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这些年 第三十六章 学子归国

    ‘呜嘀’‘呜嘀’，游轮航行在太平洋上，这艘从美国起航行驶到中国的游轮上承载着诸多留美学子的希望归国。

    在游轮的甲板上，一位年轻人站在甲板上的栏杆处，身穿白色西服裤，脚穿一双咖啡色的鞋子，海风迎面吹来，年轻人心情无比激动，随口而出一句诗：

    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

    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

    这是是南北朝诗人薛道衡的诗，名叫《人日思归》。作者已平实自然的语言道出度日如年的心情，表现出对家乡的思念。这位跟诗人一样有着对家乡有思念之情的人就是董启明。

    自己18岁离开杭州老家，来到上海坐船上美国求学，如今自己22岁了，在美国喝了四年洋墨水，这回该是自己回国，报效的时候。董启明坐在船上，眺望远处，眼前模糊依稀的看到码头的模样，董启明内心十分激动，自己阔别的四年的家乡祖国就在眼前。半个小时的行驶，轮船停靠在上海的码头，董启明拎着皮箱从船上走下来，脚刚落到祖国的土地上就走过来一位仆人，仆人60岁，穿着长袍马褂，脑袋还辫有白花花的辫子。仆人早就在港口等候多时，看到董启明下船，仆人走上前。

    “少爷，可想死老朽了”，董启明看到老仆人朝自己走过。

    “福叔叔，你老怎么大老远的从杭州跑过来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说着把箱子交个老仆人。

    “嗨，你回来前不是给老爷发电报了么，正好老爷今天来韩帅府，正好就让我来接您”。

    “韩帅府”，董启明听到韩帅府，眉头紧锁一下，这个韩帅，名叫韩光磊，是前清的一位镇守江南的将军，辛亥革命爆发，清王朝被推翻。这个韩光磊投靠了袁世凯的北洋政府，袁世凯复辟闹剧时，把他晋升为全权管辖江南的督抚，相当于江南的老大，袁世凯被讨逆死亡后，北洋政府是几经掌门人，韩光磊就投靠了在江南有实力的孙传芳。

    “唉，现在国家四分五裂，身为军人居然...唉”。董启明无奈的摇摇头。

    “少爷，到韩帅府就别说这些了，你父亲的生意靠他才能维持下去”。董启明的父亲董奎是靠贩盐起家，慢慢的做的越来越大，湘赣闽苏浙等几省的盐脉都在董奎的手里攥着。在混乱的年代，要想生存，就要依靠地方武装。董启明其实很不乐意父亲的投靠和依附。

    少爷仆人俩人座上黄包车来到韩帅府，韩帅府是一座四面围墙，门口是一个中国古老的门牌楼，上面挂有一块匾额，上书‘韩府’二字，进到里面，府门口有一块影壁墙，古朴典雅的装饰。绕过影壁墙里面是一座两层的中国小洋楼，董启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装饰，外面是中国古老的围墙。里面是西洋小楼。

    在骗人福泰的引导下，来到楼里面，董启明跟随福泰来到大厅。看到父亲坐在西洋做的沙发上，右手拿着小烟斗，一口一口的抽着。父亲看到儿子，放下手中的烟斗，站起来。

    “明儿，回来了”。

    “恩，父亲我回来了”。

    “恩”。看到红光满面的儿子，父亲董奎甚是高兴，想到自己靠贩盐出家，人家都看不起自己。现在自己把儿子送到国外，自己脸上还是很有光吗。

    不一会韩光磊从后厅走到前厅，董奎看到韩光磊走过来，上前几步韩大帅的寒暄起来。

    “大帅，您看犬子已经是今天回来了”。看到父亲猫腰鞠躬那个样子，董启明甚是有点恶心的样子，又看到韩光磊很得意的表情就更加痛恨这些微微作作的人。

    “这就是董会长的公子吧”韩光磊看着董启明向董奎询问道。

    “对对，正是犬子”，董奎赶忙说道。

    “董公子有这义气迸发风范呐”。

    “大帅夸奖了，犬子不过是上外留学，喝了四年的洋墨水而已”。

    韩光磊，笑笑，坐到沙发上。

    “这回，董会长当上了会长，这回整个上海滩的商户都听董会长一人的了”。韩光磊阴笑着说。

    “这，多谢大帅的提拔了，没有大帅的提携，我也坐不上这位子”。董奎有点汗流浃背的回复韩光磊。

    “那就希望董会长以后精诚合作了”。

    “没的说，没的说”。董奎赶忙答应。

    “董公子此次留学归来，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呢”。韩光磊问道董启明。

    董启明毫不避讳的说：“启明海外留学归来，实想着实业救国，但是看到国内混战，民不聊生。我想着先打到乱世军阀，拯救百姓，在救国民与水火中”。董奎听到儿子要打倒军阀，吓得目瞪口呆。军阀，韩光磊不就是军阀吗。董奎差点晕过去，还好有仆人搀扶。

