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是四个月过去了,这四个月中目羽峰不要命地修炼魔气,炼化子母同心梭,魔气修为又有了些提高,法宝的炼化也有了不小的进展。
随着每日用魔焰与自己的精血温养、炼化他只觉得与这套飞梭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清晰、密切。觉得自己似乎很久之前便认识此物,觉得它们简直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感觉真是美妙极了,目羽峰却不是头一次感受,那璃玉大剑也给他同样的感觉,甚至更强烈,只要一个念头便可,而对这九支飞梭的控制却还要魔气辅助。
这一日,目羽峰依旧在炼化子母同心梭,石室的禁制却突然开了,两个黑衣人行了进来。目羽峰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魅护法和血蝠,目羽峰赶忙起身施礼。
血蝠和魅护法一见到他,脸上都露出了笑意。血蝠笑道:“小子,你这功法还真有些意思,若不是需要灵力修炼我倒是真的有些兴趣。”
目羽峰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自己如今的身形又回到了孩童模样,血蝠说的应该是这个。
在这里吸收魔气修炼,轮回练体诀的进境比之前快了许多,身上的黑衣也松松垮垮不合体了。
魅护法微笑看着他道:“你也差不多该出去走走了,真想不到你这小子的进境竟然如此之快,短短一年半不到便有了如今的修为还炼化了本命法宝。”
目羽峰闻言大喜道:“二位前辈果真要放在下出去?”
魅护法却脸色微沉道:“不是放你出去,只是让你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做些事,也算适应一下魔修的身份,让你知道从此你便被那些修者所不容了。”说着掩嘴轻笑。
自从二人进来目羽峰便觉得他们的神情有些古怪,似乎自己看起来很好笑一般。想起数月之前风尊者来看自己时似乎表情也有些古怪,便问道:“二位前辈,在下可有什么不妥吗?”
魅护法又是掩口一笑,也不答话,一伸手,手中多了一枚铜镜递给了目羽峰。
目羽峰呆呆地接过,对着镜子便照了照,这一照却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自己面色发暗,嘴唇发紫,颈上还莫名多了两条黑线,直至腮下,看起来颇为邪异。
他赶忙扒开领口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这一看更是惊愕莫名,原来那脖颈处的黑线乃是自胸前向上延伸到勃颈处的。
他干脆脱了上身衣服,原来自己的身上前后都有多条黑线,有的是直线,有的是螺旋形的,很是显眼。血蝠二人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目羽峰赶忙道:“二位前辈,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在下身上会多了这许多黑线?”
魅护法道:“这也没什么,只是你刚开始接触魔气,修炼得又太猛了些,身体一时还无法适应,长时间在魔气的侵染之下,一部分魔气便沉积在你的体内经脉血肉之中,便有了这数条黑线。
如此一来,让你出去我们就更加放心了,那些修者一见了你如此模样,更容易察觉你是魔修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魔修,这种黑线可不是随便哪个魔修都能有的。”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
目羽峰却叫苦不迭。
血蝠看着目羽峰手中的子母同心梭片刻道:“风尊者给你的法宝你也已经炼化完了吗?不错,不错,看来那颗丹药给了你还真是值得,只是你为何还拿在手中,不收入体内呢?”
目羽峰还没有从那黑线的冲击下清醒过来,听了血蝠这话却更加疑惑,问道:“前辈所说的收入体内是何意思?”
血蝠听了微微错愕,看了魅护法一眼,然后两人又都笑了起来。
魅护法道:“你这孩子倒是傻乎乎的有些可爱,你不知道本命法宝可以收入体内吗?
这本命法宝与别的法器不同,自身便已经是灵体,已经超出了凡物的概念,又经过主人的血液与魔气反复淬炼,已与主人相融相通。
别看法宝自身由多种材料炼制,人的身体又何尝不是由万物构成。
天地虽有万物,只是这万物之中却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融相通,只是需要依了一定的缘法而已。”
目羽峰只觉得头有些大,没怎么听懂,一脸的茫然。
魅护法看了看他的表情,脸上现出一丝无奈神色,指了指那石室的墙壁道:“你道这石壁全是土吗?其实不然,这石壁中有金、有木、有水、有火、有土,甚至还有魔气。
那金铁之矿为何皆来自土石之中,那草木也皆生自土中,老去之后又重归于土,等等此类。
只要你多加留意,仔细推敲便会发现,这万物并非孤立存在,而是依了缘法融为一体而自成天地。
本命法宝也同此理,法宝与你之间的联系便是这缘法,你与它已经相融。”
目羽峰只觉得似是而非,且不管这些,这两位虽然是大恶之辈,但无疑在修炼一道却比自己高明太多,既然他们如此说了,那便有此理存在,姑且试一试便知。
目羽峰取出一只梭来,在眼前看了又看,问道:“前辈是说现在这梭子就可以进入我的身体了?”说话间比划了一下梭子刺向手心的动作。
魅护法微笑地点了点头。
目羽峰心意一动那梭子飘在掌心。他心中有些惴惴,对着那梭子想到:“你来,快进了我体内!”
