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出手(3) “你这不是白花钱吗?我们既不坐火车也不乘飞机,那我们怎么去香港?”老龙想了想又问道。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在他看来,李久这是钱多闹的,花那个冤枉钱干嘛?
“吃完晚饭就送你们上船,今晚八点的轮船,明天一大早就到香港了。”李久淡淡的说,“您走的时候我让您写给老蒋的信有没有写?如果写了,明天上午就可以叫您儿子给老蒋送过去,到时候,他一定会严查各个进出口岸和航班,这些票足够他们忙活一阵子了。到了这个时候,您的儿子可以回昆明了。”
“噢,原来你是布置了一个迷魂阵啊,哈哈……老蒋耍了一辈子阴谋,这次却被你这个小辈给耍了一回,痛快!痛快啊!”老龙此时方才明白李久的用意,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弄的他的小夫人在旁边也是掩口窃笑。
简单并不便宜的一顿粤菜,吃的老龙心旷神怡,加上心情好,小老头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吃完饭,李久亲自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又在广州市区内“兜了一会风”,一直等到快要开船的时候才把车子开进了码头,显然,这车也是李久安排的。随即,钟志豪带着四个小伙子从船上过来,拿行李搀扶老人,分工明确。更能迷惑人的却是,这些人全都穿着水手制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船上的水手。
李久自己乘坐另一辆出租车,跟在前面的车后面几百米处,沿途还换了好几辆出租车,最后到码头时,手里拿着一个皮包,靠在码头边上,好像不认识前面的老龙似得,等到老龙他们上了船,他才优哉游哉的从另一边的栈桥上登船。
老龙没有想到的是,李久给自己订的头等客舱就在他的舱室隔壁,而且中间居然还有一道隐形的暗门联通。这样的隔舱布置往往在豪华头等舱里很普遍,因为有些大户人家出行,往往是一大家子,有中间门联通,方便客人。
当客轮拉响了汽笛,缓缓的离开码头时,李久才轻轻的敲响了隔壁舱室的正门,然后走了进去。此时,老龙正在喝茶,看上去略有疲惫。
“老主任,我就在您的隔壁,您看,这里有一个暗门,您只要拧开这个把手就可以过去了,我那边的已经打开了。万一有人到您这里来捣乱,你可以避到我那边去,我也可以过来支援。”说着李久还给小夫人做了示范。
“李先生,多谢你,你想的很周到。”老龙的话语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那个陈纳德是不是也是你找来的?缪云台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本事。”
“坦白说是机缘巧合,最早来找我的是陈纳德而不是其他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搞不懂,不过倒是与任潮公和一些云南籍人士的营救计划不谋而合,就在此时,那边的营救行动还在进行,我没有告诉他们这些,等您到了香港,一切大白于天下的时候,那边的计划也就会停止了。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李久认真的汇报着。
“你这边已经在搞了,为什么不通知那边停下来?万一被保密局的发现,很危险啊!老蒋心狠手辣,凡是反对他的,他都要杀掉。”老龙的脸色有些黯然。
