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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之前,感受到与时臣的契约联系已经中断,吉尔伽美什来到了柳洞寺所在的圆藏山。笔神阁 bishenge.com
圣杯战争仪式是何等把戏,他早就已经看穿了。因为这种把戏,他在八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再者,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吉尔伽美什就一直在冬木市散步。
时臣认为这是有失高贵的大众娱乐,却不知道这是吉尔伽美什在熟悉地形,以及分析圣杯战争仪式的机制原理。
正因此,他看穿了圣杯战争仪式的把戏,更知晓了大圣杯的存在。
不意识到大圣杯也不行,整个城市的灵脉灵力涌入一个地方,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点着灯光一样,太明显了。
不过这种仪式,的确(挺挺)令人愉悦的。把英灵(殿diàn)里真(身shēn)记录的某一段时期记录截取下来,然后召唤出现。明明是青年时期的姿态,却知道自己穷其一生的事(情qing)。
不过这没有关系,这仅仅只是一个惩处贼子的游戏而已。
随便玩玩即可,认真那就真的算是输了。
然而——
他却发现了那团火。
那团和他一样,却(性xing)质不同的火。
神造的楔子,人类诸王时代的开端,具备着神(性xing)的火焰,神(性xing)的智慧,是神(性xing)的英雄。
然而那却是货真价实的凡(性xing)之火,凡(性xing)的智慧。而英雄的气概,却还未产生。不。甚至在摇曳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
他会成为一个异数吗?
拯救这个世界的人理吗?
这一点,哪怕是吉尔伽美什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降临之际,还未成为archer职介之前,利用自己的眼睛观测到的未来。
——十一年后,这个世界的人类会如其他世界一样,灭亡!
理由未知,结果未知。
但是切切实实会在十一年后,走向破灭。
这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言,无足轻重,因为他所统治的那群愚昧不堪的苏美尔杂种都已经灭绝了。
可是——,这相似却不同的火,却让他感到了兴趣。
他的结局会和自己一样吗?将(爱ài)深深掩埋在心里,将这怒火藏在骨髓深处,随后在孤独里死去,在愚昧环绕中死去吗?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坐视着破灭吗?
又或者说像自己老年时期一般,心平气和的接受一切,平静迎向苏美尔的终末?
吉尔伽美什来了兴致。
——不过,最后的结局,估计也是和其他世界一般,走向终末。
以杂种来言,这是必将抵达的终末。
就像那群愚昧不堪的苏美尔人,不论怎么教怎么引导怎么提点,内心如何愤怒,最终也只能无力的看着他们随着他们穷其一生崇拜的诸神一同消失,连点痕迹都不曾留下,只成为了现人口中的莫名消失人种。
甚至还被认为和入侵者古巴比伦人、阿卡德人是同一种人。
到了最后的最后,古巴比伦留存了下来,阿卡德留存了下来,埃及留存了下来……唯独苏美尔彻底消失。连文明古国之称,都被古巴比伦夺走。
一切的文明,一切的繁荣,一切的一切……都跟随着诸神消失,所有的一切都走向终焉与破灭。所有的荣耀都被侵略者夺走。
理想的王拯救不了苏美尔,(热rè)血的王拯救不了苏美尔,暴虐的王拯救不了苏美尔,贤德的王也拯救不了苏美尔……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救不了那一群罪该万死的狗杂碎!
呼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至极!
怒!
愤怒!
只要这怒火没有平息,现界的,就永远是暴虐之王!