只见那梭子微微一晃,锋利的梭尖缓缓地向他的掌心靠拢而来。
目羽峰一闭眼,只觉得那梭子在掌心刺了一下,微微一痛,然后便觉得自己的经脉中有了些感觉,微微有些胀,似是什么东西进了经脉之中。
赶忙睁眼一看,不由惊呼出声,只见那梭子竟然缓缓地没入那掌心的血口子之中,虽然缓慢,却清晰得很,那梭子进入掌心后却似是化作了水,顺着经脉流入了身体内。
过了良久那梭子终于不见,只留下掌心的一道血口子。
目羽峰呆呆地半张了嘴,目光呆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一幕已经超出了他二十多年来对世间事物的认知,让他如何不吃惊。
魅护法道:“只是你对这梭子的炼化还不到火候,这梭子在你体内便受你精血、魔气温养,更加与你合而为一,长久了便不需要那血口子了。”
目羽峰闻言清醒了几分道:“前辈,这么看来,这梭子已经变成了气、变成了水,如此一来,我将这气、这水直接打出去,遇了敌人身体再变成梭子,那岂不是无往不利了?”
血蝠在一旁骂道:“此乃真蠢材也!”
魅护法也笑了道:“我方才说了,这梭子与你之间有了缘法,离开你的身体自然便没了这缘法,它却依然是这梭子。”
目羽峰半张着嘴一脸呆相,微微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似是明白了,又似不明白。伸手挠了挠脑袋,也不管那些个什么狗屁缘法,一枚枚将剩余的八枚梭子还从那血口子收入了体内。
脑中突然又冒出一个念头,自己那璃玉大剑应该也与自己有了些缘法,不知那东西是否能收入体内,可旋即他又打消了这念头,这小梭子将自己手掌刺了个口子进去了,若是那大家伙还不一下子将自己斩做两半,即便进去了,自己也玩完了。
魅护法轻咳了一声道:“你已是我们的一份子,这几日便安排人带你出去做事,你可修要想着逃跑,如今恐怕再没有一个修者愿意相信你、亲近你,反而会人人得你而诛之,你明白吗?
当年边渠也曾经想着逃离这里,却差点死在了外面,你可要引以为戒。”
目羽峰听了不由苦笑,暗道:即便死在外面,我也不想回到这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血腥的地方。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形势,不由嘴里发苦。
魅护法突然一抬手,一巴掌按在了他的头顶。
目羽峰自不敢动,也不知道魅护法要做什么。
片刻便觉得一股阴冷气劲从她微凉的手上进入了自己体内,然后汇聚到自己额头,渐渐凝聚,待魅护法收回手,目羽峰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一摸,却是个水滴形状的凸起。
魅护法甜甜笑道:“你可是风尊者看上的人,不能让你跑了,就是死你也得死在这魔窟之中。如今我给你留下个记号,有这记号在我便可以远远感知到你的存在,你可明白?切不要存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目羽峰此时心中一片冰凉,好不容易盼到了可以出去,本来就担心自己再无法作为一名修者,却不料这下可好,还留了个记号。
不过,他可不信这记号无论多远都能感觉到,心中念着总还是有个距离的,看来自己以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了,想逃跑也要找到机会,不能轻举妄动。
一眼瞥见了刚才的那面铜镜,不由伸手拿了起来,对着自己一照,额头上竟是个鲜红的血滴般印记,看了一眼魅护法,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
血蝠在一旁瞪了瞪眼睛道:“小子,你可要知道,如果逃跑被抓回来会是个什么下场?”说着冷哼一声去了,魅护法也取了铜镜,朝目羽峰嫣然一笑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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