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忽然下了“雨”,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唰唰”的声音也还是被洗手间里的空间放大。时年和向远都吓了一跳,赶紧出去看是怎么了。
这么一看,便正好看见了那个孤单站在“雨”里,被淋成了落汤鸡的男子。
实则水雾倒是未曾减损他的俊美,甚至因水打湿了他的发丝,他随意地抬手将发丝耙上头顶,反倒将他的五官映衬得更加俊美逼人。
而他穿着牛仔衬衫的身形线条,也因为衣裳湿了而贴身毕现洽。
这个男子立在“雨中”,没有半点的狼狈,反倒像是在拍摄广告大片一般,叫人怦然心动。
向远一怔:“燕卿?你怎么还没走?”
向远说着仰头看天花:“怎么回事,漏水了么?”
时年却没忽略掉他英俊逼人的表象之下,那约略闪过落寞去的眼钤。
她便皱眉,无法否认,那一瞬间,她的心也愀然疼了一下。
可是随即,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都因为在“雨幕”之下,他的周身都湿了,可是他嘴上的香烟却竟然还没灭。那根“烟坚强”兀自闪着小小的一点红光,而他也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这一幕……明明矛盾吗,却又那么奇异地和偕。她便转过头去,悄然地笑开。
她是偷偷在笑他,汤燕卿自然都看见了,他便更用力地吧嗒着那根香烟,索性也不离开雨雾了,就站在水里盯着他们两个:“笑什么笑?背地笑人的都是小人,有能耐转过来,明目张胆地冲我笑啊。”
这话……向远自然听得出,燕卿是冲着时年说的。他便皱眉,扭头看时年一眼。果然方才还在拘谨的时年,此刻笑得一脸的淘气。
眼前这样的时年,对于他这个成婚了四年的丈夫来说,都是那么陌生。
向远愣了一下,便不自觉地捉住时年的手,冲汤燕卿说:“燕卿,你嫂子不是故意的。再说你站在雨里抽烟的模样,的确是有点滑稽。”
这时候办公大楼的保安已经连忙去关了喷头,一脸歉然地走过来:“不好意思先生……”
汤燕卿倒也潇洒,背靠着墙壁将湿发都帕到头顶去,露出明净的额、帅气到让人嫉妒的容颜,朝那保安行了个童子军敬礼:“是我有错在先,不知本大厦是无烟大厦。这大雨淋头就算小惩罚了。更何况……我本来也喜欢被浇了这么一下,凉快。”
他“专心致志”与保安说话,完全没回应向远的“嫂子说”。
大少爷就是这个脾气,况且之前在马克的事情上帮了他,向远也只能耸耸肩,垂首只对时年说:“那咱们走吧,别给保安先生添麻烦了。”
时年点头,目光却还是不自觉滑向汤燕卿那边去。
方才在霍淡如办公室里,他嘱咐过她,让她呆在原地别动,等他回来接她。
这时,电梯一开,霍淡如与秘书一同走出来。地面一大片水渍,吓了霍淡如一跳,扶着墙站好了,便又一抬头看见这三个人。
霍淡如便又是皱眉:“你们三个,还没走?”
向远连忙躬身行礼:“霍阿姨,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吵到您了吧?我们这就走了。今天谢谢您。”
时年面对这位霍医师,心下多少有一点紧张,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向远一同走向楼门。
这才是九月,不过夜晚也已经起了秋凉。原本还没觉得什么,可是见时年抬步与向远并肩离去,汤燕卿便觉得身上湿衣裳上的凉意便一下子都钻进了身子里去,冻得他牙齿开始打颤。
他便眯眼盯着时年的背影,懊恼地喊:“喂,你站住。”
他没明确说是谁,所以时年一震停步的同时,向远就也跟着站住了,回头望他:“燕卿,还有事么?”
汤燕卿则只眯眼盯着时年:“我说你呢。你干什么去?我让你走了么?”
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撒开了邪气儿,时年有些措手不及,尴尬地望了望霍淡如,便深吸一口气问:“汤sir,你还有事么?”
