母后这把剑,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方为妥当,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殿下,要处置这把剑有很多办法可行,扔了、毁了,或是让人送还都是办法,只是这样一来就伤了圣后的心,所以,小佩以为,处理剑是小,处理殿下跟圣后之间的母子情才是大,殿下……殿下不能……”
小佩犹犹豫豫起来,太子也瞧出了小佩的犹豫,并未责备他什么,反而赞成的说道。
“小佩你说的很好,也很对,继续说下去。”
“殿下不能因为一把冰冷的剑就伤了一颗母亲炽热的心,小佩一直以为,这世上最好最快处理事情的办法就是直接,所以,殿下何不亲自到圣后面前承认错误,请求母亲的原谅呢?殿下,小佩也是身为人子之人,小佩也有母亲,小佩明白,一个母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生儿子气的,对此小佩也一直不明白,母子之情何故如此,直到最近,小佩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是何原因?”
“母爱。”
尹冲沉默了片刻,似有所感悟,长叹一声道。
“小佩啊,你今个说的很好,全说到本太子的心里了,你不仅仅是本太子的属官,你还是本太子的良友、知己。”
“殿下抬举了。”
“你不必过谦,你来之前,我一直为此事烦躁不安,自从你说了那些话之后,我突然……觉得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不少,明白了不少关于人世间的事,小佩,这得感谢你。”
“殿下……”
“小佩,你要是没事,抓紧回吧,我还要更衣,然后按你说的,去见圣后,当面谢罪。”
“是,殿下,小佩告辞。”
小佩走后,太子带着温和的微笑到了芜姜身边,俯下身,好言安慰道。
“姜姜,刚刚是我的不对,我啊,为了这剑的事,心情烦躁,说了你两句,千错万错不该对你发火,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咱不哭了,好吗?”
“哼,你是太子,怎么会有错了?”
“错了,错了。”
“真错了?”
“真错了。”
“有没有下一次?”
“没有了,保证没有了。”
说着,尹冲挠了几下芜姜的肚子,芜姜发出一阵难忍的笑声。
……
小佩出了庆元宫,站在宫门口附近的一棵树下,想着一些事,他心里是得意和开心的,这一次借这个机会除掉了很多人。
庆元是太子恩宠之人,有时不仅向太子进谗言,还不怎么尊重和理睬小佩,这次小佩抓住了机会将其除去,也算是了了一件天天不愉快的事,同时,去掉宫里全部人,然后换上自己的人,日后在太子宫里,他就是一人之下,除了太子,他便彻底掌握了太子宫里的一切人、一切事。
小佩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庆元宫”,毕竟他还未给丞相陈周群一个答复,不能让丞相大人久等,他要尽快给丞相大人一个最终的答复。
在月畔湖的西边,有条小巷,名叫“月巷”,在小巷的中央位置,有所宅院,不大也不小,门上写着“秋院”二字,不知其意思是何。
只知这里就是怀良的宅子,是怀良的家。
怀良入了圣都城之后,并未直接去王宫找圣后娘娘,或是去做其他事情,而是先回了“月巷”的家。
怀良一到家,在院子里呆坐了片刻,原本熟悉的院子却变得陌生起来,仿佛这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别的。
怀良怪自己不经常回家,才有这样的错觉,然后又怪自己老了,太感情用事了。
外面有些凉,他便回了房,烧了比平日多得多的热水,然后将自己整个人泡在热水中。
他要懒懒的,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去干点什么事。
水凉了,便加点热水,热水没了,再继续添柴烧,就这样,怀良洗了几个时辰,确切的说,一直泡澡泡到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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