    韩光磊听了微微笑道：“你眼前的我就是军阀，怎么，要打到我，你可想好了，你父亲可是我一手提拔，要是你打到我，你父亲你想过没有”。董启明摇头想着说：“没有，但是孙中山先生革命就是想让中国人站起来，不想让老百姓过艰苦日子”。

    “孙中山革命，小子你可真是喝了墨水太多了，孙中山的革命怎么样，现在的中国怎么样。我告诉你，在这种乱世，有兵有权有粮，你就是强者。你就无敌”。‘砰’　‘砰’　‘砰’三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董启明被这三拳打醒了，“钱，权粮。没有这三者，那理想就真的是理想了”。董奎看了后，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气氛，主动提出请董奎吃饭。

    “大帅，犬子刚回来，人情世故啥都不懂，请您见谅见谅。我在富阳酒店预订一桌饭菜，你赏光前来赴宴”。

    “我有公务在身，就不去了”。韩光磊很平复的对董奎回复到。

    韩光磊一句有公务在身就不去了，让董奎把这顿饭算是请儿子归国的饭了。父子二人告别韩帅府，来到饭店吃饭。

    “明儿，你这咋外国也吃惯了洋人的饭菜，这回回来，咱就吃些家乡的”。董奎手里拿着菜谱问儿子。

    “父亲，你自己看着来吧”。董启明说完，父亲就看着点菜，点了十六个菜，都是一些家乡的菜。

    饭桌上，董奎发怒的对董启明说：“你个傻子，你当着他的面说什么打到军阀，百姓不受苦。你难道不知道他就是个军阀吗”。

    “就是因为他是军阀，儿才说那些话，毕竟中国现在四分五裂不统一，难道作为一个军人，他韩光磊没有责任吗”。

    “哎呦，祖宗，你给我嘴上留点德，我这商会会长还要当下去呢”。说着董奎也不跟董启明发狠，只是催促董启明吃饭，吃完好走，毕竟在你人家地盘上，有种风险。父子二人吃完，坐上回往家的车。

    杭州，中国八大古都之一，南宋的首都，杭州最为有名的是西湖，在西湖上最有盛名的属西湖三杰，岳飞，于谦和张煌言，都是罪有骨气的民族英雄。从小就生长在杭州的董启明，下时候的私塾就在三旁边，每每教书先生上课前都会向学生们讲讲这三个人的故事。董启明颇为深受触动，从小就立志，要向这三位民族英雄学习。

    当董启明再次踏上自己最为熟悉的故土时，家乡那种的民族感觉再次回到了董启明的身上。

    “父亲，你这次去上海就是为了争上海的盐会会长”。坐到屋里的椅子上，董启明问父亲。

    “恩，你也知道，为父以贩卖盐为出路，要想继续干下去，就得当这个会长”。父亲深思的说。

    “那跟你竞争的人很多，你怎么就答应了呢”，董启明很是疑惑。

    “我已经跟韩元帅说好了，结为儿女亲家”。父亲向董启明高所这个没经过董启明同意的婚姻。

    “你这是拿我的婚姻来成就你的事业”。董启明气愤的说，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今天的帐我还没跟你好好地算，你居然还说我，要成就我的事业。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董奎愤恨不平的说。

    一会儿，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走进来，看到董奎一个人憋着气坐在椅子上。这妇人是董启明的母亲，妇人上前来来劝董奎。

    “老爷，孩子也大了，你做什么事也要征求一下孩子的意思吗”。

    “这孩子，喝了几年的洋墨水就跟我万这一套，明天看我怎么让他服软”董奎愤愤的说道。

    韩府，韩光磊坐在客厅椅子上看着报纸，想着今天和董启明的对话。心里也在想，孙中山革命，唉，孙中山这个人可怎么说呢，他要不革命，中国估计还是在清廷管制下运行。他这一革命，中国四分五裂，能赖谁，唉，现在年轻人啊，都是被孙中山的革命害苦了。

    “爹，你在想什么呢”。韩光磊听到声音是自己的心爱女儿韩丽曼。

    “丽曼，来，上爹身边来坐坐”。韩丽曼坐到韩光磊身边，韩光磊就对韩丽曼说：“爹给你找个留洋的男孩给你当伴侣，怎么样”。

    “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你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那咱俩没朋友了”。说完韩丽曼扭头上楼去了。

    “你给我站住”。韩光磊叫住韩丽曼。韩丽曼停住了，“你们年轻人这么满脑子都是怎么了，不理解父母的想法，只知道西洋的，却忘中华祖宗的东西。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你好吗”。韩光磊怒气冲冲的喊叫道。韩丽曼转过头说，“我不理解，还说我们年轻人就只知道西洋的不知中国的。我告诉你，孙中山先生的革命，就是不为了让中华老祖宗的东西被洋夷践踏的，你不要逆历史潮流而往。哼”。韩丽曼说完上楼去了。

    一句话就让韩光磊就陷入沉思中，“难道，自己真的错了。革命是真的历史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