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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想伸手拦住琪亚娜,可琪亚娜却刻意避开了他,贴着墙边逃也似的离开了。笔言阁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铿惑没有去追,他知道琪亚娜需要些时间去适应。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不是他逃避的借口,可除此之外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解释自己没有强行拉住她。
诚然,现在让琪亚娜一个人冷静一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可如果是以前,铿惑哪怕知道这一点也不会让琪亚娜就这么离开。
是他变了吗?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长大了,成熟了,懂得延迟满足,明白一时之快并不能为自己带来好的结局。所以他忍让,让步,妥协,这些都是为了那个更好的结果。
可是……琪亚娜刚才说的,【无力感】啊……
铿惑沉默着,被夺了魂似的盯着脚下的地面。
有无力感的,不止她一个人。
人接触到越大的世界,就越是会感受到自(身shēn)的无力。当你是基层员工的时侯,知道高管不好惹,可以随随便便给你小鞋穿;当你当上高管的时侯,知道执行总裁不好惹,因为他可以扣你的年终奖;当你成为执行总裁的时侯,知道董事会不好惹,因为你的所有权力都来自于他们,而他们拥有随时将你撤职的权力。
人永远都有无力感,而且接触到的世界越大,就越是明白自(身shēn)的渺小和面对这个世界时的卑微。
年少的时侯,曾站在天台上,望着星夜繁火,认为这些东西以后都是自己的,自己终将成为世界之王。
等长大些,就会想着考上世界名校,毕业之后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等工作了,就会想着找一份好点的工作,最好能离住的地方近一些,领导好说话一些。
等膝下有儿女了,就会想着买(套tào)学区房,年末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个游。
是壮志不酬了吗?是心灰意冷了吗?是对于未来的渴望与憧憬被时间消磨了吗?
不,只是意识到了自己以前的幻想有多么不切实际而已。
野蛮人以为一块足够坚硬的大棒和足够健壮的肱二头肌就可以战胜神;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人们认为超大口径的大炮可以击败神;现在的人,认为数学率武器可以让人拥有与神相同的权柄。但谁又能保证五百年后,人们不会认为更加高等级的技术才能与神并肩呢?
这是历史的局限(性xing),而历史的局限(性xing)也是人类的局限(性xing)。
越是了解这个世界的广阔,人就越是该意识到自(身shēn)的渺小。在这基础上,向着无穷无尽的未知妥协,承认自己的狂妄无知,低下头努力地将那无涯的未知转化为已知,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这才是【无力感】的真谛。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会有【无力感】,即使是铿惑也一样。
在面对(爱ài)丽莎的时侯,他妥协了,哪怕他知道(爱ài)丽莎瞒着自己什么东西也不愿意挑明,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因此失去她。
面对可可利亚的时侯,他妥协了,哪怕他知道可可利亚不怀好意,可那种(情qing)况只有妥协才是更好的选择。
最开始面对德莉莎的时侯,后来面对奥托的时侯,再到后来面对((逼bi)bi)不得已的大势的时侯,他都妥协了。
他这一生中,前半段不曾妥协过,可从后半段开始,他一直都在妥协。因为他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相应的,也不得不背负着它们,这重压几乎把他压垮。
他学会了在人与人的算计之间谋得发展,明白了放下面子去争取那些未被人涉足的资源,也懂得了如何屈居人下。
有一句话叫作“当你学会让步的时侯才叫长大了”,可让步不是因为善良,而只是单纯的无力改变而已。
无力的人遍地都是,人们眼中的有力者,也只不过是相对较大的无力者罢了。
铿惑也是无力的,可他却装得无所畏惧。
在新西兰的时侯,铿惑向奥托立下军令状。作为将温蒂交给可可利亚的代价,他要在五天之内夺回【渴望宝石】,并且把可可利亚带到奥托的面前。