一个英雄,离不开的六样东西,而最为重要的三样——胆、智、勇。
前二者,那个家伙已经在自己的((逼bi)bi)迫下开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样了。
于是,吉尔伽美什进入了大圣杯。
大圣杯里有着一种巨大的混沌,这是他早就调查清楚的东西。
他要让这团巨大的混沌降临。其一是给予那团火的试炼,其二则是让这个地上的伪善杂种觉醒。
这个世界拥有无数平行世界,但是不论哪个平行世界,都改变不了灭亡的终末。吉尔伽美什认为,这是重蹈苏美尔的覆辙。
苏美尔人崇拜诸神,崇尚神恩,认为有神的恩赐就能够永久不坏,永续长存。
而这个时代的人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崇拜的对象变成从那群掌握自然权柄的诸神变成了遵循宙之理的科学。
崇拜、坚定,认为其无所不能,却忘记了作为有别于其余物种的灵长根本。
世界从不善良,宙之理亦非良善。一切都是无(情qing)的。把世界想的柔善的人,最终会为自己的幻想而付出代价。
对力量,对科学,对神秘,只要人类下功夫去研究,就能不断改进,不断进步。问题在于使用这些的人,也要跟着进步。因为跟世界,跟自然,跟宇宙……跟一切想要灭绝人类的存在作战的,不是科学也不是神秘,而是人!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足足六千年了!
崇尚的东西变来变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是这种杂种思想却依旧没有转变,依旧停留在六千年前的水准……不!比六千年前的人更为卑劣与幼稚,以及那快要溢出来的自视为是的傲慢!
自以为什么都知道,自以为什么都懂,自以为一切都会绕着自己转!
令人作呕!
令人愤怒!
令人……无力……
地上杂种太多了,而人太少了。需要来一次大觉醒。
杂种是可以变成人的,但是安逸的现状,抹灭了他们的觉醒之机。唯有将他们所沉迷的一切幻想毫不留(情qing)的粉碎,生死一线的大压迫,才有那么一线可能觉醒,才能真正的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世界柔善——?
呼哈哈哈哈哈——!
大破灭来临时,拿什么生存?这可笑却不自知的悲哀的梦幻吗?
可是以从者之(身shēn)做到这一点是不现实的。但是利用那一团混沌,却是可以的。
诸世皆苦,唯有自渡!
不能自渡,那就去死!
吉尔伽美什进入了大圣杯内部。
……
大圣杯的内部,所有灵力聚集的中心点,卷起了漩涡。
罪孽,这个世上的邪恶,流转着增幅着连锁着变化着款其漩涡。
暴食强(欲玉)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一遍遍侵犯着萌发着卷起漩涡。
反叛罪恐吓罪**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you)拐罪行贿罪**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应该悉数判决死罪极刑拒绝并否定所有憎恨杀杀杀绝不(允玉n)许杀杀杀绝不认同杀杀杀很好就这样杀杀杀对没错杀杀杀许诺杀杀杀不对不对什么杀杀杀啊的只有这一个念头真无聊
“!?”
诅咒的声音漩涡在盘旋。这里存在着什么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在一片否定的诅咒中,一个声音高声说道“对!”
不可能。这个怨恨和诅咒的漩涡中不存在正确以及肯定。因为森罗万象断定了一切都是丑恶的都是憎恨的所以这个词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那声音再次清楚地宣告道,正是。
正是,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既然事实已经摆在面前,那为什么又要叹息?为什么又要惊讶?
“!?”
诅咒的声音发问。
什么才是对的?
天有谁来撑?地有谁来覆?又有谁来背负这悉数的罪恶?
面对黑暗头来的重磅炸弹回答它的确实一声高亢的嘲笑。
愚蠢的问题。这根本不必问。
为人王者,天由王来撑,地由王来覆,世界亦由王来背负!
“!?”
泥发问,王是什么?
但在提出问题的同时,它才发现自己自相矛盾了。
在这个绝对不(允玉n)许个体存在的地方,泥认定了自己体内还有别人。有什么不能存在的异物出现在了这里。
那就是王即绝对的掌控者,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的名字就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独视,独听,独断,为王之道也!
“就是本大王我!”
