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休尘轻轻一笑道:“那比其中的哪一项或者哪几项还是尢道友来提出吧。”
骨休尘实力全面,在各个方面都极有自信,所以,也懒得和眼前之人废话,直接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尢新鸿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就来比一比攻击力,一击定输赢如何?”
骨休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突然,不远处坐着的八方殿主开口道:“既然要比攻击力,总要有个参照才好。
来人,老夫这里有早年炼制的两块盾牌,质地形状均是一样的,不如你们俩就各自发出一击,打在这盾牌之上,看看谁能将这盾牌破坏得更厉害。”
有弟子上前接过两面金属小盾向场中跑去。
八方殿主此举实则别有用心,他知道自己的徒孙尢新鸿修炼的是火属性,火可以克金,用来攻击金属性的盾牌有一定优势。
虽然骨休尘也修炼有火灵力,不过,他在火灵力方面的实力却仅仅可以说差不多达到元婴期水平,与自己的徒孙一比自然高下立辨。
一旁的焕噩听了他的话不由将眉头一皱,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着实不便发作,思来想去,自己这个五徒弟只有元婴初期修为,想要夺取一处洞府也着实不易,所以压了心中怒火没有做声。
尢新鸿假装大方,拿着两块小盾来到骨休尘近前道:“小师叔,那就由你先来选一块好了。”
骨休尘瞥了一眼两块盾牌,感觉起来确实差不多,以八方殿主的身份应该不会在盾牌上做文章,便随拿了一块。
尢新鸿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另一块小盾朝下边的空旷之地一丢,身形微微下落,虚立空中,取出一柄暗紫色短剑,体内灵力汹涌澎湃。
随着灵力的汇聚,那柄暗紫色短剑渐渐变得明亮,其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烧得周围空气都缓缓蠕动。
尢新鸿大喝一声,手起剑落,一道大腿粗细的刺眼火柱径直向下击去,而且,这道火柱还有一定的持续性,当然大占便宜。
大约两息之后,火焰消散,地面上出现了个一米左右直径的黑乎乎大坑。
尢新鸿面带微笑地虚立空中,看起来对自己这一击十分满意,短短时间能将地面烧出如此一个大坑也确实值得自傲了。
片刻之后,有弟子跑到那黑色的大坑之中翻找,从其中取出一块黑乎乎已经扭曲的金属片来,这一击竟然让这面小盾熔化变形,足见其威力。
话说,这盾牌也是八方殿主很多年前炼制的,如今早已经弃之不用,始终丢在储物戒指的角落之中,要不然,也不会被尢新鸿一击打成这样。
尢新鸿对骨休尘遥遥抱拳道:“小师叔,该你了。”
骨休尘眉头微皱,微微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是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争勇斗狠,可事情逼到这份儿上了,也实在没办法,今天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来,焕噩不会答应,念儿以后在这里自己也不放心。
骨休尘微微舒了口气,将手里的盾牌向远处一抛,盾牌旋转着落在了地面。
一旁观看的众修者当中还有人小声问道:“哎?他干嘛把盾牌扔那么远?”
旁边有人答道:“应该是怕溅起泥沙吧。”
骨休尘虚立空中,微微调息,右手五指并拢,体内灵力越来越快地运转起来。
而此时,他口中竟然还念念有词:“第一门,神庭,开,第二门,膻中,开,第三门,关元,开,第四门,大椎,开,第五门,灵台,开。”
随着他一声声低喝,他身体的这五处位置周围的皮肤竟然隐隐现出螺旋形纹路,他周围的灵力也渐渐躁动起来。
远处的人群中,仙桥宗宗主首先停住了举起酒杯的手,眉头微微一皱,仔细看着空中的骨休尘。
随后,其余各殿主,各位长老也都纷纷停止了动作,将目光投向他。
此时的骨休尘面色涨红,右手上青筋暴起,整个手臂周围竟然隐隐现出一圈儿黄光。
下一刻,他大喝一声,右手顺势向下一挥,一道足有一丈多长,明亮有如暗夜之月一般的月牙形光弧在空中一闪,带着周围空气的微微爆裂声,直击向下方地面的那面小盾。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烟尘四起,整个仙桥山似乎都随之微微震颤。
旁边的尢新鸿面色呆滞地看着那处地面,微张着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凝厚有如实质,阴冷有如寒冰的气息,就是那道光弧,那光弧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柄巨大的,无坚不摧的天神之剑。
那股能量竟然那样的凝实,那样的厚重,那样的摄人心魄,之前的他完全没有想象到,灵力攻击还可以这样。
暂不论这道攻击的威力,单单从形态上,从境界上,这似乎已经是另一个层次的东西,尢新鸿甚至从这一击之中有所感悟,隐隐看清了自己以后修炼之路的方向。
仙桥宗宗主面色凝重地看了看焕噩和八方殿主道:“对这一击,你们有什么看法?”