“不能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两个计划可能都会失败,他们那边的行动至少可以起到掩护我们这边的作用,参加这次营救您的都是滇军的军官和士兵,刚才迎接您的就是前独立团综合营的营长钟志豪。在南京,还有邱秉堂部的五名现役军官在为您的出行打掩护。这条船上,至少有30名我的人在保护您,所以,安全上您可以放心。”说完这些后,李久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叠港币,“住的地方我已经给您安排好了,环境还可以,这里是一万港币,给您和家人零花,需要什么只管说,我会尽力在香港帮您办,另外,给您安排了四名保镖,他们作为您的佣人安排在您的宅子里,周围的警署我也打了招呼,一般问题不大……”
听着李久这一条条的安排,老龙是真是感动了。他在云南执政18年,带出来的将军、学生和亲信不胜凡几,可是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却是这个一直让他不太感冒和有所怀疑的李先生出手。算上45年10月的那次,老龙已经受了李久二次恩惠了。那一次,要不是李久最后点醒他,他还真是会很被动。这次又是李先生出手,使他顺利的从南京脱困。不过他的那种爱怀疑的毛病还是犯了。
“你刚才说陈纳德先找的你,这是为什么?陈纳德跟我关系不错,可还没有到为了我而去得罪老蒋的地步吧?”老龙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嘿嘿,这个问题需要我给您解释吗?您是政治家,应该懂得老蒋的背后是美国人,美国人会白养着一个腐败到骨头里的国民政府吗?当他们觉得老蒋这个代理人不是那么合乎他们的要求时……”李久摊开双手,老龙顿时明白了。
“嗯,帝国主义跟我们永远不会有友谊的,当年我跟法国人打交道也不过是相互利用,你不用解释了,我全都明白了,我就是到了香港,也不会去干那种卖国求荣的事情,给美国人利用?做梦!否则,我对不起云南的父老乡亲。”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大懂,我相信您自己会把握分寸,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您到了香港还是先保持低调的好,我说的低调是尽可能的避开那些新闻记者,您这里说一,他们能给您写出十来,这不利于您在香港的安全保卫。还有一点就是,任潮公目前还在香港,你们是老朋友,老相识,有着共同的理想和信念,不妨在一起喝喝茶,吃吃饭,交流一下,他们在香港的信息还是比较灵的……”
“好!我听说廖夫人也在香港,到时候我一定要去拜会一下!”老龙说。
这一晚上,老龙睡的十分香甜,三年多了,从来没有过的安稳踏实,小老头终于等来了“龙归大海”的这一天。李久对他的影响不能说是言听计从,可也是非常重视了。由于李久在老龙面前一直没有亮明身份,所以,老龙一直以为这是滇军内部的事情,对外也从来不提,他知道李先生这人不喜张扬。
就像普通客人那样,龙老头踏上了香港的土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后,他发现,面积虽然没有南京的大,可是生活设施比南京的还好,他的第一餐就是李久专门安排川菜师父给他做的担担面,地道的家乡风味,让老龙胃口大开。
老龙18年的云南王可不是白当的,颇有家底,立即就在香港置业,李久还以为是他没有招呼好,老龙笑着告诉他,自己不置业,儿子来了住哪儿?原来,老龙已经获知,南京的儿子也自由了。拿了李久一万港币还了李久五万。
按照老龙的安排,儿子接到了他从香港发过来的电报,上面只有一个“安”字。于是,按照事先安排,他儿子把父亲写给老蒋的信送到了“总统府”。老蒋一看,整篇信里都是痛骂老蒋的话,什么为人刻薄,以阴谋治国,现在民心、军心丧尽,早晚会被民众抛弃……云云,气的老蒋把一个茶杯都摔了,不过他认为老龙这封信是在玩“故布疑阵”,他认为老龙是故意转移自己的视线,人应该藏在上海什么地方,于是下令毛人凤封锁所有的机场、车站、码头,务必把老龙拦住后带往台湾。可老蒋也不想想,人家走都走了,干嘛还要写信刺激他?那就是发泄三年多来的积怨,就是历数老蒋的罪过,就是要老蒋“摔杯子”!
