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守则第182章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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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老者可怖的面容惊呆了。这些江湖豪客虽然整天都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更多的是欺压良善百姓，很少真刀真枪与别人做生死相斗。

而老人脸上这道伤疤，明显是被人刀劈出来的。只是这道伤痕，就可以看出老人过去经历过怎样的战斗。

每个人都被震撼到了。他们甚至能够感觉到这刀劈在自己脸上，那种疼痛的感觉。

老人嗓音变得嘶哑，缓缓说道：“这道伤疤，是被契丹人的马刀砍的……”

“啊……”

众人再度发出声低沉的惊呼。这些年大辽与大宋虽偶有摩擦，但是直没有发生大的冲突。而这老人却说伤疤是被契丹人砍的，只有个可能——那就是十几年前那场大战……

“难道……难道你是……”

“没错！”老人大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却带着无比的自豪。“我就是当年宋辽大战时候，跟随苏拙出征大辽的西北军骑兵！”

“啊——”众人又发出声惊呼。这声惊呼，已经由最开始的鄙夷，变成了惊叹赞赏。

陈奥对这转变的缘由有些了解。早在梁城之时，他已经听净尘等人说过十几年前那场大战。那年，契丹十万大军进逼宋境。而彼时中原却因为风从归等人兴风作浪，挑动了几路人马作乱。

苏拙不仅利用自己的智谋，将内部动乱平息下去，最后更是率领支五千人的骑兵，深入契丹，在茫茫草原上驰骋纵横，逼得契丹大军撤兵回防。

这样的壮举，非莫大的胸怀不能为。陈奥听到这段故事，也不由得心潮澎湃，忍不住想要骑上骏马，跟着这样的英雄纵横四海。

朝廷为了自己的权威，将这件事情秘而不宣，但凡发现有人传扬，便要搜捕入狱。因此，许多百姓都不知其详。然而在江湖绿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年若不是苏拙这形同赴死的壮举，只怕中原早已生灵涂炭，江山易主了。因此，不论人们对于苏拙的评价如何，但提到这件事，总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声“好汉子”！

老人神情黯然，缓缓说道：“当年我不过是个伍长，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命运也如同西北风沙里的野草般，注定永远平庸沉沦。然而就是因为那场大战，让我有幸能够同苏先生道并肩作战！他让我们知道，原来我们并不是平凡的臭虫。我们也可以成为英雄！那次突袭，我被三人围攻，契丹人的马刀正砍在我脸上。鲜血模糊了双眼，疼痛麻痹了神经。我拼死杀了两人，但很快又有三人围过来。我本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谁知道苏先生这时候出现了，用手里长剑为我杀出了条生路。而他自己却刻也没有停留，转身又杀回了人群，继续去解救其他被困的战友……”

大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仔细听着老人讲述当年的故事。这些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胸膛里样流淌着滚烫的鲜血。那场大战发生的时候，这些人或许都还是刚开始学艺的少年。听到老人的讲述，大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也在颤抖，似乎自己也置身于战场上，正与契丹人生死拼杀！

“我有幸成为幸存下来的员，本以为荣归故里，皆大欢喜。谁直到却是那种下场……”老人沉痛的嗓音，讲着个久远的故事。

陈奥心下黯然，知道这注定是场悲剧。历史书上早已彻底总结了，像苏拙这样的功高盖主的人，根本不能被封建君主容得下。苏拙威望和力量太大了，没有个帝王能有这样的胸怀，让这样的人活在世上。

“当年只要苏先生句话，我们二话不说，绝对会跟着他反了！然而他只是让我们放下了武器，早点回家。而他自己，却代替我们去了京城，走进皇城，从此再也没有能走出来……”

老人的话已经十分大胆，可谓大逆不道了。大堂里的人似乎也因此有些胆战心惊，不敢接话。

沉默了许久，陈奥忽然站起来，端起酒碗，大声说道：“如此壮举，当浮大白！老人家，在下这里有酒，如不介意，不妨来坐坐！”

老人眼里早已浮现泪花，听到陈奥的邀请，略略点点头。这时候那掌柜的忽然提着壶酒，走到老人面前，说道：“老人家，这壶酒是我请你的！”

这时候，不少汉子已经端起酒碗，异口同声向老人敬酒。他们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敬重这老人当年的壮举。

陈奥心情激动，不仅想起美军句名言：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像这位老人样的英雄，几千年的历史里，不只有多少。而他们没有留下姓名，甚至很多人的事迹，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被人们淡忘。但正是因为这些人，延续了民族的精神，书写了波澜壮阔的历史。

商会大门外，寒雨依旧。冷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吹得灯火摇曳。

陈奥上前，与老人干了碗酒。回来看见座上几人也满面通红，激动莫名。