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梦云虽然也很动心却最终没有同行,菲儿已经达到筑基后期,很快就会面临结丹,如果结丹成功她也可以御剑飞行了,而海梦云是体修,她无法御剑飞行,如此一来跟着目羽峰就多有不便了。
目羽峰带着菲儿离开了宁海城,一路狂奔,向明钰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到了那里,只见疯老头儿躺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嘴里啃着一截树枝,树下的地面竟然已经有了一小堆儿木屑,显然这老家伙已经啃了很久了,无聊到了极点。
明钰在树下来回踱着步子。
木冬青则在树下打坐修炼。
目羽峰来到近前急冲冲道:“事情已经办妥,咱们快走。”说完五人两兽便一路向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跑出去很远,并没有什么特殊状况发生,目羽峰这才放下心来。
他是在担心海宏博,那海家的冬头儿可是他的相好,最终死在了自己手中,他怕海宏博趁自己离开时报复,而海宏博并没有来,不知是不是碍于两位老祖的态度。
给大家介绍了菲儿,一行五人这次的目的地是后平关池阳宗,去找班德文耀。
虽然已经过了初春一段时间了,但既然已经在东帝帝国,离那边也不算太远了,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大不了在那里住上大半年,等来年的初春再回去,明钰如今应该还有些时间。
一路无话,五人没多久便到了后平关,来到池阳宗,找到了班德文耀。
班德文耀热情地接待了五人,待他们说明来意之后,班德文耀拿出个精致的玉匣子,里面有很多玉瓶,竟然全是水明蛙的卵膜。
原来班德文耀对这件事还挺上心,提前收集了很多,并用水明蛙的体液好生储藏,以备目羽峰急用。
如今虽然已经过了初春一段时间了,可在班德文耀的精心储存下,这些水明蛙卵膜倒还新鲜。
明钰等人再三谢过班德文耀,又在池阳宗待了数日,而这几天当中目羽峰却始终显得心事重重,明钰询问他,他也不说。
最后目羽峰提出,让明钰等人在池阳宗再待个一两日,自己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明钰虽然不解却也没多问,毕竟徒弟已经长大了,他所表现出的无论实力还是心智都已经令明钰十分满意,甚至可以说极为骄傲。
目羽峰踏上飞剑,全力向西南方向疾驰而去,经过一座大城,目羽峰买了许多吃喝用度,又买了许多女人用的衣服、饰品等等继续赶路。
没多长时间便到了一处小村子,这小村子当中有一间比其他屋子大许多的大木屋。
目羽峰悄悄地来到那屋子后面,静静地坐在了屋后的阴影中,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和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说着村子里的琐事,说着田里的活计安排。
听了一会儿,那苍老声音转移了话题道:“丫头,别嫌爷爷唠叨,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爷爷也没几年活头了,还等着抱外孙呢。大牛这些年一直对咱们不错,人又老实勤快,你怎么就不表个态呢?”
女子的声音停了下来,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苍老声音又道:“你不说爷爷也知道,你还想着那个人,可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呐,你跟着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女子声音道:“爷爷,我知道了,你就别说了。”
老汉“哎”了一声,不再言语。
目羽峰心中不是滋味儿,鼻子有些发酸,听了片刻,屋子中不再有声音。他起身,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买来的东西堆在了屋侧,然后缓缓向一旁的树林中行去。
突然,一阵开门的“吱呀”声传来,目羽峰身形一闪,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自那屋子中行出了一个女子,古铜色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束在身后,一身简朴的粗布衣服。
女子向外行去,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屋侧的一大堆东西,不由呆呆地立在了原地,良久才向周围看去,寻找着什么,却什么也没发现。
女子轻声道:“你在哪?我知道是你回来了,能出来见我一面吗?”