伴随着飞沫,黑泥四散破裂开来。动用全部的怨念也没能消化的异物,从黑泥中现(身shēn)。
在弥漫着恶的大空洞里,他再一次的站在了地面上。
而这一次,他拥有完美黄金比例的(身shēn)体已经不再是作为servant时期的灵体,而是一具真正的(肉rou)(身shēn)。否定所有生命的黑泥将体内混入的不纯物化为结晶进行舍弃,而结果,却让这位王者拥有了(肉rou)(身shēn)。
就算站在灼**狱的正中,王者(身shēn)上散发出的威严也使得四周的恶泥不敢近(身shēn)。
吉尔伽美什大大方方地袒露着如同雕像般的**,同时不耐烦地嗤笑道:“居然把这种混沌当做愿望机器争个你死我活,真是符合杂种的丑态。这次的余兴节目到此为止吧,真正的大剧幕该上演了!”
从宝库里拿出早已备好的现代衣物穿上,吉尔伽美什对着恶泥发号施令着:“至此,你与本王皆为此世必要之恶。感到荣幸吧,你那恶臭不堪的力被王征用了!”
吉尔伽美什转(身shēn)(欲玉)要离去,眼睛却猛地一缩。
“——!!!!”
下意识后退数步,他的背后竟不知何时存在一人。
那是一个僧人,一头菩提叶的绿色头发,高坐莲台上,面上是不论从何等角度来看都是慈悲的模样。
“你——,是何人?”黄金的王质问着。他的眼睛看不透这个僧人,正如察觉不到对方何时处于自己背后一般,连灵魂,连火,连带着一切一切,都看之不透。
“小僧只是一修行之人。”僧人满脸慈悲。
吉尔伽美什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反而目光越发拧紧。这种丝毫看不透的感觉,就算是诸神都无法做到。
“你——,要阻我?”吉尔伽美什质问。
“有生之物必将坏灭,众生皆处轮回之苦。施主又何苦自缚?”僧人问。
“愚昧不堪之言!行动之前就考虑失败之业,何以为王,何以解决诸事?唯有打破命运之人,方可主宰未来!杂种你若敢阻,本王便灭了你!”
吉尔伽美什不敢小觑这看之不透的僧人,全力打开了【王之宝库】,一百二十八把高等位格宝具,如流星一般朝着僧人(射shè)杀而去。
僧人神态祥和,不为所动。他的周(身shēn)笼罩着一层光晕,将这些宝具一一隔开,如巍峨泰山一般稳重。
周围的恶泥像是遇见了天敌一般,溢散开来,仿佛具有意识的生物一般,畏惧着那僧人,畏惧着那层光晕,不敢靠近。
僧人说:“无需向我耀武扬威。不论你持有何等的力量,我亦不会惧怕。任由你波澜壮阔,我只是持续禅定。”
吉尔伽美什眉头一皱,伸手从宝库里一掏,顿时,那把创世纪最佳体现的,也是他愤怒之业障的绝佳象征,号称“切裂世界”的剑,被他握在了手中。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剑(身shēn)旋转着,恐怖的魔力诞生着。剑(身shēn)发出风压的断层,纵然连周围的空间都被撕裂,形成了拟似的空间断层,朝着僧人袭击而去。
僧人高坐莲台,右手法印一变,周(身shēn)散出了光轮,镇住了这个大空洞。纵然是这开天辟地之剑,亦不能动摇这光轮分毫。
开天辟地之星的伟力,如柱一般轰向僧人。
僧人神态未变,再无动作,可是周(身shēn)的光晕却轻而易举的挡住了这乖离世界的伟力。
吉尔伽美什眉头紧皱,【王之宝库】更是随之开启,无数把宝具随之展开攻势。
其势如涛如浪如涛,然而僧人却如普照大江的旭(日ri)一般岿然不动。
“啊啊啊啊啊啊——!”
