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看了看手机短信,说:“通知的客户中,除了衡阳的阚老板没来,其他的都到了。加上熟客带保证的散户,一共37个,都验过了,保底一百万现钞。”
“阚立文没来?他是看不上眼还是没空?”
墨镜男略微尴尬地说:“不知道,他没说原因。”
姬老板说:“象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客户,下次就不要再通知了。”
墨镜男鼻尖出汗,说:“是是。”
女人站起身来,说:“都准备好了吧?走吧,我们过去。”走了两步,她转头看着我们五个人说:“给他们也弄个号码,安排五个座位,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说完,她没再理会我们,转身一径出了门。
等她一出门,胖子又活泛了,说:“疯子,这特么是开赌场的么?还每人保底一百万!37个人,那不得至少有四五千万现钞?还给咱们弄了个号,呆会儿机灵点,记着盯住个把羊牯,搞他一票大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开了,两个小弟闪身进来,说:“五位,这边请。”
我和二狗对了个眼色,都有点好奇,不知道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司马青莲倒也不胆怯,说:“杜枫,左右也没事,我们跟着去看看?”小若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估计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号都给拿好了,不管唱得是哪出戏,不看白不看。
我也不想让她们俩个单独离开,一旦分开,后果难料。我说:“等等,那边包间的帐还没会呢。”
小弟说:“早会过了,彪哥埋的单。”
“彪哥?你是说戴墨镜那位?”
小弟点点头,眼珠子一转,说:“彪哥吩咐了,老板说你们不去也行,改天彪哥会找你们谈事。”
靠,看来是祸躲不过,过了初一,还有十五,人家这是死缠烂打看上我们了,就是不知道找我们要干嘛?这心里面闷着,觉得特别不痛快。
胖子不讲行里那些遇事莫问的规矩,说:“你们老板想让我们干什么?”
小弟嘴还挺紧,说:“不知道。”
我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说:“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既然那女人另外有安排,看样子并不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只是赶巧了,一时之间,应该没事。这回不走过道,直奔电梯,地点应该不在一个楼层。进了电梯,小弟按下了地下一层的按钮。
胖子奇怪地说:“咦,怎么不上去,反而下楼了?”
小弟用奇怪的眼神瞅瞅他,说:“这种事怎么能在市里面做呢?当然越隐秘越好。”
胖子说:“还要出市区?也对呵,开场子嘛,这种事是要谨慎一点,要是给警察抓了,冤都冤死了。”
小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出了电梯,进了地下停车场,领我们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我一进车,就感觉这车有点不对,车里的光线很暗,贴膜颜色特深,两侧车窗上还拉着窗帘,不在前排的话,整个车里看不见车外,车外也别想看到车内。
小弟回过头来说:“五位,不好意思,手机需要暂时帮你们保管一下,若有急事的话,请先处理一下,完了我们就开车。”
小若和胖子坐在后排,小女孩可能长这么大,没接触过这种事情,交了手机,缩在胖子身边,轻声说:“小花,我害怕。”
胖子拍着胸脯说:“没事,有哥哥在呢。”说着,这小子一把把人家女孩子揽在怀里。小若居然没反抗,一脸信任地瞧了胖子一眼,眼睛渐渐闭上,头搁到了胖子肩膀上。
我瞪了瞪眼睛,心说,我靠,这是胖子泡mm呢,还是mm泡胖子?
司马青莲神色从容,坐在我身边闭眼假寐,二狗坐在胖子身边,对眼前的香艳场景视而不见。
车子在路上走了有一个小时,渐渐地路面颠簸了起来,估计已经出了市区,来到了郊区。又开了有半个小时,前边传过来人声和手电的光亮,就听那人说:“三子,这是最后一车吗?”
副驾驶上另一位小弟说:“是,这是老板临时请的客人,名单上没有。”
车门打开,手电光在我们五个人身上晃了晃,那个声音说:“行,那边快开始了,你过去吧,我这里要封路了。”
车门关闭前,我盯了一眼门外,外面影影幢幢地站了三四个人,看情形,这里还只是外围。这事也算组织严密了,不但地点选在晚上的乡下,还专车接送带布路障,专门有人望风放梢,比我们干盗墓还下血本,莫非真如胖子说的,这是个临时场子?但这么大动干戈的,又有点不象。
好在谜底就在眼前,心急也没用。
过了五分钟,透过前档玻璃,看车子开进一扇铸铁的大门,那门在我们进去后,应该就被关上了,不知道是有人操作还是自动感应。车门打开,就着车灯,只见前面是一块硕大的停车场,两边已经停满了车,其中不乏大奔宝马等豪车,甚至还有一辆悍马,05年的时候悍马还是个稀罕东西,胖子嘴里“啧啧”有声,说:“什么时候小爷有钱了,也弄一辆开开。”
坐了这么久的车,胖子竟然破天荒地没说几句话,没有他的聒噪,感觉有点异样。我闻声回头一看,小若伏在他怀里,居然睡着了。靠,难怪他这么“柔情似水”呵。
我向司马青莲努努嘴,说:“要不你在车里陪小若,她可能喝多了。”
司马青莲还没说话,那叫三子的小弟回过头来说:“五位贵客,到地方了,请下车。”
小若说醒就醒,翻身坐起,第一个抢着下车,说:“到了啊?下车下车。”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小妞也是个会顽的主,故意在那儿装睡,连胖子都上当了。看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也是个活宝,不知道水深水浅,跟胖子倒有得一拼。
走出车外,秋夜的山区,空气格外清新,天上朗月稀星,地上地灯闪烁,只听得四处的秋虫唧唧而呜,一时也分不清天南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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