周围一片寂静,不久,苍老声音道:“丫头,你说什么呢?大点声,我没听清楚。”
女子只是站在原地,打量着周围,眼眶却已经微微泛红。
目羽峰躲在树后,听着那似乎熟悉到已经印在自己灵魂中的声音,心中无比酸楚,头脑一热便从树后走了出来。
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这个自己第一次全心全意地把对方当做自己女人的人,这个在自己心中留下深深烙印的女子。
良久他开口道:“记得我答应过你,要带你飞一次,可是我没做到,我不想食言,所以我今天回来,没别的事,只是完成自己说过的话而已。”
女子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将一只手向他伸了过去。
目羽峰一挥手,身后的大剑飞出,悬浮面前,他一纵身跃到了剑上,向前飘去。
经过女子身边时,目羽峰一只手抓住了女子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剑上,然后两只手从后面环住了女子的腰。
脚下的大剑带着一道微光,向天空中升去。
女子静静地站在剑上,虽然身在高空,看着下面的山川林木、江河湖海都变得如此渺小,心中却没有一丝畏惧,因为在她的身后有着山一般的依靠。
目羽峰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自她身上传过来的体温,闻着她身上那包含着草木、泥土,甚至是太阳气息的独特香气,心中却变得无比宁静而又矛盾。
他真想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忘掉一切,就这样,就这样静静地与她生活下去,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直到永远。
感受着迎面的轻风,看着旁边的飞鸟和脚下的一大片绿,还有镶嵌其中如宝石、如飘带一般的蓝,此刻两颗心似乎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目羽峰开口道:“宁儿,跟我走吧,这次我的师父和师叔都来了,我可以带着你和爷爷一起走,一起飞去我的家乡。”
宁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目羽峰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液体随着风打在自己脸上。
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一道巨浪冲刷,他可以感觉到那浪的澎湃与激荡。
他只是双臂一收,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良久,宁儿才缓缓道:“你我都不是傻子,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天和地常相见,却永远到不了一起,虽然日与月共生辉,却总是天各一边。”
目羽峰听着这凄美的话默然无语。
宁儿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女子,可她的心,她的情感是无比凄美的、真挚的,所以她的话总能在目羽峰心中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就仿佛当年明钰突然离开自己时的感觉一般,好像一下子整个世界都离自己远去了,自己变得好孤独。
二人静静地在空中飞着,眼前的美景却丝毫没有在两人心中留下痕迹,反而那句“虽然天和地常相见,却永远到不了一起,虽然日与月共生辉,却总是天各一边。”不断地在目羽峰脑海中重复着,如山谷中的晨钟,久久不息。
飞了一会儿,宁儿轻声道:“送我回去吧!”
目羽峰无奈将剑的方向一转,往回飞去,两人向村子方向而来。
将到村子上空时,却突然有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喂,臭小子,还以为你偷偷摸摸干什么来了,原来与小情人幽会呀……”
目羽峰听了,身子不由一哆嗦,这个该死的老疯子,竟然偷偷地跟踪自己。
偷偷瞥了眼,见他离自己还远,目羽峰控制着大剑径直向下俯冲而去,将宁儿放下。
两人互视了一眼,目羽峰哀伤道:“我该走了,恐怕以后不会再来,希望你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不然我会很内疚。”
宁儿眼圈儿微红道:“这样也好。”转过身,向屋子行去,只是背对着他低声地说了句:“不要忘了我。”声音已经哽咽。
目羽峰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有如巨浪般的情感,两行泪流了下来,也同样低声道:“怎么可能忘记,我的宁儿。”说完用袖子抹了把脸,踏上飞剑直冲天际。
老疯子在后面已经赶到,大叫道:“哎…你等等,我去看看你的小情人长得什么样儿?”
却见目羽峰头也不回,加快了速度越来越远了,赶忙叫道:“喂!你等等我呀。”也来不及下去看,追着目羽峰去了。
老疯子速度极快,没多久便追上了目羽峰,来到他的侧面,一脸怪笑地看了目羽峰一眼,却突然愣了愣道:“臭小子,你哭啦?”
目羽峰强装镇定道:“没有。”
疯老头道:“那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
目羽峰道:“风吹的。”
疯老头道:“放屁,我也吹着呢,怎么不红?”
目羽峰道:“你的也是红的,只不过你自己看不到。”
疯老头道:“哦?真的吗?哎!下边有个湖,我去照照,你等等我。”
目羽峰也不理他,径自往回飞。
疯老头消失了一会儿,又回来贼贼地笑着道:“还骗我,哭了就是哭了,乖师侄,跟师叔说说你那个小情人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你们挺亲热的,怎么一会儿就哭了?闹别扭啦?”
目羽峰道:“没有。”
旋即又觉得不对道:“不是没有,根本就不是什么情人儿。”
两人一路往回飞,这一路上,目羽峰简直被老疯子搞得要疯掉了。
这次在老疯子的骚扰下只来得及匆匆与宁儿见了一面,却不想这一别就是很多年,两人再次相见时却已经物是人非,只留下无法磨灭的痛,锥心刺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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