汤燕卿便更是懊恼,眯起了眼睛:“他是手受伤了,那我还浑身衣裳都湿透了呢!你怎么只管他,就不知道管我了?”
论与向远,以及汤燕卿的关系,霍淡如自然是与汤燕卿更近一点,于是她忍不住以长辈的口吻呵斥汤燕卿:“燕卿!你这孩子说什么昏话呢?”
在霍淡如眼里,向远和时年还是合法夫妻。人家两口子正在努力挽救婚姻,今天看样子好容易和睦了一点,汤燕卿这个外来的人怎么还想继续破坏呢?
汤燕卿扭头过来,傲然扬了扬眉:“我没说昏话。她不能跟他走,她得留下来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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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办公大楼里已经没有了外人,可是就眼前这几个人……情势也已经有些尴尬了。
时年瞄汤燕卿一眼,知道这人要是上来那个执拗的性子,便谁都拦不住。一点都找不见了身为教授的风度了。相对于那个执拗的他来说,向远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她便只好抬头望向向远,歉意地说:“阿远,其实汤sir也没说错,我今晚的确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们还在分居,而且我晚上是住在大学的宿舍,今晚还有稿子要赶。”
她转头去望一眼汤燕卿,撞见他眼中灼烫的目光,只能悄然叹口气:“汤sir现在还在对我进行24小时保护,我跟他一起回大学宿舍区比较方便。阿远,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如果手不方便的话,就找个代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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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势让向远既失望又愤怒,可是他瞟了霍淡如一眼,忽然想起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
他便提醒自己:今天已经找到一个很不错的重新开始的起点,他得耐心点,不能操之过急,不能因为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再将时年吓跑了。
他便深吸口气,叫自己平复下来,温柔地对时年微笑:“好,都听你的。”
向远说完也没缠磨,径直向霍淡如鞠躬告辞,然后便潇洒地转身径自离去了。
向远都走了,霍淡如便更不好说什么,只是忍不住皱眉打量一眼汤燕卿和时年,失望滴摇摇头,便带着秘书一并也走了。
大厅里倏然便安静了下来,除了时年和汤燕卿两个人外,就剩一个有点摸不着头脑的保安大哥。
那保安大哥只能尴尬地笑,尽职地问:“先生,不如您在这儿再坐坐,等衣裳干了再走?”
时年都替汤燕卿不好意思,更不好让人家保安继续跟着为难,便赶紧替他说:“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们现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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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自己就率先走向楼门去了。
不等他,也不——搀扶他。
汤燕卿靠着墙壁,又腻歪了两下,将那根“烟坚强”从左边唇角倒到右边唇角,她还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他就自己也觉着没意思了,这才站起身子,两手插在湿哒哒的裤袋里,迈步朝前走。
每迈一步,脚下的豆豆鞋里就跟着咕唧、咕唧地踩出水声儿来。现在他脚上的都不是豆豆鞋了,是水鞋。
他就这么拉风地跟着她的背影,一路在保安大哥惊讶的目光里走出楼门去。
他刚一出门,人家保安就立马锁上楼门,熄灭了大灯,估计心下八成得嘀咕:终于送走这尊神了……
他也觉察到了,立在台阶上不甘心地扭头,将“烟坚强”又从右边唇角倒回左边唇角,低低咕哝了一句:“扫地出门,哦?我说你这也太……”
时年已经走到台阶下头,听见他嘀咕,忍不住跺脚回眸:“还不走么?汤燕卿,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的,赶紧走!”
她羞恼之下直呼其名,是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叫人家保安大哥知道这位耍赖的家伙是本州最出色的华人警探,而且还是百年学府康川大学的客座教授!
天啊,人家要是知道了,一定以为警局手掌眼光有问题,或者是康川大学校长脑袋有病呢!
他却笑起来,薄唇一点一点勾起,继而笑容蔓延到整张俊颜上去。
这样被骂……好舒服的说!
他便迈开长腿,三步两步跳下台阶,轻易地追上她。
然后伸臂,从后面将她抱进怀里。
她惊愕回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唇便灼热地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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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sir,节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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