吉尔伽美什大叫着,魔力不断的注入,顶着乖离剑的输出,朝着僧人发起冲击。
这时,僧人动了。
他右手掐着的法印微微一变,手掌轻轻伸出,轻而易举的突破了乖离剑的魔炮,缓慢的打向吉尔伽美什的(胸xiong)口。
吉尔伽美什脸色一变,急忙从【王之宝库】里拿出了数十面传说之盾,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然而——
“咔咔咔咔咔咔——”
僧人的手掌,宛如世上最坚不可摧的利刃,明明如此缓慢却轻而易举的击碎了这些盾牌,摧枯拉朽的像是捅破一层白纸一般的简单。
最后,轻轻的,缓慢的,打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胸xiong)口。
“轰——”
吉尔伽美什像是流星一般被打出去,重重的落在石壁上。
“咔嚓”一声,肋骨直接被打断,(胸xiong)口更是塌陷了进去。
“噗——”
口吐鲜血。
这一掌太重了!
盾牌被轻易撕碎,肋骨被打断,感觉内脏都被打得支离破碎,仿佛下一刻就要再一次死亡了一般。
然而王的自傲,以及必须要完成的恶之业,却让吉尔伽美什支撑着。纵然浑(身shēn)狼狈,却也不想倒下。
“你想要我跪下?你——,居然想要本大王向你跪下——!?”吉尔伽美什暴怒着。
然而,僧人的神态依旧祥和,不为所动。
“本**白你是谁了。本王知道你是谁了。真是没有想到,就连抵达世间真理者,也会降临此地!”吉尔伽美什嗤笑。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僧人说。
吉尔伽美什问:“岸是何?苦海又是何?”
僧人说:“百态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红尘方为上岸。”
吉尔伽美什问:“若是世人都上了岸,又到何处找苦海?又到何处找岸?”
僧人说:“百态世存百态人,人即有百态,世也有百态,又何分苦海与岸,出世入世?”
“好一个苦海,好一个岸!呼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辛辣的嘲笑着。讥讽着。这所谓的苦海,所谓的岸。就如同当(日ri)嘲笑着绮礼所研读的神的法一样。
“你们所谓救济之法与本王的杂种非人论有何区别?善恶两分,救济其善,摒弃其恶。可是你们这些救世主又何曾想过,善是人,恶亦是人?存其纯善者少之又少,存其纯恶者亦少之又少,世间最多者,莫过于善恶皆存的杂种!你们求的不是人之觉醒,而是善恶裁决!只求纯善,而摒弃纯恶与善恶结存的人(性xing)!你们这些化外之人,选择了少数的人,抛弃多数的人类。你们——,涉了王的权!”
吉尔伽美什满脸厌恶的说道:“和尚啊——,你的慈悲,乃是假慈悲!”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僧人说。
“这就是你们裁定的事项吗?你们所(爱ài),不过非人!”吉尔伽美什说:“杂种都是可恶的。但是不得不说,本王是(爱ài)着他们的。要(爱ài)他们,就必须了解他们,他们的强大,他们的弱小,他们的美丽,他们的丑陋。如果不了解这正反两方面的东西,如果不接受这两面东西,谈何以(爱ài)?你们救济的法,不过是(爱ài)上美好,摒弃罪恶。化外之人,休要拦我!你所阻之人,乃是人王!”
“施主若走请自便。只是切莫忘了独自回来的路,上山与下山的路是一条。”僧人说。
吉尔伽美什的(身shēn)体一抖,转(身shēn)正色的看着僧人。他的眼睛没有看透这个僧人,可是这个僧人却看透了他。
“握紧拳头,手是空。伸开拳头,手亦满。施主自重。”僧人说着,闭上双眼。
吉尔伽美什深深看了僧人一眼,随后带着翻滚的黑泥离开。
他被他看透了。
可这又如何呢?
从小时候那天起,他就决定了,他必须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愤怒缠(身shēn),孤独常伴,无人理解,那又如何呢?
至少“他”还是“他”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真正唯一的朋友。
你说这就是孤独?
但是,这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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