老龙安全到达香港后,任潮公就得到了消息,他把李久叫过去,“你把志丹兄给接到香港了?呵呵,你小子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石破天惊啊,龙志丹被老蒋软禁了三年多,这一朝脱离控制,整个云南的局势都会为之一变。”
“云南如何变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老长官的安危,现在事情办完了,我也算是对得起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了。”李久不咸不淡的说道。
根据组织上的安排,李久必须长期潜伏,他所从事的所有行动都没有组织的安排和组织的人员加入,也正是因为李久的谨慎和特殊能力,经常弄的的保密局总是感到有一只无形的力量在于他们对抗,他们怀疑的对象越来越多,而这种怀疑本身就是情报组织里的大忌,当目标过于分散和具有多个性的时候,这就证明怀疑的方向已经出现了偏差,甚至是完全错误的方向。中国本来就是个关系的社会,本身相互之间就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联系,何况在江湖上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律,“做人留一线,将来好见面”,所以,即便是在过往的政治斗争中,鲜见把事情做绝,把事情干的过火。可是偏偏国民党里面就开了这个先河,从国民党右派刺杀廖先生开始,国民党右派就在一群江浙系的影响下,堕落成为了流氓、土匪和下九流的群体,干出了许多人神共愤的暗杀事件。
在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人们乐于称道的刺客是荆轲,可是在儒家思想的体系里,并不为中国文化所倡导,对于政敌,你可以打击,可以压制,可以去诽谤和攻击,但是,使用刺杀的手段是不为人耻的。中国二千多年的封建历史上,刺杀“总统”的次数还没有美国300年的历史多。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是由刺杀奥匈帝国的王储开始的,第一个苏维埃国家的领导人也被暗杀,而这股风最后也随着外来的文化的进入,而在国内很是猖獗了一段时间,大汉奸汪精卫年轻的时候就想刺杀当时的摄政王,到了北洋政府时期,刺杀成风,老蒋甚至就可以说是以“刺杀”起家的,同盟会元老陶成章就是被老蒋给暗杀的。有人说,在当年的上海不是还有“红队”吗?是的,可那个时候是谁让干的?是老毛子的“契卡”,老毛子那种典型西方人的杀戮思维和瞎指挥,带给中国人民多少苦难?给中国革命带来多大损失?任何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和政党,最后都不屑于干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中华民族历来讲究的就是“正大光明”。乃至到后来对俘虏的国军将领,只要没有直接“血债”和特别严重罪行的,采取了“大部不抓,一个不杀”的政策。
任潮公亲自去老龙的寓所与任潮公见面,论年纪,老龙要年长几岁,所以,任潮公登门拜见不算掉价。两人一见面,寒暄过后那就是唏嘘不已啊。
“看到志丹兄精神矍铄,我心里很高兴,能出来就好!好!”任潮公握着老龙的手,“我代表民革,诚挚的邀请志丹兄加入,目前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我知道民革,这个组织成立的好,我是一定要加入的,要加入的。”老龙也是激动的说道,随即,老龙请任潮公进屋去喝他带来的云南沱茶。
“我们民革已经有许多干部北上了,我不日也要离开香港,新中国的建立已经是一个不能阻挡的历史趋势,就在这两天,黄维的12兵团飞灰湮灭了,黄维被俘,整个徐蚌会战已经完全糜烂了,现在的李弥兵团和邱清泉兵团已经被围困在徐州附近,根本就没有出路了,你是不是休息一段时间也北上啊?”任潮公说。
老龙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最后转头对任潮公说道,“国内战场的变化你我都知道结局,老蒋还有一步棋就是想隔江而治,可是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中国不可能再出现南北朝的局面。这不是美国人、苏联人他们商量商量就可以做到的,中国不是越南,不是朝鲜半岛,中国人民不会接受南北朝的格局,这是大势,既然将来的大势如此,那我留在香港的作用比北上大,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的影响在全国,而我的影响仅仅是在云南,最后云南往哪里走,需要我在香港做做工作,这是我考虑了许久后得出的结论。”
老龙真不愧是个政治家,看问题入木三分。其实,划江而治的想法不仅是老蒋有,桂系的老李小白也都有,更可恨的是美国、老毛子也这样想,还拿这个想法跟各方谈。从某种意义上说,老李作为政治家是不合格的,小白在政治上几乎是白丁,在看待历史发展趋势上,他们比任潮公、老龙等这些政治家差得太远。
“好!你这个分析很有道理,我们一定反对南北朝,谁要分裂中国,我们就打倒谁!”任潮公敏锐的从老龙的话里察觉到了南京那边一些人的想法,这是完全不能被接受的,而让任潮公感觉难受的是,有这个想法的人中,有一部分可能就是民革的成员,这如何可以?分裂中国,这个罪名谁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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