现在温蒂已经在圣芙蕾雅学园,可可利亚却溜了。
尽管铿惑一举捣毁了me社的秘密兵工厂,但这与抓到可可利亚相比无足轻重。相应的,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这个空缺,否则他也不敢确定奥托会做什么。
赏罚分明,有赏自然也有罚。奥托对自己的赏一直都是重赏,那么到了罚的时侯……也一定是重罚。
还有两天时间就到了计划中袭击米高扬设计局的(日ri)子,这份计划在微观上来讲天衣无缝,但铿惑不敢保证奥托是否会赞同这件事。
可是铿惑总不能傻乎乎地把这件事直接去向奥托问“我没抓住可可利亚所以我想把米高扬设计局端了将功赎罪你看行不行”,所以他才联合秦澪音,打算让秦澪音替自己探探口风。
(身shēn)为【(日ri)珥议会】的成员,铿惑敢肯定秦澪音一定会去向奥托汇报一遍此事。尽管秦澪音看起来莽撞得像头野猪,但她可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
只要再等两天,如果秦澪音或者奥托那边没传来异动,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奥托对这件事的默许了。
铿惑抬起头,隔着玻璃望了一眼布洛妮娅,静静地拉开门走了出去。这两天他给自己安排的(日ri)程很紧,他不能把时间花在等候上。
还有三天时间他就要动(身shēn)前往天命总部,在那之前,他必须把这些事(情qing)全部解决。
铿惑走出病房,拐下楼梯,来到了温蒂的病房前,敲了敲门,待里面的人应声后才推门而入。
房间里只有芽衣和温蒂,琪亚娜却不见了踪影。
“舰长?”芽衣略显惊讶,对于没看到琪亚娜感到有些意外,“琪亚娜呢?”
铿惑愣了一下,随即便笑道:“她心(情qing)有些不好,先回去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这样啊……”芽衣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怀疑。
“你先回去吧,”铿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有些事和温蒂说。”
芽衣的目光在铿惑和温蒂之间徘徊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温蒂对此并没有阻拦,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芽衣离开。
随着病房的门合拢,房间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铿惑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坐直(身shēn)体,微笑着问道:“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温蒂有些慌乱地扫了铿惑一眼,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开口说,你的治疗方案已经在做了,等我们找到不伤害你就能取出【渴望宝石】的办法之后,你就可以去公寓那边住了。咱们学园的女武神都住在那里,比这儿(热rè)闹得多。”
温蒂的嘴唇紧抿着,再次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有些冒昧,但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吗?”这下子就连铿惑都觉得自己这话听着有问题了,连忙解释道,“我有些独门办法,可以检查一下你现在的(身shēn)体状况。”
温蒂的头微微抬了抬,和铿惑的目光交错而过,默不作声地掀起了自己的被子,将那双光洁如玉的小腿露了出来。
光洁如玉,并不是因为她的腿好看,而是因为崩坏能的侵蚀已经磨掉了她腿上的血色,甚至还有深紫色的崩坏能回路从埋藏着【渴望宝石】的地方蔓延出来,如同蛛网般向着她的躯干延伸。
温蒂还想把自己的腿往铿惑的方向搬一搬,却被铿惑制止。铿惑把温蒂的腿按下,右手的食指如画笔般在温蒂的腿上勾勒出一个复杂的淡金**案。
金丹再次分解成无数的微小粒子,顺着铿惑的指尖涌入那团符文中。温蒂的腿部已经被完全侵蚀,是一双彻彻底底的死士的腿。铿惑的金丹天生就对崩坏能有着极强的杀伤作用,如果不加以小心的过滤,只会直接把温蒂的腿烧掉。
铿惑低着头,专心地探查着温蒂腿部的脉络。尽管温蒂也有些在意铿惑画出来的那圈发着光的图案是什么,却仍然紧紧盯着铿惑,似乎有话要说。
终于,她鼓起了勇气,用带着些许怯懦的语气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不杀我?”
