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秋那个气啊,跟女侠打,自己的剑打断了,跟麦高打,干脆打没了,叫人家空手夺了去,我勒个去啊,我上辈子欠你俩的么,这辈子叫我碰上你俩的谁也过不去?原还以为男的不行,靠女的护男的,其原来不是男的不行,男的比女的还行,他是在扮羊吃狼,早先不跟自己打,那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心中怨念连生,再欲上前拼命!老大沁园春止之,从靴筒里抽出个小攮子扔给他,“先用着,不可莽撞!”
麦高继续同四个人游斗,准确说是三个半人,沁园秋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受了重创的半溜子,残一半喘一半,现在是沁园四季的软肋,但凡麦高攻其急所,其他三人必施救援,层层叠叠的防守在沁园秋的四周。
沁园春越打越烦躁,四人打一人,没有明显出人多的优势,反而被人家牵住了牛鼻子一样,眼前这个所谓的小二郎绝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速度超快,人影如鬼魅,目标明确且精准,令他的脚踝仿若上了锁链一样,胸口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浑身的力量积聚在肌肉中,却无法释放出来。他觉得自己临界一种爆炸的边缘,但每次想要爆发的时候,却又好像有一张牢固的膜把自己紧紧包住。这感觉让他郁闷的想要吐血,忍不住大吼起同伙:“你们他娘的没吃早饭么,包围住这个兔崽子,不能让他自由自在的晃来晃去,老子眼晕!”
沁园夏听了,跟到喊:“稳住阵脚,伸出两翼,慢慢困住他,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沁园四季的武艺并非高强,但团战在一块,也并非轻易给破之,有点忍者神龟的味道,当然,没有忍者神龟的防御,如若那样,两个麦高也不是个。
其实哪里有那么精准,人不是机械,不可能一举手一投足永远像个尺子量出来一样的精准,况且,体力的消耗是根据用力的强弱程度而不断衰减的,麦高还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付更厉害角色黄操,以及那个深不可测的老将叶川真,是故,眼下这场格斗,又要赢,又要保持体力的赢。
如果沁园四季死缠烂打,时间并不偏向麦高这边。
但沁园春不这样想,他着急,披挂沉重的甲胄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防御上去了,速度下来了,一把犀利的大刀屡屡砍空,感觉比郁闷还要憋屈,心中的躁热也越来越盛。他生性鲁莽,也顾不上沁园夏的情绪了,破口大骂道:“维你娘b的稳,一齐上,宰了他个小兔崽子!”
今天的战斗极至关键,事关将来的江湖名声,现在又是众目灼灼,沁园四季围人不住,攻其不锐,四打一也没明显之卵用,任谁不火?想只想赶快把这个窜来窜去的令人不胜烦恼的兔崽子一巴掌拍死。想美事呢,一巴掌?八巴掌也拍不着个屁!
麦高岂会如他们所愿。
自那一声急惶惶的吆喊后,沁园四季并肩子往前堵,刀枪剑戟,哦,已经没剑了,改攮子了,刀枪攮子戟,阵前联手出招,形如舞花一样,朵朵不同并蒂开。枪长,先行到达,捎带破空之音,“唿唿”的横扫直挑,频频点刺,麦高当然不会硬撼强敌,跳步连退。沁园冬的戟是双短戟,同沁园春的刀花一个模样,好看归好看,可惜连敌人的影子也够不着,骂曰,“又是逃,你就不敢光明正大的打一架么?”
光明正大的四打一,还不够无耻,还要求别人在那别动,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秋水凉啊,这个世界的坏人一个比着一个的无耻,说出口的话让一个不要脸的正常人都说不出口。再则说,你shability,也叫我shability?休想做梦吧去!麦高脚下打了旋的跑弧圈,现今的飘零步是糅合了翠薇的轻旋步的提高版,实测和意境都翻了番,不止一倍。
沁园冬实捺不住,挺出圈子,截直线去截麦高,双戟争相戳出,呼呼生风,追逐麦高的背影划去。沁园夏也调转枪口,发出横向脚力,整个人顿时改变了方向。苦了沁园春,满披甲胄,惯力大,冲出单去,急的大叫:“保持结阵,不要着急!”但惜晚了。
战斗的格局千变万化,任何一个微小的突变,都会引出一千种可能,没有人能完全掌控全盘,何且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恶霸团伙,又不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同盟,即便沁园春是首领,在战斗中的号召力也达不到令行禁止,不折不扣的执行。嗅到血腥味,便争先恐后的一拥而上,才是流氓们最是习惯的战斗方式。
这个时候,吊在尾巴的沁园秋干脆止步待时,准备见机行事。按老家话说,柿子找软的捏,激烈格斗之间,麦高也在暗中调步,时时刻刻不忘了沁园秋。
沁园冬的双戟挟裹着至少八级旋风从后面迫近,沁园夏的长枪横截面扫来,已然撩向麦高的心口,两人正好形成夹击之势。麦高手中的断宽剑,自然碴口尖锐,闪烁着犀利的阳光,只是短了一点,是故,转回身,脚下踩出一道非比寻常的折线,扑向沁园冬。那货的双戟画出两个浑圆,表面上舞的花哨,如水银泻地一般,但在麦高看来,一圈的破绽,两戟之结合部,两戟之中心,两戟之环比环速,均不能造成太大的威胁,只需错开两步便可以闪避开。瞅个空当,断宽剑挺出,出手一个“突刺”。沁园冬大小阵仗已经历不知凡几,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看出这断宽剑的初速度和角度极至诡异,暗道不好,翻身便躲。幸及他跑的快,这一刀“突刺”罩住他三处要害,沾到任意一处,管教他不亡也受伤。沁园冬躲避的方向堪堪是沁园春围追过来的方向,两人不期而遇,惊恐相错间,沁园春的速度得以阻滞。
沁园冬躲开了,沁园夏孤单了,一杆大枪搠过来,惯性大,但笨拙,活如固定轨道上的连体车厢,轰隆隆的开过来。麦高侧过头脑,垫步前冲,一把断宽剑紧贴住长长的枪杆顺过去,“噌零零”的金属间的刮擦声,悦耳的响起,断宽剑的碴口直逼沁园夏紧握钢枪的两只手。
若再不松手,断指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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