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辞别王秋月从闲人聚茶馆出来,心情十分沉重复杂。因为我原本指望王秋月能够帮我,谁知她这里根本就不接受这个委托,却让我去找杨道士用武力强行将方可依收服。
虽然我相信杨道士一定有这个本领,而且有了王秋月的推荐,我似乎也不用担心去找他遭到拒绝。但我却一时之间下不了这个狠心的决定。
或许王秋月说得不错,我是太过善良了。想那方可依毕竟是个厉鬼,而且已经害了陈尔东,我还对她这么下不了狠心,确实很不应该。
想到这里,我使劲地甩了甩头。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罢了,既然如此,还是救陈尔东要紧,我就去找杨弋杨道士帮忙吧,大不了恳请杨道士不要打散方可依的魂魄,迫使她交出陈尔东的阳魄就是了。”
这么一想,我心里也就踏实了。事不宜迟,我就马不停蹄地往盘山村赶去找杨道士。
等我赶到盘山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还好,杨道士在家里,我很顺利就见到了他。
杨道士见我突然去找他,很是吃惊了一下,不等我先向他说明来意,他就率先问我找他干什么。
我忙先报了王秋月的家门,说是受了她的介绍去找的他。
不等我说出找他的真正目的,杨道士明显对我竟然是王秋月叫去找他的感到惊疑,忙问我跟王秋月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自然是说什么关系都没有。杨道士根本就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坚持一定要搞清楚。可以看得出王秋月的面子还是蛮大的,杨道士一定以为我跟王秋月之间有某种关系,所以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这当然是我巴不得的,因为我心里对杨道士始终有一层隔膜,甚至有一些怕他。既然他看着王秋月的面子上对我以礼相待,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也乐得受之。
杨道士便客气地问我的真正来意,我就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了想请他帮忙对付方可依,并夺回陈尔东的阳魄的请求。
杨道士在详细了解了方可依的情况后,对我说道:“这个方可依还不是很可怕,尚不为惧,因为她修炼尚且。”
我听杨道士这么说,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忍不住又好奇地问他:“这方可依算不算是厉鬼?”
杨道士说道:“像她这样因为怨念而不肯去地府,却留在阳间的鬼,严格地说并不都是厉鬼,按照你描述的情况来开,她现在还只能说是怨鬼。”
我忙好奇地问道:“这厉鬼和怨鬼之间有什么区别?”
杨道士耐心地说道:“这区别还是挺大的,先说这厉鬼,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害人鬼,它们留在阳间就是为了害人,根本就不管是谁,遇上谁就害谁。至于怨鬼,则是魂魄中带着一股怨恨而不肯去地府,它的这股怨恨最初都是有明确的针对对象的,这样的鬼初期一般都不会胡乱害人,它只是在等机会,等一个报复的机会。”
杨道士在说到怨鬼的时候,特别强调初期这个时间概念,这让我很疑惑,忍不住又问道:“那怨鬼以后会变成厉鬼吗?”
杨道士说道:“虽然这厉鬼和怨鬼之间有着明显的区别,但它们之间还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要害人。只不过它们要害的对象不一样罢了。厉鬼就不去说它了,那绝对是毫无道理可讲,我们做道士的一旦遇上绝不手软,有一个收拾一个。而那怨鬼,虽然它要害的人之前先害了它,可它既然已经变成鬼了,再来害人那也是为我们道士所不能容忍的。对于这样的鬼,我们道士能化解则化解,实在不行也只好收了它,不然的话,它早晚也会变成厉鬼。”
听杨道士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一动,便对杨道士说道:“那您觉得这方可依是否可以化解掉她魂魄中的怨恨?”
杨道士说道:“这很难说,那要看她对那个叫曾元刚的男人究竟有多恨。另外,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真要化解她魂魄中的怨恨,就得把那个男人带到她的身边才行。”
原来这化解怨鬼的冤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难的是必须要把它怨恨的人带到它面前。此时,我连对曾元刚的去向都一无所知,又哪里能够去把他带到方可依的面前去?
我又听杨道士继续说道:“另外,就算真的把她恨的男人带到她面前,也很可能会被她害了,才能化解她魂魄中的怨气。”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把她恨的人带到她身边去干什么?就算那个人确实该死,但如果是因为我们把他带去让她害死,这不等于是我们在害人吗?”
杨道士点头道:“正是,所以,当我们道士在面对这样的怨鬼时,通常也懒得去费神帮它化解怨恨,最简单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像对待厉鬼那样直接收了它,这样才了结得干净,不留后患。”
既然杨道士把道理说得这么清楚了,我只好把心里对方可依的不忍理智地收起,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倒也是。”
或许杨道士看出我神色间对方可依的不忍,竟然开导我道:“林涵,那方可依已经取了你同学的阳魄,这就说明她已经不是单纯的怨鬼了,她为了达到她报复的目的,已经对无辜下手了。对于这样的怨鬼,我们不能心存妇人之仁,必须得干掉她,不然会后患无穷。”
杨道士这话对我犹如当头一声棒喝,让我恍然大悟,彻底将我心中对方可依的不忍给击得粉粹。
我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将心肠一硬,对杨道士说道:“那就麻烦您帮帮我,这就请您跟我去吧。”
杨道士倒也爽快,当即进房间去收拾了下,带了些必要的行头就跟我出发了。
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好几次我都有一种冲动,想要问问那个被他囚禁的女鬼小悠的情况,但最终我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因为我担心他反感我多管闲事,到时候恼怒之下不管我的事就麻烦了。
我们紧赶慢赶,等到我租住的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当我带着杨道士走进小区大门的时候,我的心也自然而然地提了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就像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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