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娘上前将墙壁上挂着的那四副字画细细的看了,心下更是黯然。笔砚阁 m.biyange.com
虽然在颜家这一代的人里大家好似都挺推崇她的书法,认为她的书法算是得了先祖几分真传,但是她晓得她的底细,能有如今的这个修为全靠苦练,是以她的楷体完全是按着书圣的临摹,行书也未曾脱离六逸居士的影子,说的再不好听些,便是她的字未曾有自己的风格。
如今看着颜永慎的亲笔更是如此,虽然颜永慎的书法也是有些匠气古板,算是十分板正的颜体,但是他的水墨画却是处处有诗处处诗。若是他能够一直活到如今,或许也能成为士林中有些名气的水墨画大师。
“姑娘,如今这旧宅中便只剩这四副二老爷的笔墨了,姑娘可要带走?”
颜月娘颔首,敛了敛自己的思绪,“还请福伯帮忙取下来,我回京之前会回一趟琅琊,届时将这字画送回家中书楼。”
“是,老奴这便去办,二老爷的笔墨能够得以送回族中书楼,二老爷定然会含笑九泉的。”
福伯说着擦了把眼泪,显然是对未曾多些将颜永慎的笔墨保存下来而心怀愧疚。
颜月娘又移步到书柜前,将那零星所剩的几本书拿起翻阅。果然那些比较重要或是可能会藏有信息的书籍基本都已经丢失或是被烧毁了,如今所剩的都不过是些四书五经以及各朝史书的残本。
不过显然这些书也是当年颜永慎翻老了的,上面有不少的注释。这样的书对于那些别有目的的人自然是毫无作用,但是对于颜月娘这个做女儿的,或是说对于颜家子弟来说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福伯,这些残本我也要带回去。”
“正该由姑娘带回。”
颜月娘一本一本的拿起翻阅再放到身后的玉宣手中,一直到将这两个书柜上的所有书籍全部拿完,基本是全部拿完其实也不过是小小一摞罢了。
便是她看过的四书五经史书杂记都足以装个十箱八箱的,更遑论颜永慎这般的传统仕子,如今只剩这几本残本实在是无法不让人伤怀。
“福伯,父亲的笔记以及亲笔所撰的杂记府中可还有收藏?”
“回姑娘的话,二老爷当年留在府里的笔记杂记全都放在了书房,在第一次遇上偷盗之时被已经被人一扫而光了。”
颜月娘再次黯然,颜家先人给颜家后代保留下来的最宝贵的财富其实就是这一代代保留并且流传下来的笔记杂记,这也是颜家子弟可以不出家门便知天下事的缘由。
家中书楼有专门的地方来为颜家子弟保存这些笔记杂记,可她的父亲如今在颜家保存的不过只有那些读书笔记,入仕之后的笔记杂记一本也未曾留下。
此事也是颜老夫人甚为遗憾之事,是此次过来她还以为可以找到一两本父亲当年的笔记杂记带回京中,也好让颜老夫人放在身边作为心理慰藉。
“是老奴无能。”
“福伯莫要自责,这并非您的过错。”
颜月娘又转身移步到书案,轻抚着书案就如同能够看到当年颜永慎是如何在这里办公并且与幕僚商量政事一般。
大概是想要试着带入到颜永慎当时的情景中,颜月娘在书案前坐下,而后思索着如果她是颜永慎,她会将自己身份重要的物件放到哪里。
她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着,这个书房算是一览无余的,而且作为单独的一栋,想来也是很难设置什么密室之类,那么唯一可能的便是在这屋里安放一个暗格,可是因着经过多次扫荡之后这书房里的摆件几乎已经所剩无几,怎么瞧着也不似能够设置暗格的模样。是以想来如果真的有什么证物应当也未曾放到这个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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