焕噩面色沉静,也不说话,似乎并不觉得多惊讶,心中却乐开了花。
八方殿主脸色不太好看,偷眼看了看焕噩,只见他面色如水,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由白了他一眼,对仙桥宗主道:“呃…依老朽浅见,此子的这一击已经远远超出了元婴初期修者该有的层次。
呃…他对灵力的掌控力度极为惊人,力量已经被他压缩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同时,他的法体兼修令他肉身可以承受住这种程度的力量,并没有手臂爆裂。
老朽隐隐感觉到,这一击似乎已经在意境上窥探到了分魂期的门径。
也就是说,此子对于灵力的掌控已经远超他的实际修为,只要精神力足够,心性足够,他未来晋升分魂必将不是太困难的事。”
仙桥宗主之所以问焕噩和八方殿主这个问题,正是因为此二人已经达到了分魂这个层次,对于力量的感知和理解要高出其他元婴期修者一筹。
在座的一众殿主和长老们听了这话,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万万也想不到,八方殿主竟然会给出这样一个评价。
实际上,八方殿主也不想如此说,但宗主亲自问起,焕噩老小子故意不答,那可以算作谦虚,自己却只能实话实说,长他人威风。
此时,焕噩才假装不在意道:“安伦,你去仔细看看你师弟这一击效果如何?有没有打破那盾牌?”
实际上,谁都知道,那盾牌一定是碎了的,焕噩之所以让安伦去看看,是因为他机灵,要他去给自己的师弟吹嘘一番。
安伦心领神会,来到那处地方仔细感知,不由也愣在了原地,良久才醒过神来,从地面上拿起两块盾牌的残片高举头顶道:“启禀师父,盾牌已经被一分为二,切口光亮如镜,仿佛被神兵利刃切开!”
这种切痕代表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得很,说句不好听的,这种档次的小盾,就算再来两块叠在一起恐怕也要全切了。
安伦顿了顿又道:“而且…而且地面有一道长一丈半,深近五丈的凹痕。”
此话一出,场中鸦雀无声,这样的攻击甚至在座的很多元婴后期殿主也做不到,可想而知他们心中的感受。
易殿主皱着眉头,嘟囔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当年的骨休尘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如今,竟然已经成长到足以威胁到他的地步。
青虚殿主是一名看起来雍容的中年女子,此时,斜眼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女弟子,缓缓道:“玉儿,你认识他?”
那被叫做玉儿的女子点了点头道:“是的,师祖,当年在阴风谷中姐姐曾偷袭差点杀了他,而他却在弟子危机之刻救了弟子一命。”
远处的骨休尘并没有听到这里的谈话,要不然一定会很疑惑,为何这个女子叫做玉儿,却说她姐姐如何如何,这应该是果儿说的话才对。
在他的记忆中,这一对姐妹应该是姐姐叫玉儿,冷漠阴狠,妹妹叫果儿,善良柔弱才对。
青虚殿主仔细打量着自己颇为喜欢的小徒孙,突然开口问道:“你喜欢他?”
那被叫做玉儿的女子脸上腾地一下红了,轻声支吾道:“弟子…弟子只是感念他的恩情,当年在谷中,弟子差点被人奸污,多亏了他相救,却…却也看过弟子的身体。”
当初的鸾果儿被两个恶徒非礼,虽未曾得手,可身体各处都展现在当年的骨休尘眼前,这样的情况对于一名未经男女之事的女子来说已经是极为羞人的了。
骨休尘救下她之后,又与她一起待了几日,听她讲述了自己的凄惨身世,确定她并不是偷袭自己的鸾玉儿之后,才最终放过了她。
而当时,骨休尘的憨厚而机敏,强大而善良,也在鸾果儿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青虚殿主看着徒弟的娇羞样子,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笑,不再言语,而那叫做玉儿的女子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察觉师祖那微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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