“如果你是律者的话,我一定会二话不说一山头砸死你。”铿惑在这个问题上倒是没有什么顾虑,“但是我看到了一个人类。”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人类?”
“因为只有人类才会有那种放弃了一切,自甘堕落的眼神。”
温蒂的手骤然紧握,(床chuáng)单在她手中扭曲变形,被绷得紧紧的。她盯着铿惑专心致志的侧脸,半天才憋出一个“哦”字。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不过这一次却是温蒂打破了沉默。
“韦德……他还会回来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甚至问的过程中都有些想住口,但最后却稀里糊涂地把话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让铿惑顿了顿才回答出来:“会的,不过他应该还在忙……”
“他不是死了吗?”
铿惑的动作猛然一滞,知道自己被人看出异样的他干脆抬起头来直视着温蒂,脸上是哭笑不得的神色:“谁跟你说他死了?”
温蒂的脖子缩了缩,好像有些害怕,但她的声音里却透露着希冀:“那……可是那天的爆炸那么猛烈,是那个基地在爆炸对吗……当时你说要去救他,可是后来……后来他没有回来……”
铿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真的不忍心再骗这个孩子了,可是他又要怎么才能把话说出口?
见到铿惑的神色,温蒂刚刚稍微明亮了一些的眼睛慢慢呆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可那点点星火却一直留存着,仿佛只要铿惑不说出那句话,她就可以相信这个不太站得住脚的说法一样。
铿惑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好像有些为难:“说真话,我现在联系不到他,但是我觉得他还活着。”
温蒂的头埋了下去。
“……因为当时我们已经夺取了基地主控室的最高权限,基地的自毁权限握在我们手里,可可利亚是必然没有办法命令基地自毁的。换句话说,基地的自毁指令来自韦德。”
“哎?”温蒂猛地一抬头,一脸茫然。
尽管她没太听明白铿惑的意思,但他的意思好像是……韦德应该没事?
“韦德这个人吧……”铿惑把自己的左腿翘到右腿上,看起来有些苦恼,但话却没停,“给人的感觉总是一副‘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的样子,干什么事都好像(胸xiong)有成竹。如果是……既然是他下达的基地自毁指令,那他肯定是已经离开了基地或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闲的没事儿自爆干嘛?不想当人了想当爆米花?”
一丝喜色以(肉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温蒂的脸上蔓延开来,她不知是激动还是不安地搓着手,目光向着斜下方落去,看起来心里在想着什么。
见自己的话好像起了作用,铿惑便放心大胆地接着编了下去:“放心,韦德向来神神秘秘的,一年里绝大部分时间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干什么,他现在不出来,可能是有自己的计划。事后我们在基地的残骸里没有发现可可利亚的浮空战舰,说明可可利亚可能在那之前已经逃跑了。韦德这么做可能是想要伪造他已经死去的假象,骗过可可利亚,好方便他在暗中行动。”
铿惑觉得他编得连自己都信了。
“所以我现在在等他联络我,而在那之前,我得装得跟真的一样,不让可可利亚起疑心……”
“你真的……没有骗我吗?”温蒂突然间打断了铿惑的话,她的手指交错在一起纠结着,似乎有些不安,也有些在为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感到后悔。
可这一次她没有退缩。
铿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手指悄悄地把符文抹去,语气听起来自然而又轻松:“没有,我忽悠你干什么——【渴望宝石】和你(身shēn)体的状况我差不多了解了,这天我们会想办法做一个治疗(日ri)程。我走了啊,晚安好梦。”
铿惑把被子拉回温蒂的腿上,站起了(身shēn),向着门外走去,顺手把灯也关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睡觉了吧?我把灯关了啊——幽幽子跑哪儿去了,不是让她负责你(日ri)常起居的吗……”
温蒂没想到铿惑这么快就要离开,她望着铿惑的背影,连忙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自己的犹豫慢了几拍,在她话出口的时侯,铿惑已经合上了房门。
“如果……如果你骗了我……我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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